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生性胆小,如果告诉她相柳真的存在的话,她会吓得魂不守舍的。
所以,这做法事的事情要背着她才行。还有,太后这次魂魄离体,除了相柳的恐吓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就是之前我师兄给告诉过您的,她的心结。这些年来,她一直对张太妃还有吕亲王有所顾忌,所以才会这样。”
“嗯…… 孟道长所言在理。”
皇帝边说,边点了点头:“所以按道长的意思,这件事应该怎么办呢?
‘另两个人’是让吕亲王和张太妃到京城来一趟,让他们跟着朕一起去城隍庙吗?”
“皇上圣明,贫道正有此意,若让张太妃和吕亲王来跟太后见面,双方把事情都说开了,
这样太结的心结一解,事情也就能得到圆满解决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要派谁去将他们俩请过来呢……”
想到这里,皇帝犹豫了片刻,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都不太满意。
最后扫视了一下殿里站着的众位官员,灵机一闪,对张刺史道:
“峰义呀,这事儿由你办最合适了,你今日用过午饭之后,便立即启程去关城。
带着朕的圣旨,将吕亲王和张太妃接到皇城来。”
“皇上,我?可是老臣跟张太妃他们并不熟悉呀,冷不丁这一去,臣怕”
张刺史闻言,有些犹豫地看向了皇上。
“张刺史,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为人公正,当年在宫里面可是有口皆碑。
吕亲王在宫内的时候,就经常向朕夸你。还曾说过,就连他那为人比较挑剔的母妃,也认为你这个人很不错呢。
所以,这事儿由你来办,可是最合适不过了。”
“那老臣只好谨遵圣命!”
张刺史说着,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待皇上拟好圣旨之后,便跟着楚云天等人一起出去了。
待出了大殿之后,性子比较急的他,跟青卿等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准备骑马带着一批人往关城赶。
“张刺史,那关城离这儿远不远呢?要不要我化成原形,你骑在我身上带你去呢?
若是你不习惯的话,让孟言等人御剑带您去也行,这样会比较快些。”
华青卿见张刺史急三火四的样子,好心地建议道。
“不必了,仙姑,关城离这儿虽然有些远,但是我这匹赤峰烈焰马可以日行千里。
应该用不了一天的时间就会到,再者说,刚才我听皇上说张太妃最近身体不好,
要是化成原形,或者是御剑的话,再给她老人家吓到,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你和孟道长等人最近为了太后的事来回奔波,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待张太妃回来之后,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仰仗仙姑呢。”
“好吧,那张刺史一路小心啊!”
华青卿听刺史推辞得有理有据,便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而是目送着他及手下一干人马出了皇城。
……
“师兄,刚才你在大殿上说,那太后是紫凤转世,是真的吗?
为何我跟青卿都没有看出来呢?你不会是为了应付皇帝而胡诌的吧?”
张刺史离开了之后,华青卿和孟言等人就回到了之前张姑姑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边吃着点心,边闲聊。
“当然不是了,孟言师弟,你觉得我有那么大胆子吗?敢拿这种事欺骗圣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楚云着,将手中的茶放到了桌子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继续道: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当时在引魂灵灯闪动的那一刻,看到了一只紫色的凤凰,在上下飞舞着。
而且不仅如此,我在为太后把脉的时候,就感觉到她身体有一丝能量,好像就是之前我爹爹教给我的仙脉。
爹爹曾跟我说过,世间若遇到有这种脉象的人,必是天上的仙人转世。
他们的三魂七魄要比普通的人力量强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跟太后交谈的时候,感觉她就跟真人一样。
有些普通的人,别提这一丝魂灵了,就连整个魂魄都是模糊不清,看不清脸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在跟她交谈的时候,其实也意识到了。
但还以为是因为处在城隍庙,那里有灵气照着,才使她的魂灵这么清晰呢!”
华青卿听后,恍然大悟道。
“对了,青卿,说起那个城隍庙,阿瓠给你回信了吗?他去了没有?有没有调查出那个秦城隍的身份啊?”
“没有,我的小飞蛇并没有飞回来,也没有给我任何感应,这就证明它可能还没有飞到地方。
要么就是还没有见到他,再等等吧,兴许再过两天,阿瓠就会到了。
如果他还没有来的话,待处理完太后这件事,大不了我就再亲自下去一趟好了。”
“好吧,自城隍庙回来开始,我就一直惦记这件事情。唉,希望能够快些解决吧。”
孟言闻听,有些失落地叹了一口气,随即默默地吃了几块芙蓉糕,便不再说话了。
……
“儿啊,你说圣上没来由的,派人接我们母子进宫干什么,不会是要清算旧账吧?”
再说这边,自从张刺史来了之后,张太妃的心便一直忐忑不安。
她早就听说当朝太后突然生病了,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又从宫外请了几个名医医治,但也没见好转。
便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宫里没少给太后气受。
她老了之后,积劳成疾,便寻思着挟私报复,撺掇着皇上把她们母子抓进宫中,砍头赔罪。”
“母妃,你别这么说,当今圣上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人十分正直,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再说了,若是他真要杀我们的话,早在他登基之后便可以杀了。
为何还要拖这么多年,等到现在才下手呢?是你想的太多了吧。”
吕亲王闻听,笑了一下,劝慰道。
“诶呀,儿,这你就不懂了吧,当时他初登基的时候,在朝中没有那么大的势力,地位尚不稳固。
现在朝中局势稳定,当然要腾出手来收拾我们了。你是不知道母妃年轻的时候,跟太后的矛盾有多大?
唉,不能提呀!!而且我最近总做梦,梦见太后将我宣进宫之后,就给斩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啊,这样吧。”
张太妃说到这里,把屋中的一些佣人都撵了出去,之后又看了看窗外,确认附近没有外人,方才言道:
“我明天就装昏吧,你去告诉张刺史,就说我病情加重,这样他也拿我没有办法,总不能硬将我拖到京城去吧?”
“这”
吕亲王听到自己母妃口中说出的这些话,觉得她实在是太小题大做了。
自己跟皇帝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明白皇上是不会这么狠心对他们母子俩下手的。
于是,便又接着劝慰,连哄带吓道:“母妃啊,这怎么能行呢?
这要是万一被人发现了的话,不是属于欺君吗?
想想万一本来皇上和太后叫我们去宫中没什么事儿,就是叙叙旧就罢了。
你这一装病,再被人知道了,原本没什么事儿,硬是会弄出点事儿来了。
您就放心听儿子的话吧,儿子用生命跟你担保,此番进京,绝对没有问题的。”
“可是”
张太妃闻言,还想再坚持着说些什么,却被吕亲王打断了:
“母妃,张刺史说明天天一亮就要出发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用过晚膳之后,就早些休息吧。
儿子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能在这儿陪母妃了。”
言罢,还不等张太妃做出反映,吕亲王就先快步转身离开了,留下张太妃一个人在屋子里面唉声叹气。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张刺史和吕亲王等一队人马便出发了。
由于张太妃昨天晚上见自己儿子态度坚决,害怕又担忧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再加上旅途劳顿,一路颠簸,刚到宫门口,看到宫门外的侍卫后,竟直接忽悠一下子晕了过去。
最开始的时候,吕亲王还以为他母妃是装晕,便试图叫醒她。
但没成想,叫了半天也没有反应,这才派人告诉皇帝,请来御医为她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