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歌从北楼炎冥手中将东西拿过来,里里外外仔细翻看了看,却硬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剑魂是暂且收不回来了。”
“不必着急。”桓鎏羽抿唇点头。
云染歌有些无奈:“看着却不能收回来,真痛苦。”
只是为何会钟离忘川手里?云染歌现在是一头雾水。
“无妨,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桓鎏羽轻笑一声,知道她在想什么,漆黑眸光深邃犹如空间黑洞般。
“这倒是。”云染歌点点头,随后又看着桓鎏羽,问道:“夜枭还好吗?他的人怎么会抵达九千妖域?”
桓鎏羽眸子一深,垂眸掩下那一闪而过的担忧,轻声一笑:“放心,那小子命大着呢。九千妖域那边你也放心,难免有漏网之鱼。”
闻言,云染歌清眸划过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意,桓鎏羽嘴角一抽,就你情商高。云染歌挑了挑眉,难道你没这心思?
“千暮的神魂暂时稳定下来了。”桓鎏羽沉默了半晌,面色微沉,缓缓道:“现在得想办法找到结魂草。”
北楼炎冥若有所思的喃呢一声:“结魂草。”
能凝聚神魂的上古奇草,甚至于已经拥有的一定的灵智,的确是不好找。
“三天后,我就要去九千妖域。这边你们要小心鬼门关。”云染歌看了面色沉静的北楼炎冥一眼,拽着从他肩头滑落而下的墨发,在那纤细凝白的指尖把玩着,红唇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寒冽而锐利。
北楼炎冥眉梢轻扬:“鬼门关?”
云染歌轻嗯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今日拍卖会有人暗中观察,中州恐怕不会太稳定,尤其要小心云梭丹谷和鬼门关。之前抓捕星辰大陆天才的事我还没算账呢。”
至于云梭丹谷,不就是一群人显摆自己的炼丹术么,不过,几年炼制出一枚绝世灵丹也值得炫耀?
想到火凤凰那傲气十足的样子,云染歌便是一阵摇头,面容之上也浮出很是无奈的表情来,真是难以想象,丹谷十年一度的丹师大会就是这个水平。
云染歌在那里一阵摇头晃脑,却是半天不见北楼炎冥搭理自己,于是便疑惑的抬眸望去。
虚眯的眸光,深邃若渊的瞳,足以倾绝天下的俊美容颜之上浮出意味深长的表情,似笑非笑,云染歌见到的便是这幅表情。
“怎么了?”云染歌下意识开口。
“还能闲上三天。”北楼炎冥殷红的薄唇缓缓轻扬,瞬间便让云染歌心中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来。
冷然而低沉的声线,带着雍容的清淡和透彻灵魂的蛊惑,缓缓从北楼炎冥嗓中滑出:“既然这样,那不如找点事情来做。”
还未等云染歌反应过来,北楼炎冥健臂一勾揽着她的腰肢便是一收。
天旋地换,斗转星移。
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迅速,实在是让人咋舌,转眼之间便换成了男上女下的撩人姿势。
“喂喂!”云染歌眸光一瞪。
这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伴随着低沉的轻笑,北楼炎冥那高大精壮的身躯合身便扑了过去,流光墨发飘扬,那冷峻的容颜瞬间放大在云染歌的眼前,那双深深凝视而下的瞳孔,就仿佛是整片苍穹。
分别半月之久,刚刚那蜻蜓点水的亲吻,如何能够?北楼炎冥即使不动真格,再怎么也得多讨一些才能满意。
桓鎏羽脸色一沉,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道:“我还在这呢!!”
谁知,北楼炎冥抬眸,凉凉地来了一句:“哦,你还在呢。”
“!!!”桓鎏羽咬了咬牙根,挥袖化作一道流光,飞身而去。死男人,早晚有你哭的。
于是,霸气的北楼炎冥就这么愉快的再一次得罪了云染歌娘家人,以至于后来大婚的时候有些后悔,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正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只管当下就好,其他的都去死吧!星辰辉辉,混着男人时不时的纵声大笑,满室浅笑莹然。
清晨时分,朝霞满天,天边绵延的痕迹像是绚烂的嫁衣挥洒而出。
昨晚陨雷炮那恐怖的威力到现在都让人心有余悸,想想便是一阵毛骨悚然,其背后那神秘楼主的出现,更是引动了一阵不少的轰动,一时间,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还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一男一女两人轻倚在镂空雕花窗边的软榻之上,百丈高楼几乎能将整个天域都城之景收入眼底,两人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殿上,君上,刚收到最新消息!”
面色沉稳的中年男人阔步而入。
北楼炎冥一手轻靠在曲起的膝盖上,那从肩头随意披散而下的长发,像是一团深红的火焰般顺着锦榻蜿蜒而下,最后在乌黑的地面犹如朵朵地狱花般缭绕而开。
闻言,他侧过身来看向来人,眸光古潭无波只是轻蹙了蹙眉头:“何事。”
精短的两个字,是北楼炎冥一贯的平淡口气。
来人是这里的千机楼分阁最大的主事,是一直负责这片地域的人,而一直跟随北楼炎冥的墨影四人各自有要事需办,这次并未跟随来西岭。
主事第一次见北楼炎冥,忍不住心中一阵发悚,畏惧和敬畏由内而外不自觉的便流露出来:“回禀君上,是九千妖域那边凤公子的消息。”
笑容勉强,说话都有点磕碰。
而依靠在北楼炎冥怀中的云染歌收回眺望远方的眼神,身形慵懒的朝上靠了靠,暗自扯了扯北楼炎冥的衣襟,有些纠结的瞪了他一眼。看把人给吓得,还真是难为了这些人。
北楼炎冥皱眉,似乎有些不解。
“仔细说说,到底是什么消息。”云染歌在北楼炎冥怀中笑眯眯的微正了正身形,心情颇好。
主事看向云染歌,心中松了一口气,那紧绷的面容明显松弛了下来,回禀道:“凤公子被囚禁了。”
“囚禁?”云染歌眸光之中迸射出锐利的光泽,心中已经料到了什么
“没错,我们的人查不到凤公子去处。”主事面色沉静的缓缓出口:“步少主,洛小姐和苏二小姐还在找。”
“本殿知道了。”云染歌和北楼炎冥对视一眼,红唇勾出一抹冷锐的弧线,抬手挥了挥:“下去吧,再探。”
云栖果然被拖住了!
“是!”主事点头之后,便迅速离开,只是还未走到楼阁门边便被和匆匆而来的侍从撞了个正着,稳住身形后,皱眉问道:“这是怎么了。”
“下面有人捣乱,若是我估计的没错,有可能是……”那侍从顺势便将下面的情况禀告给那主事。
“好,我知道了。”主事的中年男人点点头让侍从退下。
眸光微微一深,在他再转身想要给云染歌汇报的时候,晨光熹微的精美楼阁之中便响起云染歌那似笑非笑的声音:“我已经看见了,你下去吧。”
“这家伙,还真是能凑热闹。”云染歌垂眸望向,百丈高楼,下方的情形依旧清晰入眼。
看来他并不知道千机楼的事,不过也差不多猜到了吧。
北楼炎冥健臂将已经起身云染歌往怀中轻轻一勾,冰冷雍容的眉宇之间那一闪而逝的情绪分明是恼怒。
“怎么了,大门敞开却不让进?”
男子的声音吊儿郎当,说话间周围的气息都似乎炙热开去,那头金色的长发被束发紫金箍一把扣在脑后,随风轻晃,比女子还漂亮的面容之上笑意绚烂,似乎从来都不知道低调是何物。
这个男人,就是一轮金色的烈日。耀眼,张狂,俊美无俦集天地风华与一体,美的肆无忌惮!
云染歌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怎么办,这铁定要打起来啊!
千机楼前,那两手抱在胸前,金发飞扬笑意阑珊的男子不是九宫天遗是谁?
千机楼前的两排侍从也很是无奈,但现在的态度还算是缓和,前方一人上前一步,再次道:“进入千机楼的人皆是需要出示晶卡,这是我们的规矩,我看这位公子你也不差一张绿晶卡的钱。”
礼貌的笑着,语气不卑不亢。
九宫天遗两手一摊,笑得有些无赖:“可我就是不想,这可怎么办。”
千机楼,是他想的千机楼吗?
“若是公子你再这般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最前方的侍从面色逐渐沉淀了下来。
千机楼矗立在丹城最为芳华的大道之上,周围人流穿梭来往密切,九宫天遗这有些蛮横的态度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慢慢的便聚集了不少的人看热闹。
九宫天遗眉梢轻扬,闻言后笑得越发绚烂,俊美的面容上仿佛有浅浅的金光氤氲:“不客气?”
他还真是想看看,这些人能对他如何不客气?
“真是难得,竟然还有人敢在千机楼前挑衅。”
“就是啊。”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更是唏嘘不已。
火凤凰在千机楼吃了个闷亏,明知道是被人坑了,准确的说是极有可能是被千机楼的楼主给坑了,还不是不了了之,虽然之后两方商议之后和平处理了,但火凤凰被那般羞辱一顿,依旧是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丹谷都不敢公然和千机楼撕破脸皮,这到底是什么人才敢这般嚣张?
“看来这位公子是故意捣乱了!”门前领头的侍从声音顿时便冷了下来,只是分秒之际,明显都能感觉到周围这片空间的气氛都紧绷了起来。
九宫天遗哈哈一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周围群人顿时一阵凌乱,没见过这么直接的,最近还真是什么怪人都有。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领头的侍从声音骤寒,就在他话音刚一落句的时候,暗中光影闪动。
九宫天遗两手环胸笑得怡然自得,眸光暗自瞥向周围,红唇勾勒出似笑非笑的痕迹,那微眯的金色眸光中却是带出一点饶有兴趣的意味来,若有所思。
“这真是要出事!”周围的不少人已经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晨光熹微之下,千机楼前却是风雨欲来。
“慢。”就在双方战斗一触即发时,那幽深的通道内传出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
从千机楼内缓缓走出一人,是那中年主事,脚步一定,深深的看了眼九宫天遗,扬手朝里面一抬:“这位公子,我们楼主有请,跟我来吧。”
那平稳的声音,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也并没有什么恼怒。
九宫天遗眉梢轻扬,但也只是瞬间诧异后便提步迈了进去,潇洒自如的样子丝毫不客气。
“这样都行?”
周围的人惊讶不已,面面相觑的对视,千机楼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门前的两排侍从虽然不解,但闻言之后便也就让开了路,一个个面容之上的神色仿佛同出一人:“这位公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