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脸红成晚霞。
但到底还是没能经受住莫锴的这种诱哄,跟着了魔似的乖乖张了嘴。
有了第一口自然就有第二口,然后一顿饭就一直这个姿势,被莫锴喂着吃完的。
不过这次她倒是没有任何难受的感觉,有点分不清是玉子烧的味道太好,还是莫锴近在咫尺的脸太下饭。
总之这顿早餐刨去羞耻感,乔安还是吃得相当满足的,甚至隐隐约约看到空气中都飘着粉红色的泡泡。
“饱了?”莫锴问。
乔安点头。
莫锴拿起桌上的纸巾,轻轻拭了拭乔安的嘴角,终于放她下来。
但拉着她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是将乔安往自己的身边又拉了拉,像昨夜那样,再度将耳朵贴上乔安的小腹。
“我听听看六六饱了没。”他说。
乔安瞬间就笑了。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绝对威严的老成样子,这会突然开始幼稚,这反差简直叫乔安忍不住扶额。
她纤细手指伸进莫锴的软发,轻声道:“老公,六六饱没饱我不知道,但是你…不饿吗?”
从昨夜开始,除了最后看着莫锴喝掉了她剩下的汤,好像就没见他正经吃过什么。
莫锴起身,“妈今早给你做了汤,我待会去喝掉,长辈的心意,不能浪费。”
乔安怔了下,随后伸手圈住莫锴的腰,“老公,你真好。”
莫锴到底还是最了解乔安的,她的口味,喜好,以及玲珑剔透的心思。
乔安没怀孕的时候都吃不惯的那
些东西,更遑论现在孕期。
莫锴奉行一个原则,孕期以乔安的感受为最大,不论是哪方面。
不喜欢的餐食,不论有什么样的效用,他都不会逼她吃。
以及莫锴也知道乔安介意什么。
越是缺失过亲情的人,在面对失而复得的家人时,越是小心翼翼。
乔安不会拒绝阮瑾书的好意,所以即便是不喜欢的,甚至吃了会不舒服的,她也会逼着自己吃下去。
所以莫锴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乔安柔软的心,以及阮瑾书诚挚的母爱…
早餐过后,莫锴和乔安去了书房。
莫锴在办公桌后操作着电脑,乔安静躺在一张软椅上,安静地陪着莫锴。
其实自今天进了这间书房,乔安就有些讶异。
这是他父亲乔震最喜欢的一个房间,原来都是用来写书法和作画用的,因为是边套,阳光充足,视野又好。
只是一天的功夫,里面的格局就变了,好像是特意为莫锴腾出来的,就连莫锴惯常用得东西,都不知何时添置齐全了。
乔安心里暖暖的,她自然知道,乔震爱屋及乌。
想到乔震,乔安自然联想到昨天他和莫锴在书房待了很久,应该是在商量着什么大事。
原本乔安不打算过问,只是莫锴突然临时改了计划,多少叫乔安有些心神不安。
等莫锴终于合上了电脑,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时,乔安终于忍不住开口,“莫锴,你和爸爸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参与你们的计划
了?”
这个问题问得过于直接,莫锴走过来,在乔安面前蹲下,“安安,我们有其他解决方法。”
乔安没有那么好忽悠,坐直身体开口:“莫锴,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怀孕这件事吗?”
她一字一句道:“莫锴,我承认,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但我只是怀孕了而已,不是失去行动能力,你和爸爸因此就要把我排除在外,我会难过的。”
乔安头低垂,语气凝重,“这也是我为什么当初不想告诉你的原因。我就是害怕,你一旦知道了,便什么都不让我做。”
莫锴轻抚着乔安的脸颊,“安安,别这么想,我和爸只是有了其他的计划,一样可以达到目的,条条大路通罗马。”
乔安摇头,“通往罗马的路是多,但有平坦大道和翻山越岭之分。其实我们都知道,计划A是最能快刀斩乱麻的。但就因为我怀孕,你和爸爸就决定将我排除在外。这么做,我不能接受。”
乔安冷静阐述自己的观点,“莫锴,我的身体我自己更了解。何况你也知道,我纵使是参与了你的计划,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实质的危险。我都签了股权转让协议,你也说我现在才是莫盛海外市场的CEO,哪有把CEO关在家里的道理?”
乔安说得自然有几分道理,但是现在的莫锴不愿意让乔安抛头露面。
他承认自己在乔安怀孕这件事上过于紧张,甚至有些理
解阮瑾书。
阮瑾书是在弥补那些年欠乔安的亲情。他又何尝不是再弥补当年乔安怀着湛湛和歆一时,没能守在她身边的那份自责和遗憾。
所以现在,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将乔安捧在手心里呵护着。
更遑论让她出去面对外面的喧嚣,哪怕她说得话确实有道理。
“安安,你相信老公,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好不好?”莫锴承诺。
但乔安执拗的时候也十头牛拉不回,她在这件事上格外较真,道:“老公,我信你,但你能不能也信信我?我能配合好你的计划,并且照顾好自己,我保证!”
“别的事我都能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安安,听话。”
“你说话不算话。”乔安偏过脸,“你明明说会信我,尊重我的选择。”
“安安,这件事不行。”他语气不容置喙。
乔安不说话了。
莫锴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只是他这次低估了乔安的决心。
因为莫锴很快发现,他的妻子一本正经动真格的生起气来了。
乔安的脾气莫锴多少还是了解的,就算不高兴稍微哄哄就过去了,她才不会真的生气。
只是这次,任凭他怎么软磨硬泡地哄,她就是一概不吃,不说话不理他,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不似以往那般直往他怀里钻。
居然还背对着他!
莫锴瞬间觉得有点头大。
不过对乔安的这个反应,莫锴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虽然乔安在他面前大多时候乖软服顺,但莫
锴知道,她从来不是温室里的花。
一旦触碰到她原则性的问题,她往往透着一股不屈和倔强。
柔软且强大,才是她一直以来真正的代名词。
莫锴拧了拧自己的眉心,心中喟叹一声,这辈子,他注定要败给他的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