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贝萨人对伊恩众星捧月,前簇后拥,伊恩在众人环绕中,昂着头,挺着胸,犹如鹤立鸡群,想不注意到他都难。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伊恩,上官秀颇感啼笑皆非,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上官秀看到了伊恩,伊恩当然也看到了上官秀。
他蓝目一亮,面露兴奋之色地走上前来,拱手说道:“原来镇国公也在这里吃酒,真是太巧了!”
在皇宫里的时候,伊恩以贝萨的握手礼与自己打招呼,现在,他倒是改用风国的拱手礼了。上官秀在颇感好笑的同时,又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像是被伊恩戏弄了。
听闻他的招呼声,****和在场的姑娘们都惊得目瞪口呆,皆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上官秀。
她们本就看出他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上官秀。那个屠尽百万叛军,传言在宁南饮敌血、食人肉的上官秀!
江豹脸色一沉,拍案而起,怒声喝道:“伊恩,你他娘的什么意思?”
上官秀毕竟是风国的准国公,到这种风月场所喝酒不太合适,所有他们都对上官秀的身份小心规避,绝口不提,现在伊恩一语点破,若传扬出去,在陛下那里不太好交代。
既然来了,上官秀就没怕被人识**份,他先是向江豹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必动怒,他安坐在铺垫上,扬头看了看一本正经与自己打招呼的伊恩,含笑说道:“伊恩王子,我们又见面了。”
“今日两次与镇国公相遇,可见我们之间有缘……”
他话还没说完,上官秀笑呵呵地打断道:“我不太习惯扬着头与人说话。如果伊恩王子想与我喝几杯,那就请入座,如果不想与我喝酒,那就请回吧。”
上官秀的语气很柔和,但他说的话,却透出一股盛气凌人。伊恩不动
声色,又向上官秀拱了拱手,笑道:“在下不打扰镇国公和诸位将军、大人了。”说完话,他看都没看其他众人一眼,只是向上官秀微微一笑,笑的得意,也笑得有几分挑衅,转身走回到那群贝萨人当中。
“他娘的,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江豹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紫衣翎深深看了伊恩一眼,再瞧瞧上官秀,低声提醒道:“阿秀,这位贝萨王子,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和善,你要小心。”
上官秀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道:“已经领教过了。”
时间不长,伊恩那桌也来了七八名姑娘,跪坐在众人当中伺候着。贝萨人可没有上官秀、紫衣翎等人的坐怀不乱,对身边貌美如花的姑娘们哪能视而不见,自从姑娘来了之后,嬉笑之声便未停歇过。
原本幽静的庭院,现在被他们闹得简直快变成了菜市场。连一向深沉的紫衣翎也被贝萨人吵得心烦意乱,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正打算向上官秀提议换个地方喝酒,这时候,贝萨人那桌突然传来姑娘的尖叫声。
紫衣翎等人下意识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名贝萨人旁若无人地扑在一名年轻的姑娘身上,肆无忌惮地撕扯着姑娘身上的衣裙,襦裙的领口被拉开,裙摆也被撕裂开好大一个口子,洁白如玉的美腿暴露在外。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姑娘急得连连尖叫,奋力地拍打着压在她身上的贝萨人,那名贝萨大汉身材魁梧,姑娘的反抗对他来说就如同挠痒痒,他又是大笑,又是用贝萨语不时地和同伴说着什么。
尖叫声引来故香楼的老板娘。****跑进庭院中,见此情景,也被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摆手说道:“客官、客官,咱们故香楼的姑娘可是卖艺不**……”
她话还没说完,另有一名贝萨大汉突然站起身形
,把她拽入怀中,大手在****的身上上下游走,满脸兴奋的哈哈大笑着。
周围的贝萨人也跟着起哄,笑声不断。很快,人们纷纷扑倒身边的姑娘,好好的一座幽雅清净的庭院,现在被他们搞的叫声不断,女人的哭声阵阵。
伊恩倒是没参与,但也没有阻止,端坐在铺垫上,好像没事人似的,悠哉地喝着酒。
江豹率先忍不住了,一扬手,把手里的杯子狠狠摔了出去。
啪!他的酒杯砸不偏不倚,正砸在一名贝萨大汉的头上,杯子应声而碎。江豹先是看眼上官秀,见他没有喝止自己的意思,他底气更足。
那名被杯子砸中的贝萨大汉脑门见了红,他怒气冲冲地从一名姑娘身上爬起,厉声喝道:“是谁?是谁扔的?(贝萨语)”
紫衣翎和江豹都会贝萨语,也能听得懂对方说什么。江豹拍案而起,怒喝道:“是你家爷爷我!”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见他起身了,贝萨大汉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咆哮一声,甩开双腿,向江豹直冲了过去。来到江豹近前,他伸手就去抓江豹的衣领子。他的手指还没碰到江豹的衣服,后者身子微微后撤,抬手把对方的手腕扣住,借着寸劲猛的向外一掰,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这一记分筋错骨手,让那名贝萨大汉的一条胳膊脱了臼。
贝萨大汉疼得鬼叫一声,脱臼的胳膊向下耷拉着,不自然的摇晃,他踉踉跄跄地连连后退。
见同伴吃了亏,另几名贝萨大汉也不再继续轻薄身下的姑娘了,纷纷起身,一同把肋下的佩剑抽了出来。
江豹面无惧色,嘿嘿冷笑一声,向对面的贝萨众人勾勾手指头,傲然说道:“有不服的,尽管上,今天爷来帮你们松松皮子!”
贝萨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爆叫一声,轮着剑向江豹冲了过去。他们
都是修灵者,只不过谁都没有使用灵武。
不用灵武,只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出了事,也只是小事,没有麻烦,但用出灵武,那可就不是小打小闹了,而是生死相搏,事情闹大,谁都无法收场。何况这里是风国,不是他们的贝萨国。
江豹还真没把这些贝萨人放在眼里,他雄壮的身形不退反进,迎上前去,齐飞也没含糊,跟着江豹,与贝萨人打到一起。
贝萨人多,把江豹和齐飞二人圈起来围攻,紫衣翎在旁看得惊心动魄,他看向上官秀,说道:“阿秀……”
上官秀只瞄了一眼,便已判断出来,江豹和齐飞不会吃亏。
他向紫衣翎笑了笑,安慰道:“没事,这几人充其量也就够阿豹、阿飞活动几下筋骨的。”
听他这么说,紫衣翎安下心来,皱着眉头幽幽说道:“这些贝萨人,简直就像刚退了毛的畜生,太过分了。”
这里是风国,不是贝萨国,在风国的都城,贝萨人竟要**风国的女子,但凡是有点骨气的风人,都忍不下去。
在众人打成一团之际,一名贝萨的青年悄悄退出打斗的人群,向上官秀那边不留痕迹的接近过去。
他移动的速度很慢,而且是一步步的缓缓后退,看起来像是在怯战,想要远离战团。
不知不觉间,他已后退到上官秀的不远处。他侧头不留痕迹地瞥了上官秀一眼,见他是背对着自己而坐,对自己的接近毫无察觉,他眼中突的闪过一抹寒光。
毫无预兆,他猛然转身,向上官秀的后心恶狠狠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来得突然,而且速度极快,连站在两边的肖绝和吴雨霏都没来得急出刀招架。眼看着钢剑的锋芒要刺中上官秀的后心,可贝萨青年就觉得眼前一花,上官秀的身形突然消失不见。哆!他这一剑没有刺中上官秀,倒是结结实
实地刺在桌面上,那么厚的实木桌案,竟被他一剑刺穿,可见他这剑用的力道有多大,完全是下了死手的。
上官秀呢?贝萨青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不见?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忽听身侧传来话音:“你这么慢的剑,又如何能杀得了我?”
他脸色顿变,下意识地转头一瞧,只见上官秀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的身旁,他来不及做出反应,后者一伸手,把他的脖颈死死扣住。
只见他单脚一跺地面,上官秀捏着贝萨青年的脖子,将他推得离地而起。
两桌之间的距离,有七、八米远,上官秀扣着贝萨人的脖颈,如同提着一只小鸡,从这边的桌子一跃掠到了对面的那张桌子上。
轰隆,随着一声巨响,偌大的一张桌子,被上官秀摁着那名贝萨青年,硬生生地撞碎。
贝萨青年声都没吭一下,当场晕死过去。上官秀慢慢收回扣住他脖颈的手掌,扭头,看向还坐在桌旁、面露呆色的伊恩。
他嘴角扬起,漆黑的隼目射出骇人的精光,他面带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别再试图招惹我,我只警告你这一次,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亲手揪下你的脑袋!”
在上官秀近距离的逼视之下,有那么一刻,伊恩感觉自己不像是被一个人盯着,更像是被一头野兽盯着。身子仿佛陷入冰窟当中,从脚底板窜起一股寒气,直冲发梢。
浑身充满了杀气的上官秀,和平时的上官秀,简直判若两人,身上透出的冰寒戾气,令人不寒而栗,双目亮得吓人,***的光芒,都仿佛化成了实质的刀子,能深**入人的心脏里。现场没有风,可他的周围,却刮起阴风阵阵,使得他胸前的银发飘扬起来,遮住他的脸,只露出一对骇人又晶亮的鹰目在外面,其状犹如厉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