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计了?”
萧怀玉怒极反笑,愤恨不平的磨了磨牙,“好一个被算计了!他怎么这么没用?”
“不怪他没用,要怪就怪他太奸诈了。”
青峰揉了揉太阳穴,放缓了声音,一字一句的告诉他,“殿下,事情已然失控了,你与其花时间跟齐景双置气,还不如想办法破局。”
“破局,你说得轻巧。”
萧怀玉插着腰在原地转了两圈,心里要有多烦躁就有多烦躁,“现在越来客栈里里外外都是萧怀瑾的人,本王想弄死他,比登天还难。”
“殿下,属下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
青峰站直身子,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
“诶?”
萧怀玉眼神一亮,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喜意,但很快,他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
“那人刚正不阿,又跟尹轻轻关系匪浅,他应该不会帮我们对付萧怀瑾和尹轻轻吧?”
“您直接去找他,他肯定不会乖乖就范,想让他听您的话,您得耍点手段。”
青峰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道,“据属下所知,那人的弱点是他的家人,如果你能将他的家人控制起来,他一定会对您唯命是从的。”
“你说的对啊。”
萧怀玉用力的拍了下手掌,大步流星的朝门外走了过去,“本王现在就去找他的家人。”
这厢,萧怀玉已经有了对付尹轻轻和萧怀瑾的具体计划,那厢,尹轻轻和萧怀瑾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会儿,尹轻轻和萧怀瑾正在跟开济商号潼州府分堂的堂主魏延谈话。
魏延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愧疚。
“主上恕罪,夫人恕罪,前几日属下不在潼州府,你们来这里后,属下没有第一时间来给你们请安,主上派南哥去找属下,属下也没有露面,属下该死。”
“我们来这里之前,没有派人通知你,你不知道我们要来是正常的,你不必恐慌,放心吧,我是不会为你没有来给我请安这种小事惩罚你的。”
尹轻轻摆了摆手,温声细语的宽慰了他几句。
“多谢夫人。”
听到她这话,魏延才放松下来。
“起来吧。”
尹轻轻用受伤的那只手轻轻地扶了他一下,顺势转移了话题,“你最近忙吗?”
“不忙了。”
魏延连连摇头,一脸恳切的问她,“夫人,你是不是有事要让属下去办啊?”
“夫人没事让你办,我有事要吩咐你。”
萧怀瑾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桌子,悠悠道,“魏延,你一直待在潼州府,你跟齐景双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这……”
魏延思索了片刻,用不解的语气说了句,“主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随口一问。”
他不是他的心腹,萧怀瑾跟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是说半句藏半句。
魏延没有发现他的一场,哦了一声后,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据他所说,他跟齐景双的关系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坏,为了在潼州府做生意,他时不时会送些礼物给齐景双。
“礼物?”
尹轻轻敏锐的抓住了重点,“什么样的礼物?”
“钱或者是女人。”
魏延朝左右看了看,确定附近没有外人后,瓮声瓮气的告诉她,“夫人,你有所不知,齐景双那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女人,而且他特别喜欢未及笄的女孩子,他经常会强抢民女。”
“畜生!”
尹轻轻自己就是女孩,想到有很多花季少年遭到了齐景双的毒手,她就气愤不已,“强抢民女是犯法的!齐景双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他上头有人,他强占民女的事情,是传不到皇上耳朵里面去的。”
魏延朝她的方向挪了挪,低声道,“属下听说,齐景双跟惠王殿下关系匪浅,他有一个妾室是惠王殿下送给他的,有惠王殿下在,谁动得了他?”
他的意思是,萧怀玉早就知道魏延经常强占无辜女子,但他从来没有约束过魏延?
尹轻轻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蹭的一下站直了身子,“来人啊,去,把齐景双那混账东西带到我面前来,我要将他了喂狗。”
“娘子,你冷静点,不要意气用事。”
萧怀瑾理解她的心情,但考虑到他们目前的处境,他还是站起身来,好声好气的安抚了她一番。
“齐景双是潼州府的县官,就算他犯了重罪,我们也不能对他动用私刑!你贸然对他下杀手,是在往萧怀玉手里递把柄。”
“这是怎么了?”
魏延被突然暴怒的尹轻轻吓到了,他缩了缩脖子,悄悄的往门口的方向挪了挪。
“夫人,你对齐景双有意见?不……不对啊,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属下听说,知道你和主上来潼州府后,齐景双……”
“你别在我面前提那个人的名字。”
尹轻轻呵斥了他两句,没好气的踢了踢腿边的椅子,“谁跟齐景双关系好啊?我跟那人面兽心的东西不是一路人,他派兵保护我和相公,不是因为他敬重我们,而是因为他中了我的计。”
行……行吧。
魏延干笑了两声,不敢再出声了。
“你下去吧。”
尹轻轻心情不佳,萧怀瑾也没心情跟魏延说话了,他按着额角朝魏延挥了挥手,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
“想尽一切办法,收集齐景双的犯罪证据,过段时间,我要用。”
“属下遵命。”
魏延知道他和尹轻轻心里不痛快,不敢触他们霉头,恭恭敬敬的给他磕了个头之后,就飞快的跑走了。
他一离开,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尹轻轻和萧怀瑾两个人了。
尹轻轻脸色铁青,脸上写满了后悔。
“该死的,早知道齐景双是个猪头不如的混账,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他派人保护我!”
“没事,百姓们不会因为我们接受了齐景双的保护,对我们产生意见的。”
萧怀瑾知道她在愁什么,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了解我们的人都知道,我们和齐景双不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