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田安慰她,“你们都放心好了,我已有办法!”
全家人俱都惊喜不已。
“真的?太好了!”
王氏还算有点理智。
“这县衙都判下来,说你爹有罪,这……”
“阿奶养大了二叔,他就是欠了咱家的。放心,外头爷奶爹娘卖儿卖女的事情多了去了,细数起来就没几个自愿被卖的,这都不算啥事。”
林田淡定的解释,他对救出林强极其上心。
除了林强若真获罪,会影响他的科举。还有就是,若没有了林福搬货的收入,家里哪有钱供他念书呢。
林老太深觉有理,“对,林福欠我的!”
同理林轩久也合该欠她的,
王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林田回来,她就好像有了主心骨,心里踏实多了。
“大哥,不是我说,那个小傻子现在不但不傻,而且难算计呢,你打算咋办?”
林河忍不住开口破坏气氛,林田露出自信笃定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
“我在书院有个同窗,他爹是县衙的主薄,负责并掌管县衙全部书面文件。我求了此人,只需要他爹主薄大人动动手脚,改掉了爹的供词,咱们再找几个人作证,就能翻案。”
众人闻言心中大定,林
老太连连说好,夸赞道,“不愧是阿田,就是有本事。”
林河心里酸溜溜的,“劳烦主薄大人不容易吧?”
林田瞥了他一眼,“倒也不难。”
林河心里鄙夷,他又不是林老太没见识,在县里混了这么多年,哪里不知道那等大人物出手,报酬都高的离谱。
他不客气的说,“大哥,你还是说下,允给大人啥报酬吧,咱心里好有个数。”
林老太不悦的瞪他,“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你哥是读书人,本事哪里是你能知道的?”
林田咳了一声,“其实二弟说的也对,我确实给主薄大人许诺了件事。”
所有人提起心,林河心道果然,却见林田不疾不徐的说,“我许诺将未出阁的妹妹送去伺候他。”
阿春又惊又喜,“嫁给主薄大人?”
林田摇摇头,轻咳一声,“不是你。”视线往西屋一瞥,众人立即明白了,是那个傻子阿九。
阿春只觉一股酸意涌上头,说不出的委屈,“大哥,到底谁是你亲妹妹啊?你干嘛给那个贱人说这么好的亲事?”
林老太也气的不行,“你还嫌阿九那个贱人不够猖狂是不是?要她攀上了高枝,不更把我们都踩脚底下了
?”
也就王氏还有点脑子,县里大老爷不嫌弃乡下村姑,那都是话本子里才有的好事。就算真有这种好事,林田也绝对会想办法弄到自己妹妹头上的。
“那主薄老爷是不是有点不妥?”
林田有点尴尬,支支吾吾的说,“他喜欢开夜宴,请的都是兴趣相投的同好,席间共享一个美人……”
众人面面相觑。
好半天,林老太忍不住说,“有钱人家的老爷都是什么喜好啊?”
林河冷笑,“这算得上啥,大户人家内宅可龌龊了。”
阿春这才反应过来,眼睛迸发恶意的光芒,“大哥你是说,把阿九送去……”
林田微微点头,他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她害我差点断了前途,当然要好好报答她!”
阿春兴奋的不得了,“那太好了。”
林田瞥了一眼林河,“二弟原先的打算也可以,反正阿九破了身,不能再嫁良人家,可以顺势卖去宵香阁,这下连打点的银子都回来了。”
林河眼睛一亮,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个大哥确实想的周到。
“就照你说的办!我去联络牙婆,不,我还是找人直接问问宵香阁的老鸨。”
王氏连忙说,“你一定要好好
说,要价高些。”
林河都应了。
大房有所图谋,林轩久也猜测的到。
不过她不怕,第二天照旧坐牛车去县里。
益康医馆外的病患一如既往的多,林轩久连忙进去,贺老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阿九最近没事吧?”贺老担忧的问。
“没事啊。我师兄还没回来吗?”
贺老安她心,“他倒是经常去躲祸,不妨事。”
今日医馆没有闻清谭坐镇,好几个疑难杂症的病患,外头的郎中处理不了,都送给了林轩久。
弄得她跟贺老一天下来就看了八个人。
看的人少,诊金也少,林轩久歉意的给贺老分成,“让您受累。”
“不碍事,帮你治病,算是给我自己积福。”
贺老其实也不缺钱,收分成纯粹是为了让她心里没负担。
林轩久清点好今日诊金,正准备跟贺老告别,听到郭常一脸为难的找她,“林姑娘,外头来了位夫人,指名找你们呢。”
那就是专门慕名而来的。
林轩久跟贺老对视一眼,犹豫不决,都这么晚了,贺老也该累了。
“去看看吧,这时候求医,怕不是急症。”
贺老反倒执意要接待,林轩久无法,只得去了。
指名他们的夫
人是名三十出头的妇人,面色蜡黄,一头金银珠翠都掩盖不了她的憔悴。
她看着贺老欲言又止,林轩久连忙道,“夫人,您有什么不舒服?我师父需要了解你的病情才好做诊断。”
夫人姓钟,钟氏不是不愿说,而是太难以启齿。
“我前年生产后,月事就一直不准,最近三四个月没有来癸水了。找了不少郎中,也一直不见好。”
林轩久示意她手放在脉枕上,又问道,“最后那次生产是不是有遇险?产后多久来的癸水,每次血量如何?”
“嗯,我生雁姐儿难产,三天四夜才生下来。生产后差不多快一年才开始来癸水,断断续续,一直都不多,而且……有恶臭。”
钟氏说着红了脸,也红了眼。
因为这个,他的丈夫对她十分不喜,几乎不再与她同房,今年还抬了个貌美如花的小妾,欺压的她几乎没了活路。
林轩久神色自如,又问了好些问题。
钟氏都一一答了,期待的瞧着贺老,问林轩久,“你师父能不能治?我实在没了办法,今次都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若是再治不好,我只能挂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说到后来,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