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风战走的飞快,严镇只得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身边,把手搭上陈风战的肩膀上。
严镇说道:“怎么了?脸疼了。还要去敷药啊。义父他老人家真是老当益壮,没想到这么大年纪,踹到你身上还会那么疼。但是也有好处,你记得住些。
省得你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记住义父的话。”
“有话快说,屁就不要再放了。我不想听你放屁了。”
“嘶。你这家伙,说话怎么如此难听?”严镇无语道。
“好像你说话就好听了?恶狗先告状,说的就是你。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义父没告诉你如果这些人不听话怎么办吗?”严镇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陈风战冷笑道:“这都不知道吗?你不是一直都说上柱国对你很好,把你视如己出。”
“义父那是担心我泄露秘密,你这家伙嘴最严,所以他告诉你了。”
“你的嘴要是和你守阵一样,像个铁王八,上柱国第一个就会和你说,可惜你不是。你要是知道了,吃饭的时候,他们就能全知道。”
严镇无语,这家伙还真会找自己的弱点,真让自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只是他忘了,是自己先说的那句话,他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我这次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这次告诉你,你泄密,我可能不会管你。上柱国肯定会,不要觉得你是他的义子。
他就会袒护你,于公于私,你要是敢泄密,都会死的。
于公,这件事情,是西北军内部现阶段最重要的事情。只有解决这件事情,西北军才能够称得上变通。不然这么些年来都是白扯。
于私,这件事情是上柱国给阿霏放权。
阿霏是长孙,即使他们觉得阿霏不如你我,可是这里依然是上柱国打拼下来的。”
严镇点了点头,“我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会说出去的。”
“那我就说了,上柱国说的,今天这里只要是反对的。一概在今年之内调到闲职。不管是谁,也不管和他有私情,有私交,都一概如此。
如果是敢顶撞的,可以酌情考虑,直接遣散归家。他们不是有人说过马放南山吗?就让他们回南山。
至于那些暗地里想要有所动作,或者不听指挥的。一概当做背叛处理,可以直接就地格杀。不用告诉陛下或者他。”
“上柱国真的说就地格杀吗?我记得他当年刚执掌西北军的时候,也没有这般不留情面吧。”
“你要知道,上了年纪的老人,虽然很念旧情,可是遇到一些事情也是很无情的。尤其是上柱国这样的人,原本就是铁血的将军,怎么可能会那么重旧情?”
“那我要不要提醒一些人,那些口直心快的人,总会欠缺考虑。”
陈风战,用左手搭上他的肩膀,说道:“那你就去吧。反正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多说话了,或者所有人的意见都一样,那么你就等着吧。”
这句话听完,严镇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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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架着一把刀。
只是严镇还不想这么直接,就答应陈风战的说法。他说道:“我觉得这样做没有错,但是这不应该是上柱国应该做的事情。”
停顿片刻后,他接着说道:“只是你觉得这样做不是难免有些不合规矩和情义吗。”
“你说的是什么规矩?你说的是什么情义?难不成是要上柱国为了他们连自己的孙子都不管了吗。”
“完全可以好好商量的。或者再等一段时间等到可以讨论这件事。”
“再等一段时间,好好商谈?
你说这些事情可能吗?
你自己说这些事情放在西北军中可能吗?你不了解那些人,还是你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你应该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怎样的人。在他们眼里,只要西北军不是属于他们那一辈人,就都不是对的。
这让上柱国怎么和他们好好说?
你的意思,难不成让上柱国去求他们。
这里是西北军,这里是上柱国和那些司徒家英灵们,用血汗创造出来的西北军,不是他们创造出来的西北军。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这个人有些不顾道义。
因为你还觉得上柱国还有很多时间,可是你要想他今年已经年逾古稀了。
他究竟还能够在战场上在矗立多少年,你还想让他在矗立多少年。
他是一个老人,他的身体羸弱,已经越来越不好了。
难不成,他还不能给自己的子孙铺好路吗?
难不成真的要为了自己这帮老朋友,为了这么些年的道义,就把自己的家人全部抛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想让他怎样,他之前就已经做的够多的了。
严镇,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当年的言生。如果上柱国舍得西北军的伤亡,舍得放弃,言生一定可以救下来的。
那时候不要说能不能守住长关,我们能守住潼关,都已经是一件好事了。
可是为了保存实力,上柱国亲眼看着言生死在城墙前面。
你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你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甚至于连我这么多年问他,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一直不谈这件事情。
我知道在那群人眼里,把西北军交给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是一件很唐突的事情。
在他们眼里,这个孩子虽然有军功,可还是建立在他祖父的基础上,叫他们如何信服。
可是这孩子不一样,你也应该能够看出来。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相信上柱国,去帮他一把。
念旧情是一件好事情,这个我知道。因为我们都是军士,都是重感情的人,可是有时候我们要做出取舍。
对待这些人的伤害是西北军欠他司徒家的,也是他们全给司徒家的,如果没有司徒家,哪里会有现在的西北军,哪里会有现在的成果,哪里会有现在的西北安定。
如果你还是不能够接受我现在的说法,那么你就去和他们说吧。
我是不会留情的,你要知道在三天之前,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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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把飞羽军沿着大郑这一面布置好了。
只要他们想经过大郑的地界,就必须经过我布置在外面的飞羽军。
就算他们想办法,从匈奴的地界绕道而行。我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我在来这里之前,就从上柱国那里要来了一封手书。
这份手书可以调动半数的西北军,还包括那只,只属于上柱国的亲军。
一旦发现有人从匈奴境外,绕回到自己军中,进行任何举动的话。
不管成功与否,失败与否,他们都会被处于叛国罪行。不论是哪位,他和他的军队都会被处死。
当然上柱国并不知道,我打算杀掉这么多人。他只是说让我在必要的时候,杀掉那些将军,他没有说让我处理士卒。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情。
如果你去告诉的话,或者你打算调动天狼军,保护着这里的话。
我不介意让你,先成为第一个被我屠杀的人。这里虽然不适合骑兵突围,但是我也不介意调动亲军进来攻击你们。
陛下那边的最话,有我一人顶着。
我陈风战这么些年,军功还是有的。大不了拿我这条命,换你们这些人的命,我也觉得值得。
严镇看向陈风战一直平视着前方,严镇知道他很镇定,他之前的语气一直保持着和蔼,就像是没有丝毫波澜的戏子一样。
他不知道,陈风战私底下到底下定了怎样的决心,但是他能够从陈风战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结局。知道这件事情继续下去的话陈风战一定会做出这些决定的。
严镇知道这件事情始终无法避免,何况他也是站在司徒霏这一边的。
所以他只能够希望,自己那些昔年的好友和长辈,以及自己的学生能够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
剩下的事情他爱莫能助,希望他们能够安全回到自己的军中,也不要做任何的傻事。
严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答应你就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办,只是我求你一件事情,杀人可以,善待他们的家属。
那些士卒也还是免了,他们只是听从主帅的命令。”
“我尽量做到不杀他们,可是你要记住,只要他们参与了,就必须从三大前锋营里面选择一个。”陈风战说道。
严镇笑着说道:“我替他们谢谢你。”
“吃饭去吧,管住自己的嘴,只吃不说。”陈风战平淡地说道。
他们这一路走的很慢,还避着人,连帅府里的收尾都尽量避开,再这么走下去,他们两个人恐怕连口剩饭都吃不到。
这顿饭陈风战吃的没滋没味,而严镇吃的有滋有味,他还是很少见到这么丰盛的午餐的。
等到吃完饭后,司徒霏派人告诉他们在这里歇息一段时间后再回去。
有人想找严镇和陈风战聊天,都被严镇拒绝了,言辞就是严镇觉得自己有点累,不想和他们讨论有关的事情。
严镇害怕自己一句话说错了,就先露出马脚。
等到司徒霏喊人去议事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