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肚子里的宝宝叫六六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莫锴脸不红心不跳,倒打一耙:“安安,你红脸做什么?”
边说边捏捏她的脸颊,一本正经揶揄:“你呀,思想不要这么不单纯。”
乔安恨不得伸手去堵莫锴的嘴。
不过接下来,乔安发觉莫锴的“可怕”之处还不止于此。
她当初料想莫锴知道自己怀孕过后,一定会过分紧张,没想到还真就成真了,甚至比她想象的还要夸张。
比如翌日一早,乔安睁开眼的时候就惊呆了,房间角角落落里所有可能出现磕碰的硬物全都不见了,而无法移动或者拆卸的尖锐之处,也被棉花似的软物缠了一圈又一圈。
乔安有些哭笑不得。
她趿了拖鞋下床,还没走出房门,莫锴高大身躯就先晃了进来。
“醒了?”他阔步上前扶住她。
乔安软软挨进莫锴的胸膛,指了指房内被缠着棉布的一个个尖角,故作惊讶开口:“敢问莫先生,这些是您的大作吗?”
莫锴自然不会说昨晚上他兴奋得整晚没睡着,半夜起来就着昏暗的月光,做贼似的偷摸着干的。
镜片后的漆黑瞳孔缩了缩,莫锴云淡风轻转移话题:“安安,我给你做了早餐,我扶你下去。”
乔安一听倒是感兴趣了:“你做的?”
对乔安来说,她妈妈阮瑾书会由着莫锴亲自做早餐,多少有些稀奇。
关于乔安怀孕后的餐饮,阮瑾书是绝对不会假手任何
人的,家里阿姨不行,乔震不行,按理说莫锴也不行。
这件事其实乔安有点为难。
阮瑾书总觉得亏欠乔安太多,所以各方面极尽可能地找补。
这次乔安怀孕,阮瑾书更是紧张得不行,具体到行动上就是各种嘘寒问暖和花式大补。
但这种填鸭式补法,乔安不单精神上有了压力,胃也逐渐有些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孕反更是让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她现在想到那些汤,胃里就翻江倒海的难受。
所以莫锴的这句话,对乔安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喜笑颜开挽上莫锴的胳膊,“老公,你是怎么说服我妈妈的?”
“爸妈送乔宁去康大了,这会不在家,湛湛歆一也跟着去了。”莫锴道。
莫锴知道,岳父岳母是变着法地给他们新婚小两口制造独处空间呢。
乔安想想,确实到了乔宁开学的日子了,她回学校也好,至少可以收收心。
莫锴小心翼翼搀着乔安下楼梯,那专注的样子比他签署上亿的合同还要谨慎。
乔安笑,“老公,你淡定一点,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莫锴语气是惯常的克制。
乔安笑,也不戳穿他,明明那眼神恨不得把这一级一级的台阶给铲平了。
如若是在莫公馆,乔安相信莫锴真有可能这么做。
一个三十多岁素来稳重的男人,居然也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但这种被在意的感觉,让乔安的整颗心都如同掉进蜜罐,就连空
气中好似都萦绕着甜甜的味道。
她的心被胀满,柔弱无骨往莫锴身上倚,还探着身子要去亲他的嘴角。
“别闹!”莫锴语气谆谆严厉,“楼梯上好好走路!”
不给亲还凶她,乔安瞬间就委屈上了,踏下最后一级台阶便推开莫锴的手自己往餐桌去。
只是看到桌上已经摆好的早餐时,心里的委屈劲瞬间就没了。
金灿灿的玉子烧,她很喜欢的一道料理。
这道料理是莫锴特意为乔安学的,就因为她曾经咕哝了一句,外面卖得玉子烧,蛋卷有些老。
莫锴就找了师傅亲自去学,按照乔安的口味做里头的馅儿,洋葱胡萝卜青椒打碎,包裹上蛋液,也不知道是煎费了多少鸡蛋,才达成了乔安最爱的软嫩度。
要知道那时候的莫锴,常常是忙得脚不沾地,可即便那样,他还是见缝插针挤出时间,去满足乔安的胃。
所以此刻这道料理重现,乔安的心登时又软乎乎的。
莫锴见乔安盯着玉子烧不说话,以为她还生着气。
毕竟他也知道,孕妇的情绪会受孕激素的影响出现波动。他瞬间懊恼刚刚是不是语气重了。
孕妇最大。
莫锴几乎不假思索拉开椅子,然后像哄小孩一样将乔安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还将她整个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乔安脸瞬间一红,“做什么?”
“生气了?”莫锴拥着她,语气含哄。
“没有。”乔安撅嘴回。
这个小动作可不就带着恃宠
而娇赌气的意思。
莫锴无奈又好笑,但还是耐心解释:“刚刚万一摔了怎么办?老公不是凶你,再说你想亲老公什么时候不行,非得急那一会?”
这话说得乔安跟色鬼似的,她本能就回怼,“谁想亲你!”
莫锴失笑,“嗯,你不想,我想。”
话落,他已经贴上了那方邀人采撷的骄嫩红唇。
只是亲,逐渐变成了深吻。
乔安原本想要闹莫锴的心思全淹没在这个缱绻炽热的吻里了,再没了别的念头。
两人唇齿交缠…
直到…
“哐—!”某样物件好似撞到什么,发出一声响动。
两唇终于分开。
“小姐姑爷,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家佣红着脸转头就跑。
乔安双目水光潋滟的,唇上是一片被碾过后的娇艳欲滴,此刻像是受了惊的小鹿,怔怔看着家佣跑开的方向。
莫锴明显心理素质极强,不光没受影响,还伸手轻捏上乔安的下巴,让她回过头看向自己。
甚至不羞不臊地又来了句:“安安,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
乔安在这一刻才恍然惊悟,爸妈不在家,管家和阿姨们还在呢,他们俩这像什么样子!
“莫锴,放我下来,阿姨看到了!”乔安嗔他。
“新婚燕尔,他们能理解的。”莫锴的唇又凑上来,此刻痞邪的不行。
乔安满脸通红躲开,转移话题,“老公,我要吃早餐了。”
这句话倒是有点用,莫锴凑近的脸停住,转为思忖的
语气:“也是,再不吃该凉了。”
只是紧接着,乔安心里飘过一连串象征无语的蛙卵……
因为莫锴言行不一,并没有将她放开。
她依旧被迫横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的双臂紧箍于他的怀里。
而这个男人,矜贵好看的手已经捏上了刀叉,慢条斯理切开玉子烧,送到她的嘴边,磁沉的声音缓缓响起:“乖,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