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的徐达顿时被水箭射个正着,然而这水箭落在他肩上,除了刺穿衣服外,也只是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印。
“小子,想要伤我,你还得多练几年。”徐达冲他狰狞一笑,身形前冲来到近前。猛地晃动手中双锤,奋力砸落。
“吾命休矣!”望着巨锤从天而降,邓昆目露惊惧。“咔擦”肉身被砸个粉碎,一道真灵自往“封神榜”而去。
“恶贼,杀我兄弟,吾要你血债血偿。”大喝声起,一个人影自城头飞身落下。身材壮硕,眉目俊朗,眸光开合间透着丝丝狂阿布之气。
不是别人,正是公孙泽,众兄弟中他与邓昆交好。眼见其丧命,顿时不顾战场规矩,跳将下来,要为邓昆报仇。
徐达杀了“临潼关”一守将,正是志得意满之时,眼看着又有人来送死,心中当然高兴。晃动着手中巨锤,面露狰狞道:“你这汉子姓甚名谁,爷爷锤下从不斩杀无名之辈。”
“本将军乃是‘临潼关’守将公孙泽,你杀得乃是我八弟,且能与你干休。”公孙泽说着,亮了手中兵刃。却是一对双钩,尖端处寒芒四射,显然不是寻常之物。
徐达自持武力高强,怡然不惧。挥动手中巨锤,冲杀而来。
却说公孙泽这一对双钩,有个不得了的名头,唤做“夺命吴钩”。他自幼常伴左右,早将之练得炉火纯青,恍若手臂之衍生。
公孙泽行事也极尽诡诈多变,眼看徐达武力惊人,便不与他硬碰硬,反倒是仗着灵活的步伐,施以“夺命吴钩”,每一击出必指向其要害。
如此一来,徐达不得不回身防护。长久下来,双方倒陷入了某种平衡之中。
徐达而今修为大进,且肯被一个凡俗之人困住,当即怒喝一声,法力灌注周身,青光闪过,整个人陡地加速,眨眼来到公孙泽身边。
手中双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愤然砸落。
“小心!”城上的张凤等人见状,顿时目疵欲裂。“咔擦”公孙泽终究难逃一死,肉身背砸的稀巴烂。
自有守将桂天禄出身,请战道:“大哥,想我兄弟八人义结金兰,数十年来,一直情同手足。然则先有五哥跟随黄龙真人修仙而去,今日一战,八弟、七弟死于敌手。吾虽不才,愿请一战,为众家兄弟报仇。”
张凤银甲披身,眸中早有怒火熊熊。若不是他身为临潼关守将不能随意出战,恐怕早冲杀下去为自家兄弟报仇了。
听闻桂天禄之言,正合自己的意思,当即点头道:“贤弟只管前去,取了这黑厮的首级,也好祭奠众家兄弟在天之灵。”
桂天禄拱手一礼,策马出城而去。
远远见了徐达,二话不说,扬手便是十三枚金针射出。他这“金针”也自不凡,号称是“飞花摘叶”专破人硬功真气。
“叮叮叮!”
徐达挥舞手中巨锤,也只拦下八九道。另有三道金针,分别刺入他腰眼。胸腹、腿部,皆入肉三寸。
对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害就是挠痒痒。只不过一照面便被对手射中,多少让他面上无关。当即望着桂天禄,沉喝道:“这便是殷商军人的本质,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无耻叛贼,也敢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杀我两名手足,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桂天禄面色狰狞,眸光狠然。
挥手间,一团幽蓝色的网罩出现在掌中。拳头大小,通体闪着幽蓝光泽,乍然看去好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触动。
眼看着徐达冲杀上来,抖手便将网罩射出。
这网罩迎风便涨,眨眼间化作数米高下。朝着徐达当头罩落,“呼啦”本来徐徐燃烧的火苗陡然升高,眨眼间便弥漫天地。
徐达深处网罩之中,烈焰焚身却没什么炙热之感,反倒是冷彻骨髓的冰冻之感。这股冰冻来的奇特瑰丽,仿佛能将他的骨头都冻裂般。
他虽不知这是什么东西,但很快意识到了不妙。法力流转,沟通元神。张嘴猛地喷出一道烈焰。
“哧啦!”
真火烈焰腾空,本来已经深入骨髓的蓝色火焰顿时被逼出。徐达目有惶然,手中巨锤四下挥动,愤然砸落。
“嘭嘭”之音响起,然则他那重达千斤的巨锤,落在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网罩上,除了能打出一点蓝色火焰外,根本没什么效果。
城上张凤见状,眸有快意道:“落入五弟的‘百毒寒光罩’,此贼纵然有天大神通也难以逃脱。七弟、八弟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卞吉、张凤、萧银个个目露哀伤。他们八人情同手足,而今眼见众兄弟走的走、死的死如何能不悲伤。然则战场无情,又能如何?
“愚蠢之辈。”远处慈航道人眼见落在“百毒寒光罩”中的徐达挣扎力度越来越小,不由得暗骂一声。
任谁都看出那罩子不简单,偏生这家伙还玩命的往里面钻。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可以预见的。
虽说心中愤然,但这徐达被他收为记名弟子,体内又有他一滴甘露之力,却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当下飞身出现在战场,望着桂天禄道:“这位将军,徐达已然认输,放他一条生路可否?”
“放他一条生路?”桂天禄眸光瞬间变得赤红,死死地盯着慈航道:“我放他一条生路,谁放我两位兄弟的生路。他们被这黑厮杀死,而今我就要他以命换命。”
“看来此事是不能善了。”慈航道人轻叹,似有满腔无奈,但他手中动作却不慢。抬手便是一道玉清仙光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