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太阳从山的背面升起,像是打翻了染缸,染红了整片的天际。他们朝太阳的方向前行,一直向东到大陆的尽头。
赶了许多的天的路,经历了两场的刺杀,陆箬与原本高束的头发有些凌乱,不再干净整洁,就连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很久没休息好了,一直都在硬撑。
这些天,孟星河都不敢跟她多说话。
从前,他没有多想,便也没察觉出问题所在,直到现在细究之下,次察觉出他们的境况是多么艰难。
若她生死门的门主,那她被生死门追杀,岂会只是因为他这个的原普通人的原因。她被她的门人背叛,严重地可以说这是她生死存亡的关头,可她还在为了自己东奔西走。
阳光下,他看陆箬与好像都闪着一层光,思虑了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道:“陆箬与,放弃我吧,你自己走,回去处理你的事情。”
过了半晌,马车骤停,陆箬与回过头,眼里满是疲惫,她把孟星河往马车里推,自己也进去,一挥手,苍溪出现,替她重新驾起马车。
帘子落下,隔绝了外界。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整个人摊靠在给孟星河准备的靠垫上,目光坚韧,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对孟星河道:“之前你遇到的冒充生死门刺客的是摘星楼的人,你说他们为什么非得冒充生死门人去刺杀你?为什么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摘星楼,这个地方全部为占星师,这个孟星河倒是知道,可陆箬与提的那些问题他倒是尚未思虑过。
被陆箬与一问,他答不上来了。
“不要再说这种话。你说过我是你的有缘人,我们的命运是无法分开的。”陆箬与眯着眼睛,眼神空洞,但视线全都落在孟星河身上,“我累了,歇一会儿。”
这一片心意孟星河受不起,可他也不敢拒绝。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都要忘记他到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是弄明白自己是谁,陆箬与这一席话提醒了他,现在陆箬与就是他找寻的线索。
压在心头的事情暂且放下,一直被刻意忽略的过于充沛的灵力在体内冲撞造成的难受感觉浮现出来,为了压抑不适他转移注意力到陆箬与身上。
因为灵力使用过度,她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双眼紧闭着,眼睛周边的肤色是乌青色的一圈。孟星河凑近些,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她应该是睡着了。
这些天来,为了防备刺杀和保护他,她时刻紧绷着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不曾好好的休息片刻。
只有今天,她主动休息片刻。
孟星河想他的那番话虽没有打消她的心意,但还是有用的吧。
他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凝视着她。时光静静的流淌,平静而又祥和,如果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可惜好景不长,马车骤停,孟星河不受控制的往前倒,眼瞅着就要砸到陆箬与。
陆箬与动作比意识快,先一把撑住他,后才倏地睁开眼,大大的眼睛十分明亮,闪着冰冷的光。
“怎么了?”马车已经完全停住,孟星河冲着车门的方向问道。
外面没有动静,陆箬与把孟星河扶着端正做好,娓娓道来:“有故人来,时间要久一些。累了便睡一觉吧,等你醒了,我也就解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