皇帝一听,本来想找太医院的赵太医,但寻思一下,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觉得楚云天的医术略胜一筹。
遂派人通知了几人,让他们前往张太妃所居住的宫殿给她瞧病。
“见过吕亲王。”
待众人来到张太妃所居住的宫殿,便看见了一位身材高大,前面色和蔼的中年人。
一猜这就是张太妃的儿子,吕亲王。
“你们就是皇帝请来给我母妃看病的道长吧。”
吕亲王见状,急忙给他们也回了一个礼。随即又继续道:
“在路上,就听张刺史给我讲过,说众位道长神通广大,腾云驾雾,无所不能。
不仅如此,还特别乐于助人,经常帮助百姓们排忧解难。
尤其是八里镇圣姑观的华仙姑,更是帮了他不少忙。
今日一见众位神采奕奕,仙气飘飘,果然与他说的一样啊!
能得几位道长来为我娘瞧病,真是小王三生之幸啊。”
“张刺史实属夸张了,这都是本仙姑的职责而已。”
华青卿听到吕亲王这一番话,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心里喜滋滋的不行。
但是为了维护她圣姑观观主的形象,只能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的,这样才更显得有神仙的风范。
“王爷实在过奖了,这济世救人本来就是我们道家应该做的。
对了,张太妃是在里面吗,不知现在醒了没有?现在可否方便让楚某进去看一下?”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道长里面请。”
吕亲王一听,立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他们引到了自己母妃的床边。
随即贴心地站到了远处,给楚云天他们让出了位置。
“嗯……”
待来到床边,楚云天见张太妃面色苍白。把了把脉,发现她脉搏跳的比较快。
心中便一下子明白了几分,也猜到了一些原由。
遂转身对吕亲王说道:“吕亲王,我观太妃脉象,似乎是因惊吓过度所致。
楚某推测,定是因为太妃这些年太过于焦虑,故而积忧成疾。
再加上旅途劳顿,所以一下子几件事情结合在一起,便觉体力不支,晕厥过去。
贫道先为她施针,再开一些可以使人安神的草药,这样便能缓解不少。
但是,如果若想使她的心结完全打开的话,还是要请吕亲王亲自开导才行。
否则的话,即使表面病症没有了,时间长了,也会旧疾复发的。”
“这样啊,唉。”
吕亲王闻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瞒您说,楚道长,我母妃这个人吧,性子比较古怪。
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跟我说,所以本王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的心结究竟是什么。
要不这样,您既然是道医,能否跟她谈一谈,帮她开导开导呢?”
“嗯,好吧!那我就等她醒来之后,与她谈一谈。”
楚云天点头答应了,随即就开始跟着楚云裳配合着,为太后调配起药丸来。
“水,水”
过了大约二刻钟之后,张太妃终于醒了过来,嘴唇有些干裂的她微睁着眼睛,向坐在她旁边的吕亲王要水喝。
“母妃,你醒了?!儿子这就去给您倒!”
吕亲王看到自己的母妃醒来,心下十分高兴,不待身边服侍的宫女反应过来,便起身倒水去了。
“母妃,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吕亲王一边贴心地帮助张太妃拍了拍后背,一边道。
“好多了,好多了。儿啊,刚才母妃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要过去了。还好,现在醒了过来。
哎?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呀?旁边这几位穿着道服的是……”
待喝完水之后,张太妃终于彻底缓了过来,睁着大眼睛,向四周望去。
目光停留在了楚云天兄妹,还有华青卿等人的身上。
“哦,是这样的,母妃,这几位是皇上请来为您看病的道医。
在最前面的那位道长,说您的病情是由于长期忧虑所致,所以一会儿要彻底地帮您查看一下。
既然您现在已经醒了,那我就不打扰了,楚道长。”
言罢,吕亲王便站起身来,示意楚云天坐在他坐的椅子上。
“这”
张太妃一听,本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这可是皇上亲自为她请的。
如果不从的话,那可就…… 思来想去,便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楚道长,那就辛苦你了。”
吕亲王怕自己在这儿,母妃会不说实情,于便聪明地起身离去,到外面等着了。
青卿和孟言等人一看,觉得自己在这儿也可能会碍事,于是便也转身出去,
只留下楚云天和张太妃二人待在这里。
“张太妃,我是逍遥派修行的道士,并非什么坏人,您不必这样紧张的。”
少顷,待众人都出去之后,楚云天扭头发现张太妃的脸色十分苍白。
额头上似乎还有冷汗流了下来,便知道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便急忙安慰道。
“哦,好好好。”
张太妃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放松,眉毛依然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刚才我替您把脉之时,得知您常年忧虑,且时常受到惊吓,不知道您究竟在害怕些什么?
或者是您心中有什么心结并没有解开?能否告知我呢?”
“心结?”
张太妃闻听愣了一下,眼珠子转了转,随即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道: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这些年过的一直都不错,锦衣玉食的。
一定是刚才来的时候路上颠簸,我第一次出远门儿,难免担心。所以,你刚才为我诊脉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既然这样的话”
楚云天早就料到了张太妃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便道:
“张太妃,那我就只能跟您实话实说了,实际上您只能活不到一百多天的时间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张太妃一听,大惊,忽悠一下子,差点没有从床上摔下来。
“张太妃,我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给您看病的,怎么敢骗您呢?我说的都是真的。”
楚云天看了看太妃的脸色,顿了一下,继续道:
“之前我就跟您说过了,因为您内心里有这个心结,一直都解不开。
所以长此以往的话,就会做下病根。现在虽然我和我妹妹略施针灸,为您缓解了大部分。
但是如果根结不除的话,还是无法彻底康复的。
就像一棵长了虫子的树一样,根都烂了,再去抓表面的虫子又有何用呢?”
“这……”
张太妃闻言,愣住了。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最终过了片刻,叹了一口气,才道:
“好吧,楚道长,我看你长得仪表堂堂的,也不像是什么小人,我就把我这些年的忧虑都跟你说了吧。
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儿子,还有皇上啊。”
“好的,您放心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会遵守承诺的。”
楚云天点了点头,用鼓励的眼神示意着张太妃继续往下说。
“几十年前,我在宫中当贵妃。那个时候,我独得皇上恩宠,所以我心气特别高傲,性子嘛,也特别蛮横。
对于我看不上眼,或者讨厌我、得罪我的人,全部都要除掉才行。
在后宫之中,我最讨厌的人就是皇后,倒不是因为她处处跟我作对,
而是因为皇上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冷落我,而待在她的寝宫里。”
说到这里,张太妃顿了一下,示意着楚云天再给她倒一杯茶来。
喝了几口,缓了一会,才继续说道:“虽然我心里很清楚,她是一国之后,皇上是一国之君。
去她那里很是正常。可是我心里就是嫉妒,唉,有哪个人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心爱之人呢?
于是,我便开始处处暗地里使绊子,买通了当时给她看病的太医,偷偷下了药,不让她怀上孩子。
因为当时我已经有一个比较大的儿子了,想着如果皇后若能一直没有身孕的话,那么未来皇子之位,兴许就是我儿子的了。
本来这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的,皇后虽然偶尔怀上了,也会因为药物的原因,每次都不足三个月就流掉了。
眼看她身体越来越差,皇上也有些动摇了,正当他想要立我儿子为太子的时候,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却出现了变化。
当时皇后的那个太医告老还乡去了,有一个名叫楚义的太医,接替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