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太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顾九郎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吃过一次,更别说甜宝儿了。
她扯起软糯的小奶音,跟着嚷嚷道:“要阿奶做红烧肉。”
“好、好,阿奶做红烧肉给甜宝儿吃。”
顾老太笑呵呵地答应下来,如今安定下来了,又有这么多猪肉,肯定得满足孩子们。
小团子们兴奋地直拍手,“阿奶,还有我,还有我。”
看着孩子们的笑脸,顾老太感慨不已,终于不用再逃荒了,真好!
野猪和鹿太大了,除了留出来现吃的肉,还剩下不少。
现在是夏天,比不得冬日能风干,肉不好保存。
于是,猪肉有的切成条腌制了,有的熏烤了,厨房的房梁和后院的屋檐下都挂满了,引得家里几个小馋猫时不时望肉流口水。
顾九郎突然问甜宝儿,“妹妹,这些吃完了,咱们家还有肉吃吗?”
“有,好多好多。”甜宝儿用力点头,在心里补充道:好日子在后头呢!
回到厨房时,见田氏在用肥肉熬猪油,香得连甜宝儿都忍不住咽口水。
她伸出小手,想捏一块油渣来吃,结果灶台太高,就算她踮起脚尖,都够不到。
田氏转头看到小小的人儿努力地把手伸向灶台的一幕,笑得差点直不起腰,“哎呦,宝儿,想吃啥告诉大伯娘就好嘛。”
甜宝儿被田氏抱在怀里,有些羞赧地指着油渣,“大伯娘,宝儿要吃。”
田氏用筷子夹起一块焦香的油渣,在嘴边吹了又吹,确定不烫嘴后,才喂给甜宝儿,“慢点儿吃,嚼烂点。”
“嗯嗯,咔嚓!”
熬出油的油渣最香了,咬一口嘎嘣脆,甜宝儿满足地眯上眼,再次把田氏逗乐了。
气氛正好呢,冷不防响起刘氏惹人嫌的声音,“我说宝儿,你年纪小,油腻的东西可不能吃太多。”
刘氏说着,直接上手抓了一把油渣,心急火燎地往嘴里塞,结果烫得满地乱蹦。
“唔唔,烫、烫死我了!”
就算烫破嘴了,刘氏也舍不得把嘴里的油渣吐出来,丑态尽露!
甜宝儿见状,不由蹙眉。
田氏没好气道:“这么大的人了,你饿死鬼投胎啊?”
顾九郎觉得丢脸死了,气得直跺脚,“娘!”
顾老太知道这事后,以刘氏嘴巴被烫伤为由,不让她上桌吃饭,晚饭只给了她一碗清得见影的粥。
这是老太太在变相地惩罚刘氏呢,但没人替她求情。
偏偏今天的晚饭是这几年来最丰盛的一顿,有红烧肉、白萝卜炖排骨、油渣炒菘菜,还破例蒸了一大锅二米饭。
来到这里后,甜宝儿还没吃过饭,看到香喷喷的米饭,她高兴坏了。
顾老头扒了一口饭说,“老二,你明天就和三郎进城,把东西卖了,不然可禁不起这么造。”
顾老二憨笑着点头,“知道了,爹。”
顾老头说的是鹿茸等物,这次只杀了猪和鹿,其他的诸如孢子和野鸡、野兔,因为没死,就先养在后院。
甜宝儿怕二伯他们被人坑了,不好直接提醒,就点着小脑袋说,“得卖多多的银子。”
顾老二点头附和,“好,卖多多的银子。”
顾老太爱怜地看着宝贝孙女,“甜宝儿都开口了,必能卖个好价钱。”
一家子吃得正高兴,顾三郎突然道:“咦,怎么没看到三叔?”
经顾三郎一说,众人才发现顾老三不在。
“白天被我打跑了。”
顾老太说着,觉得不对劲,三儿子是个没脸没皮的,就算被她扫地出门了,到了饭点也会准时出现的。
顾老头皱了皱眉,“准是跑去哪里鬼混了,不用管他。”
话虽这么说,但众人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刚到这地方扎根,怕顾老三惹是生非。
吃完饭,顾老太就让几个孙子去找人。
结果,找遍了整个村子,都不见顾老三的影儿。
到了第二天,顾老三都没出现,还是顾老二和顾三郎在村口,遇到了一个同样要进城的村民说起。
这村民因为想和顾家人套近乎,就主动说,“昨儿看到你们家的人和朱老三在一起了,得小心点,朱老三可不是个东西。”
我家老三也不是个东西!顾老二心道,嘴里则套问朱有富的事。
一听朱有富和顾老三是一路人,顾老二感到发愁。
朱家没一个好的,混账顾老三和朱家人搅和在一起,能有好事才怪。
全村只有村长家和一个叫牛大的村民有牛车。
牛大每天靠拉其他村民往返城里,挣口饭吃,这会牛车上除了顾老二叔侄,还有其他人。
见这叔侄带了两大筐东西,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可惜上面盖了油垫子,啥都看不到。
有人忍不住问,“顾老弟,你们带了啥东西?”
竹筐里隐隐散发出血腥味,顾老二就没隐瞒,“昨儿运气好,在山上猎到一头野猪。”
一听到野猪,村民们看顾老二叔侄的眼神就不对了。
野猪凶悍,最难猎,顾老二他们以为村民只是惊讶,就没多想。
到了城里,叔侄二人约好事毕在城门口相见,就分头行事。
鹿肉由顾老二去卖给肉铺,像鹿茸这些比较值钱的,就让能说会道的顾三郎找家药铺卖掉。
且不说这叔侄如何,牛大在城门口等着那些办事的村民时,突然从旁边的街道上窜出一个人,“牛大叔,快救救我!”
牛大吓了一大跳,“朱老三,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