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的桂天禄,顿时被打飞十数丈。他本是凡人之体,虽有几分神异,全仗着法宝之力,如何能是慈航对手。
一击得手,慈航也懒得对凡人下杀手,迈步便欲去解救被困的徐达。
“贼道,敢尔!”忽地平地一声大喝,“临潼关”上飞下一老头。黑衣裹身,体型枯瘦,唯有双眼中寒芒四射,说不出的阴戾。
不是别人,正是卞吉。
当初在潼关城,卞吉就见过慈航道人,也因此知道他的厉害。普一出现,便将自己的压箱底本事拿了出来。
一杆黑色大旗迎风招展,幡面上画着数不尽的神魔图案。当中更有一头白骨魔栩栩如生,宛若随时都要破旗而出。
正是“幽冥白骨幡”。
“是你?”瞅着此凶物,慈航道人不由得瞳孔微缩。和卞吉对他的感觉一样,他对卞吉同样有着不凡的认识。
不可否认,“幽冥白骨幡”给了他很大的震撼。而今再见到这桩凶物,如何能不让他动容。
“战场规矩,一对一,生死无论。你……越界了!”卞吉望着慈航道人,眸光冷寂肃然,带着一抹嗜杀之意。
慈航道人很快回转心神,面上挂着千百年不变的笑容,单掌竖立口称“无量天尊”道:“上天有好生之地,徐达既已认输,却是不该遭受死劫。”
“你也不用跟我扯什么废话,你要保他,我要杀他?现在就看你有没有能耐破我的法宝。”卞吉说着,自挥动“幽冥白骨幡”。
万千魔煞之气滚动,刹那间把慈航道人笼罩其中。
慈航道人却也不是常人可比,金仙法力流转,自有“玉清仙光”护住了周身。手托净瓶,捻起柳枝指东打西,万千魔影纷纷溃散。
二人你来我往,正自交战。本来被慈航道人打飞的桂天禄却从地上爬起来,他也是身怀异术之人,再加上慈航虽然无耻,还没有到了要跟一个凡人计较,出手夺其性命的地步。
所以,桂天禄除了被震伤外,并无受到什么大碍。
眼见前方魔气滚滚,不可视物。桂天禄望向徐达的眸中多了一丝寒芒,举步上前,手掐印诀,“百毒寒光罩”受到牵引,本来降低的火苗陡然升腾起来。
徐达见状目露惊恐,他那真火烈焰有限,全靠法力维持。而今遭遇到这幽蓝火焰,消耗更是厉害,他有种感觉,一旦真火烈焰被消耗干净。
眼前的幽蓝火焰,绝对能在瞬间将他吞噬的一干二净。当下拼命运转法力,维持在真火烈焰,一边心中祈祷着慈航道人能够快点来救他。
桂天禄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由得面露冷笑:“想让那贼道来救你,做梦吧。老子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说着,指尖轻捻,隐有诡异之光闪过。徐达初始还未觉察到什么,但很快就觉得腿部发麻,腰腹间隐有阵疼。
低头望去,只见先前被金针刺过的部位,渗出黑色的血液。
“金针有毒?”徐达骇然,可不等他有什么动作,便觉得浑身酥麻,本来运转如意的法力也变得艰难起来。
桂天禄面露阴冷笑容,他那十三枚金针且是好相与的。眼下这黑厮已然被毒素侵入,法力被封,难逃一死。
眼看着“真火烈焰”逐渐变得微弱回缩,桂天禄眸有血光,猛地催动“百毒寒光罩”。
“呼啦!”
万千幽蓝火焰,带着毒气钻入。刹那之功,“徐达”肉身便被焚烧的一干二净。不但如此,就连他的元神都被“百毒寒光罩”吸纳。
因徐达先前曾得慈航道人一滴甘露,而今他肉身元神精华俱被炼化,那滴甘露重新被炼出。得了“甘露”之力,“百毒寒光罩”骤然光芒大方。
其上云气翻卷滚动,时而火焰升腾,时而水雾迷茫。两下交相辉映,竟是成了水火相济的法宝。
“白骨寒光罩”品级晋升,受益最大的自然是身为其主人的桂天禄了。爱不释手的把玩着进化后的“百毒寒光罩”,眸有喜意。
“轰隆!”
猛地传来一声惊天爆炸,原本魔煞黑气滚动的天边猛地亮起白光,下一刻,一个身着道袍,面如冠玉,相貌十分俊美的道人,手托净瓶出现。
望着手持“百毒寒光罩”的桂天禄,目中凶光四射。
万千黑气收敛,卞吉手持“幽冥白骨幡”,面色苍白的立在原地。可若是细看,不难发现“幽冥白骨幡”上的魔气似淡了几分,连带着他的手掌也在微微颤动。
感受到威胁,桂天禄闪身落在卞吉身边。进化后的“百毒寒光罩”明灭不定,散发着晦涩磅礴的气息。
慈航道人眸光几经变换,最终化作无名。只是面上笑意不再,依稀可见眸中无限冰冷,道:“今日之事,吾必将铭记于心。”
说罢,自转身飞回了西岐军营。
直到慈航身影不再,本来一直强撑的卞吉猛地脚下滑动,张嘴喷出一口鲜血,眸中神采不再,依稀变得暗淡了几分。
“二哥,你没事吧?”桂天禄忙抬手将其扶住,眸中满是担忧。
“回城再说。”卞吉面色肃然,收了“幽冥白骨幡”,自驾云往临潼关飞去。
你道为何?却是那慈航道人法力高强,不管是手中净瓶还是先天灵根柳枝,都不是凡俗之物。特别是那柳枝,自有驱邪灭鬼之能。
虽然不如纯阳法宝来的克制大,却也不容小觑。再加上二者修为上的天差地别,卞吉能困他盏茶功夫,已然是天大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