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祁听竹一直就在自己的茅草屋里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侍弄着自己那些草药。
徐翠看她这模样,觉得她应该是彻底想通了,也渐渐地放下了一颗心。
日子本该这样平平静静地一直过到大婚之日的,谁知某天陈婶却蹙着眉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看到陈婶欲言又止,又极其愤怒的模样,祁听竹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问道:“陈婶,是出了什么事吗?”
陈婶咬着牙道:“最近外头有些不好的谣言。”
“谣言?”
陈婶点点头,有些为难地看了祁听竹一眼:“那些碎嘴子的人,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都是些以讹传讹,无中生有的东西。”
“哦,”祁听竹静静地给自己打着扇子,动作在陈婶眼中,是说不出的优雅,“他们都在谈论些什么?”
陈婶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祁听竹淡然的表情,还是开口道:“外头都在说,你与大牛……私相授受。”
似乎是怕祁听竹听了生气焦急,陈婶又忙道:“朵丫头,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这些人的话是半个字不能信的!”
“陈婶不信就好,”祁听竹打了个哈欠,“别人怎么说,随他们去吧,这些名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更何况,她虽然如今蛰伏在这里,但是早晚要离开这个村子的。既然不会留下来,又何必在意这么多呢?
祁听竹已经想好了,大婚之日,反而就是徐翠她们最放松警惕的好时机。
到时候背上小包袱,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朵丫头,”陈婶走进了些,目光复杂,“这次流言传的这么快,这么离谱,你难道不觉得是有人刻意而为吗?”
陈婶能这么想,祁听竹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一个寡妇能在村里安安稳稳领大儿子,她也有她的智慧。
祁听竹微微一笑:“这次流言针对的不是大牛,而是我。婚前就被传和别的男人有染,等我嫁给了刘瘸子,刘瘸子自然不会放过我。”
祁听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谣言是谁故意放出去的。
整日里头这样盼着她不好的,除了张兰,还有其他人吗?
不过她马上就要离开了,没有心情和张兰玩弄这些小手段。
张兰的眼界或许只能停留在这些女儿家无谓的耍心眼上,可是祁听竹上辈子可是家族的实际掌权人,这三流的手段在她面前根本入不了眼。
“那,那这可怎么办?这会毁了你一辈子的!”陈婶着急道。
“那傻蛋愿意怎么折腾就由她吧,宽心就好,我们没必要因为傻蛋做的傻事而心烦。”祁听竹笑眯眯地走到陈婶身边给她扇了几下风。
陈婶知道她自个儿有主意,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虽心中担忧,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时间飞快而逝,很快便到了大婚这一日。
徐翠破天荒地送来一件喜服,叫祁听竹赶紧套上,马上刘瘸子就到了,随后便匆匆出去接待客人了。
祁听竹这间茅草屋,如今因着是新娘子的缘故,又没什么交好的朋友,倒也没人过来。
张兰本应该在今日陪着她的,不过村长家的儿子今天也应邀来了,她估计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在前头呢。
不过这也正合了祁听竹的意,倒省了一桩麻烦事。
瞥了眼在被扔在木板床上粗糙制成的红色喜服,祁听竹讽刺一笑,看都没看一眼,便身姿轻盈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幸运的是,这时候众人都在前头热闹着,并没有人在这后头。若是以往,祁听竹要是一出来就得被人瞧见了。
祁听竹斜挎着自己的小包袱,很顺利地蹑手蹑脚地绕了一段路后,就直直奔向村口。
村口停着一辆牛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紧张地搓着手,时不时回头着急地看几眼,似乎在等着谁。
待他看到祁听竹的身影时,终于重重释了一口气:“朵妹子,你总算来了!”
祁听竹递给大牛一个放心的眼神:“一切顺利。”
大牛点头,连忙叫她上了牛车,于是二人便赶着牛车在乡间的小路上,很快身影就淹没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