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个大日子,连张朵常年在外打工的父亲张同,也紧赶慢赶地回了家,唯恐让刘瘸子感到不满。
徐翠满脸喜气,来回数着自己枕头下压着的那几百块的彩礼钱。
想到日后就能与刘瘸子这样的村中富户搭上关系,她就愈发神采焕发。
就连看到自己总是看不顺眼的常年在外的丈夫回来了,都没有减少徐翠的喜悦。
张同反而还有些犹豫:“这刘瘸子听说性情十分暴躁,朵丫头嫁过去,会不会……”
徐翠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你知道这笔彩礼费,够我们夫妻劳作多久才能赚得到吗?就凭你那点工资,我和两个孩子早就被饿死了!刘瘸子暴躁不暴躁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有钱!”
听到这里,张同也有些沉默下来,他不忍地小声道:“虽然朵丫头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是这样……”
“张同,你给老娘闭嘴!”徐翠冷喝一声,“你不要命了?这事情要是被刘瘸子知道,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弄了一个并非张家亲生的女儿,含糊敷衍地嫁给刘瘸子,要是被刘瘸子知道自己被骗了,得赔上他们整个张家才肯罢休。
徐翠的话里意思,张同也都明白。于是,他这才嗫嚅着收起了好不容易生出来的怜惜。
夫妻二人的谈话本是非常隐秘,但却没想到被恰巧路过窗边的张兰给听到了。
张兰眼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下去。
她本来是路过这里,打算去后头小解的,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张朵这个野丫头,根本就不是爸妈亲生的!怪不得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爸妈都不待见张朵。
真是痛快极了!
张兰嗤笑一声,她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转身步伐款款地摇摆着腰肢,走向了祁听竹的茅草屋。
这样的好消息,怎么能不在张朵出嫁这一天,及时的告诉她呢?不然恐怕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与此同时,徐翠也一把拉起了张同:“估摸着时间,刘瘸子也要到了,咱们得去前头好生迎接着。”
……
镇上。
“大牛哥,你就送到这里,赶紧回去吧,万一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祁听竹动作飒爽地从牛车上一跃而下。
大牛担忧地看着眼前这家小旅馆:“朵妹子,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可要千万小心!”
祁听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语气却十分认真:“这个你放心。”
上辈子祁听竹也学过散打格斗之类的,尽管现在这幅身体虚弱,可是祁听竹还有医术在手。
医术高明的人,从来都不用担心防身的问题,因为顶尖的医生,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身体的弱点在哪里。
“那朵妹子,我就先回去了。你放心,如果有什么新的消息,我改日进镇上就顺道带给你。”
“多谢!”
大牛朝祁听竹挥了挥手,便驾着牛车从来时的方向缓缓离开。
终于从那逼仄的茅草屋逃了出来,祁听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都甜了不少。
对于张家的人,祁听竹倒并不是很担心,徐翠顶多就是把刘瘸子给的彩礼退了,毕竟这婚是她逃的,想必刘瘸子也不会过多牵连其他人。
这大概也是祁听竹能替真正的张朵留下的唯一的一点温情了。
说到底,徐翠还是张朵的亲生母亲,祁听竹也不会做什么刻意报复的行为,如今这般,就当是彻底断了关系。
原身张朵留的泪,怀揣的这么多年绝望,还有她最后消逝的生命,冥冥之中早已还了徐翠这么多年的养恩。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小可怜张朵。而是那个从21世纪来的,有棱有角、百不失一的祁氏接班人,祁听竹。
祁听竹释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些怅惘排了个一干二净,这才进了旅店,用暂时问大牛借的钱开了一间房。
明日一早,她便把之前处理过的药材拿去药房卖了。
嗯……还需要定制一套银针才对。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中医,手上必须有一套像样的银针,银针在手,祁听竹才会多几分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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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