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第一次感受到面前这个男人近乎失控的样子。
她感受到莫锴贴在后腰的手收得极紧,哪怕是抱着她行动间,他的吻依旧落得毫不含糊,两唇极尽缱绻。
这种事上,乔安到底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手足无措攀附着他,任由莫锴这个强势的吻将她整个点燃。
素日沉敛自持的外表被彻底撕开,鼻梁上的眼镜早在纠缠间被弃之在地,毫无阻碍的沉邃瞳孔中是不加掩饰的渴求和欲念。
两人摔进床榻,莫锴看着身下的女人,双眼弯着,眸中似闪着光,敛着雾,倒映的全是满满的…他的影子。
这双眼,是狙击他心脏的枪,精准、致命,让他避无可避,为之疯狂。
摁在乔安白皙腕骨上的大掌张开,骨感分明的长指穿过她的指缝扣住。
牢牢的,好像生怕会失去一般。
“莫锴—”乔安动情唤他的名字,如浅吟的低唱,悦耳蚀魂。
莫锴暴风骤雨般的吻如同喷涌而出的熔岩,火热滚烫,似是要将乔安的每一寸发肤融化。
空气中是久久不散的炽热……
两人分开的时候,天已大亮。
莫锴准备起身,乔安白皙胳膊一带,熟稔往他胸膛上枕过去,语气温软,“你都不知道累的吗?”
这句话多少带点叫人浮想联翩的味道,莫锴掐了把她的细腰,“嗯,我的错,你再睡会。”
乔安斜眼瞪他一眼,“不是你那个意思!”随即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心疼道:“你休息的时间太少了。”
莫锴的心被乔安充满依赖性的小动作填满,揉了揉她的发,“我习惯了。”
这话叫乔安莫名心疼,更加不愿意放他离开,手缠得更紧,“我昨晚没睡好,你陪我睡会,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
莫锴垂眸,目光定格在乔安的脸上,看她故意闭紧双眼,不由失笑,投降般在她耳尖印下一吻,“好。”
两人相拥而眠,周遭的安静让彼此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
终于,感受到莫锴的气息逐渐趋于平缓…乔安偷偷睁开了眼。
抬眼便是他凸起的喉结,然后是紧致修韧的脸部轮廓,性感的薄唇,英挺的鼻梁,还有那双深邃的仿佛可以将人灵魂吸进去的眼…此刻正闭阖着。
乔安的目光肆无忌惮在莫锴的脸上描摹,不知为何,心脏突然砰砰剧跳,心中无端滋生出异常熟悉的感觉,有一种极致刻骨的情绪在心中涌动。
仿佛某年某月,自己也曾这么深深打量过他,带着满腔的赤诚和爱恋,一点一点隔空临摹着他的眉眼鼻。
天色越来越亮,阳光破窗而入,乔安怕吵醒他,身体动不敢动,只小心翼翼抬手,用掌心遮住了落在他脸上的一片光。
他呼吸清浅地睡着,她悄无声息地陪着。
似一副画,隽永,美好。
这一觉,莫锴睡得好似格外踏实,醒来时已接近中午。
睁开眼,就看到乔安细碎的眼睛闪着光,直勾勾看着他。
莫锴下意识拧了拧鼻梁,嗓音磁沉,“安安,我睡多久了?”
乔安不着痕迹挪了挪自己发酸的胳膊,浅浅回,“不久,就一会会。”
莫锴狐疑摸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一眼放下,轻刮了下乔安的鼻头,“尽胡说八道,怎么不叫醒我?”
话落掀开被子起身,捡起床边的衣服,边系扣子边说,“你今天不是有培训么,我待会…”
话随着扭头的一瞬戛然而止。
目及之处,乔安正跟着坐起,被子自身上滑落。
赤呈玉体之上,是触目的红痕,以及一片白到发光般的雪肌,两者间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
乔安循着莫锴的目光,将被子猛然拢起,勾着嘴恨恨道:“你…混蛋。”
莫锴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一副一本正经的禁欲模样,“我要真混蛋,可不止这些。”顿了下,“何况你那会,可不是这个反应。”
乔安稍微回想了一下,脸瞬间爆红,咬牙切齿怼他,“你说这话也不知道害臊,坊间可都说你禁欲来着,你看你人设都崩碎成什么样了?”
莫锴将机械表扣好,人直直朝床榻逼近,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人设是个什么东西?”
乔安正想斟酌着怎么回,拢在胸口的被子突然被面前的男人一把扯开。
她本能一脚踹过去,谁知直接被莫锴扼住,往他那里一拖,瞬间被他禁锢在了撑在床沿的两臂间。
“别闹。”他道。
乔安一脸问号脸,但无端就被莫锴的声音拿捏的死死的,还真就不动了。
莫锴的目光似是在乔安身上逡巡,一寸一寸都毫不放过。
眸中是深深的探究…
肤如凝脂,完美剔透,任何美好的词眼都可加诸到乔安的身上。
这样的胴体之上,根本不存在任何外伤痕迹。
不论是多年前他以为的那块烫伤,还是噶力港口遭遇的枪伤,她的身上,明明什么都没有。
既然乔安就是五年前中枪坠海的女人,怎么会一点痕迹没有?
是借助现代医疗科技故意抹去了,还是说,那个坠海的女人,或许根本不是她?
莫锴兀自在心中暗忖。
乔安沉浸在自己的羞赧中,没想到关上门,莫锴还这么多小怪癖。
直到门铃声响起,打断了两人全然不在一个频道的思绪。
莫锴拉过被子,将乔安裹得跟个胖乎乎的大粽子,才起身去开门。
门口是高义。
“二少,车子都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出发。”
莫锴点点头,“对了,手机?”
高义从口袋中取出来,“确实是落在大少房间了。”
莫锴接过,点了点头,“你先去车里等我,我过会就来。”
房门被重新关上。
乔安已经套上浴袍下床,在莫锴身后将他抱住,语气中尽是不舍,“你又要走了吗?”
莫锴将她拉到身前,“我还有事,处理完就来找你好不好。”
乔安哪次不都是万般不舍,但又放手让他去做自己的事。
点点头,“嗯,我等你。”
莫锴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捏了捏她的鼻子,“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乖乖的,嗯?”
“真啰嗦,知道了!”乔安从莫锴怀里退出来,去拿他的外套,直直要把他往门外推。
到门口,莫锴似是想起了什么,步子突然顿住,“安安,夜里你打我电话时,有人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