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娘亲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前段时间,竟有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来我们这儿绸缎铺买东西。
他一眼就相中了当时在屋中忙活的我,随即便于爹娘说要娶我为妻。
我爹娘见状,瞬间惊呆了,还以为这位公子是个骗子,便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请求。
可是,那公子并不甘心,第二天就带了媒婆与丰厚的聘礼过来。
我爹娘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确实是货真价实的金银珠宝,这才他们才相信了眼前这个人的诚意。
又通过打听他的身世,发现这位公子从小是个孤儿,被其舅舅收养,一家人在宜安镇做生意。
今年初,他才搬来八里镇,刚刚定居,因为对这儿不太熟悉,所以便四处闲逛,碰巧路过我家店铺。
本来是想采买一些绸缎带回去,因为听说我们这的绸缎不但材质好,而且价格公道。
但没曾想,竟在在这里碰上了我,觉得我跟他朝思暮想的女子一模一样,所以,就想将我娶回家。
其实,我听后也觉得不可思议,想着这天上怎么掉了一块儿这么大的馅饼,还碰巧砸到了我的脑袋上?
不过,后来通过我跟他的相处中发现,他为人老实憨厚,没有什么心眼儿,长相也比较的端正。
于是,想了一想,便同意了。
他得知之后,十分欣喜,通过媒婆告诉我说,下月初八是一个好日子,想在那天与我成亲。”
“又是初八,那不是之前一鹤跟陶梨成亲的日子吗?看来这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呀!”
华青卿闻听,在心里面感慨着。
“自从我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开始不停地做噩梦,梦里又回到了当时我跟他洞房的场景。
不仅如此,他还对我说一些,什么终于等到你了,我们又要见面了话。
就这样,我每晚都休息不好,日日被噩梦所惊醒。
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就在成亲那天,买通了轿夫,偷偷地跑了出来,跑到了道观里。”
“什么?所以你是逃婚逃出来的?”
孟言听后一惊,随后问:“可是你为什么要逃婚呢?难道是你发现那个新郎就是你梦中的男子了吗?”
“我是这么猜测的,因为整件事情冷静下来回想,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一个富家的公子哥,怎么会这么巧地碰到了我,又怎么会这么痴情的非我不娶呢?
还有,那个人在梦中跟我说,我们即将要见面了,而我跟他也马上就要成亲。
所以我便怀疑那位公子就是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人,更怕梦中的场景再次上演啊!”
离娇儿说着,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惊恐起来。
“这……”
孟言闻言,半天都没有说话,一直在思虑着。
这个时候,身后的楚云裳闻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为什么不在刚开始他提亲的时候拒绝?
而是非得要在成亲那天逃婚呢?是不是整件事情都是你想多了呢?”
“怎么解释呢?我没有想多,当时看他确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自从见了他之后,我就越发的噩梦不断,有时候一做就是一整宿,所以我……”
离娇儿努力地解释着,她知道任何人听到她这件事情,都会觉得荒谬。
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而拒绝了一门大好的亲事。
“嗯…… 你已经在这儿住了这么多天,你丈夫就没有来这里找过你吗?
还是说他找过你,却被老黑爷爷给拦回去了呢?”
楚云裳继续追问道。她想着这道观有结界,如果那个丈夫来找她,进不来的话,那兴许就可以证明他是一个妖怪。
“他倒是想找我,可是成亲那我逃婚了,一个慌乱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把腿摔伤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正在家中养伤呢。只是我的爹娘和媒婆会时不时的来道观劝我回去。
说我那夫君朱公子心肠好,并不怨恨我逃婚。如果我选择回去的话,他可以不计前嫌,当做这件事都没有发生过。”
“嗯,那这么说的话…”
此时一直沉默的孟言终于开口了:“离姑娘,请恕我直言。
在我听完你这件事情完整的经过之后,我觉得很大程度上是你想的太多了,你梦里的那些很可能是你的前世记忆。
因为我上辈子杀了太多的妖怪,所以那些妖怪的鬼魂就不停的纠缠我。
让我干什么事情都不顺,我估计呀,定是那些你上辈子的冤亲债主看你马上要嫁个好夫婿了,所以才故意来捣乱的。”
“冤亲债主故意捣乱,可是……”
离娇儿听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可是我最近做的那个梦,我总感觉……”
“离姑娘,我还没有说完嘛。”
孟言打断了她的话,顿了顿又继续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我和华仙姑可以到那个男子的家看一下。
我们见过很多妖怪,无论他怎么隐藏应该都能发觉。
如果真是的话,我就将他收到锁妖池里去。如果不是的话,你不是也会放心,从此解了一个心结吗?”
“是啊,离姑娘,是不是的话,我跟孟道长一看便知了,你就放心好了。”
华青卿也跟着附和着。
“青丫头哇,之前他的相公的家我已经去看过了,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时,老黑突然插嘴道:“离姑娘来到这里,求我收留的时候,就已经把前因后果跟我说了。
我听后,也是跟你们一样的想法。遂就化成了她的爹爹,以探望身体为由,去到了他的夫婿家。
暗中偷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我都去了三次了,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妖气。”
“啊,是这样啊……”
青卿听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离娇儿,心中想着:“黑爷爷修为要比她高很多,如果他说没问题的话,那大体上就是没问题了。
但是,这个姑娘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她有癔症,或者是孟言说的一样,是冤亲债主来捣乱吗?”
“离姑娘,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先在道观中好好休息吧,等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孟言说着,冲她点了点头。
言罢,就转身回屋休息去了。
他从江州回来,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刚才听到离娇儿说的这些话,又紧张了起来,以为又有什么大妖怪。
但是,经过黑爷爷的一番解释,觉得应该又没有什么大事。
最有可能的就是冤亲债主作祟,不过这种事情以他的修为,暂时还解决不了。
目前最安全的就是让离姑娘继续待在道观里。
“师姐,你怎么看呢?”
少顷,待孟言走后不久,道观中又恢复了暂时的平静。
离娇儿听到孟道长让他继续留在道观时,又放宽了心,继续帮着老黑干活。
而华青卿这边则一边在院落中品着茶,一边跟师姐讨论着这件事情。
不知怎的,她心中总是不放心,感觉这件事情并没有孟言说的那么简单。
“我觉得这件事情是离娇儿多虑了,但是看她那个表情,又很认真,似乎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所以……”
“所以什么?”
华青卿瞪大眼睛问。
“所以,我想亲自去他们家去一趟,看看那个男的到底有什么诡异的地方。
黑爷爷虽然法力高强,但是你想想之前我们遇到地蛇族伪装的时候,不是一开始也没有看出来吗?
多一个人看,总是会有一分保靠,这样我也放心一些。”
“唔…… 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华青卿闻听,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我们这回以什么身份去呢?是再化成那个离娇儿的爹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