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天尊心意已决,哪容许他多做更改。挥手现了封神榜和打神鞭交付与他道:“天命难违,你身为封神之人,怎可逃避?莫要在此做女儿状态,且下山自寻出路去吧。”
姜子牙仍自哀求,元始天尊拂袖将其扫出大殿。有南极仙翁上前劝慰道:“子牙,封神之事,事关重大。你本无仙根,纵然再修个百八十年,勉强成个人仙,也还有三灾九劫,天人五衰。眼下机缘已到,何不顺天应命,下山完成杀劫,待你功成之日,自有上山之日。”
姜子牙无法,知道玉虚宫自己是待不下去了。他在昆仑山虽然居住了数十年,但是众师兄弟都不怎么待见他,唯有南极仙翁与白鹤童子算是他唯一的朋友。
当下与两位师兄作别,自行收拾一番,来到玉虚宫门前跪拜哭泣道:“弟子姜尚,今日便要离山。今后道路,还望师尊能够指点一二。”
“你自去吧,日后若有劫难,本尊自会派人下山相助。”元始圣人空灵缥缈的声音传来,却连仙门都不愿再开一次。
姜尚挥泪跪拜,自下山去了。
且说那冀州苏护之女苏妲己自进宫已有二月,纣王本见她样貌端庄淑丽,是一难得良配。可得萧乐指点,又有大禹传他《九龙皇气诀》法门。
一双眼已能堪破妄念,顿时发现其肉身已被九尾狐占据。
若非萧乐曾言九尾狐乃是带着女娲娘娘懿旨而来,恐怕纣王早将这敢于侵占子民躯体的妖邪斩杀。
不过自此以后,纣王也对女色之心淡了,一心求道。可怜苏妲己虽有万千魅术,但只要一进纣王的身,就感觉元神动荡,仿佛要现行一般。
九尾狐顿时知晓这纣王恐怕修炼了不得的道术,只可怜她如此一来怎么还能完成女娲娘娘懿旨。
纣王知道她是女娲娘娘派来的,虽不对其亲近,却也不慎冷落。待过了一段时间,便任由她将自己的两位妹妹接进宫里。
且说这日,九尾狐正闲的没事,又见不到纣王身影,遂一个人在后宫漫步起来。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桩高大建筑前,与其他皇宫建筑相比,这里无疑显得雅致很多,没有过多的浮夸,反倒有一种修道圣地之感。
“圣楼?我在宫中也有数月,怎从不听别人提过此地?”想着九尾狐也是有福德之人,感应到其中的大道气息,便循门而来。
入了“圣楼”,但见的里面清清雅雅,却自有一股子清静自在的道韵。正前方一个白衣道人,背对而坐,散发着亘古长存的意念。
九尾狐眸现异彩,盈盈下拜道:“小女子苏妲己,冒昧前来,还望真人恕罪。”
“苏妲己?”九尾狐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身前已多了一个白衣青年道人,双目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周身没有丝毫气息,分明就是个凡人,可她偏偏从这道人身上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压力。
那股压力,不比她面对女娲娘娘时少多少。
眼见苏妲己战战兢兢,就要现出原形,萧乐收了威压,轻笑着道:“来者是客,姑娘不凡坐下说话。”
九尾狐心中震颤,恍恍惚惚便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身边的清茶,押了一口。
只觉心底一凉,正大惊之际,忽有一道暖流升起,下一刻流转奇经八脉,张嘴吐出一口浊气。再看时,周身宝光隐隐,先前残存的一点妖气都被炼化的干干净净,自此成就天仙道果。
九尾狐喜不自胜,哪里不知是眼前这白衣道人给的造化。忙起身跪拜,道:“多谢真人厚赐,苏妲己定永生不忘真人之恩。”
“算了吧,你这小妖也算是造化匪浅。”萧乐随意摆手,这茶本来是今日大禹用来给纣王调理身心所用,想不到这九尾狐福缘深厚,竟自行喝了,也算是她一场造化吧。
顿了顿,又道:“那苏妲己灵魂而今何在?”
九尾狐身心一颤,知道自己本体已被堪破,鉴于萧乐之神秘,不敢妄语,老老实实道:“那苏妲己魂魄尚在体内,小妖并未伤她。”
“既然得见,也算有缘。你占了她肉身,吾便再送她一场造化吧。”说着,手一挥,紫色光华闪过。
九尾狐头顶升起一道袅袅娜娜的烟雾,烟雾聚散不定,隐隐显露出一个花容月貌、国色天香的女子,眼角含泪,眉目低垂,朝着萧乐隐隐下拜。
“苏妲己,此番封神之劫,尔本是无辜之人,却牵扯其中。然则大劫将至,又有谁能说自己是无辜哪?本座今日便送你一场造化,你自去海外逍遥岛修炼吧,能成就多少,就看你自己了。”说着挥手一道紫光裹着苏妲己灵魂便往逍遥岛去了。
有逍遥岛之灵气相护,纵然苏妲己不通修行之道,过个数百年也能化出人身。更何况有他紫气作为信物,岛中童子自然认得她,会自行照料。
萧乐抬手间就把苏妲己灵魂抽取,九尾狐直吓得战战兢兢,不知自己命运几何。
眼见萧乐望来,顿时磕头如捣蒜道:“小妖来此也是迫不得已,还望真人莫要见怪。”
萧乐轻笑:“我既然让你进入此间,便是不曾怪罪于你。你身负何职本座自然晓得,只不过而今那纣王乃是我的徒孙,却是不能任由你胡来。你放心,看在女娲娘娘的面子上,本座不会为难与你。你只需将此地当做静修之所,若能有所成就也算你的机缘。”
“可是娘娘那里……”九尾狐泫然若泣,心中自忐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