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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顽童行诈骗,官匪难分辨(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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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行门前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林青站在路旁一株枯柳下抬头看时,只见男孩骑在粗壮的枝桠上也正低头看着他。自从离了酒肆,林青便一直跟随在男孩身后,男孩虽然有所察觉,但在城中徘徊许久却始终摆脱不了林青的追赶。疲倦的男孩索性不再试图逃走,而是躲到路旁的枯柳之上,他倒要看看这个黑脸男人要把自己怎样。

初春的风不像寒冬时那般刺骨,却依旧冷冽,男孩奔跑许久,出了一身汗,被春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他与林青对视一眼,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呼吸稳健,没有半分疲倦之态。忍不住心中惶恐,眼神中更多了一分敌意。

林青见男孩弓身蹲在树上,沾满污泥的脸蛋透出一股狠劲儿,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幼猫。心想,“这男孩年纪不大,却有些功夫,虽说模样狼狈些,但绝不是这城中乞丐,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他如此盘算着,也不急于上前,只是揣着手站在原地,与那男孩互相打量着。

过了半晌,到底是那男孩忍不住,率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追我做什么?”林青却未回答,反问道,“方才在酒肆中,你为何要逃?”男孩说道,“那些人要捉我,我总不能束手就擒。”

林青说道,“那刘公子突然昏厥,果然是你做得手脚。”男孩听他如此说,更加警惕了,说道,“是我做得怎样?不是我做得又怎样?”林青见他如此说,便知酒肆之事定然与男孩脱不了干系,但林青目的本来也不在于此,笑道,“不怎样,我见你有些身手,莫非也是江湖中人?”

那男孩白了林青一眼,嘟囔道,“明知故问!”林青心中窃喜,说道,“你既是江湖中人,有些事情我倒要向你请教了。”男孩听林青如此说,先是一愣,而后一脸狐疑,说道,“你不是来抓我的?”

林青笑道,“我又不是官兵,抓你做什么。况且我若真要抓你,怎会让你逃出这么远来?”男孩听罢,心中暗想道,“此人身法了得,若要追上我也不是难事,一路上他只是暗中尾随,却不曾出手,想来未说假话。”林青见他不言语,便又说道,“我在酒肆中见你出手,便知你有些功夫,觉得你是江湖中人,这才追赶上来,却是有事相问。”

男孩长出一口气,缓缓从树上站起身来,又把林青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见他虽然其貌不扬,但衣帽整洁,于是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咧嘴笑道,“你既然有事相问,须得给我一些好处,那玄羽楼的一份情报要五两银子,我虽然比不得他们消息灵通,但最少也要二两!”林青问道,“玄羽楼是什么?”男孩略一诧异,想道,“他怎么连玄羽楼也不知道,莫非真不是江湖中人?怪不得要来找我打探消息!”于是笑道,“先拿钱来,我再说给你听。”

林青听罢,眉头微蹙,说道,“我没有钱财给你。”男孩哂笑道,“原来是个吝啬鬼,那你还是到别处打探去吧,少来烦我。”林青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江湖中人,怎能轻易错过,但光天化日若要用强,似乎也是不妥,正踟蹰间,听那男孩腹中传来一阵响雷,于是笑道,“我身上钱财不多,但能管你一顿饱饭。”

男孩正羞得满脸通红,听林青如此说,想道,“先得填饱肚子,再来戏弄他。”于是说道,“一顿饭,我只答一个问题。”林青应声道,“好!”男孩嘿嘿一笑,便纵身从树上跳下,来到林青面前,说道,“走吧,先吃饭去。”林青点了点头,便将他带到东市附近的食摊前,因自己刚在酒肆中吃过,只给男孩点了一碗羊肉面。男孩端着面碗,有些不满,嘟囔着抱怨几句。

林青说道,“我身上钱财不多,放在以前,这一碗面自己也是轻易不舍得吃的,你还抱怨什么!”男孩说道,“钱财不多,还能到酒肆中去喝酒?”林青说道,“那是别人请客,不用我来花销。”

男孩肚中饥饿,也不与林青多做争辩,一低头狼吞虎咽吃了面,擦了把嘴,再看向林青时,换了一副笑脸,问道,“咱们两个相识一场,我面也吃了,却还不知你叫什么姓名?”林青说道,“我姓林,单名一个青字。你呢?”男孩说道,“在下杨舲!”说罢,站起身来施了一礼,又问道,“林兄有什么要打探的,说来听听。”

林青说道,“你知道逍遥馆么?”杨舲笑道,“朗州逍遥馆是何等势力,江湖上哪有不知道的?林兄想打探什么?”林青说道,“我对江湖之事都不了解,这逍遥馆的事你但凡知晓的,不如都说来听听。”

杨舲听他如此说,略显为难,说道,“说好一顿饱饭,只答一个问题,林兄可别为难在下。”林青心想,“我和他倒是有言在先,可我一无所知,又怎知从哪里入手?”他正犹豫不决时,却见杨舲一脸怪笑,说道,“不如林兄多管我几顿饱饭,这逍遥馆的事我再细细同你说来。”

林青心想,“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思忖片刻后,便说道,“我在附近圆亨客栈落脚,你不如与我同去住上几日,饭食自不必说,也有个遮风挡雨之处。”杨舲听罢,欣然应许。原来他是少年心思,最爱游戏人间。见林青武艺高强,却是初入江湖,便想着在他身边寻些乐子,倒不是非要赖他几顿饭食。

他二人一边往客栈走去,林青又开口问道,“你方才在那酒肆里,为何要捉弄那刘公子?”杨舲笑道,“我今日初到晋阳,因身上钱财花光了,这才寻了个阔气酒楼,想要混些银子,并非是要捉弄那人。”

林青说道,“你靠这种手段敛财,难免会有使手时侯,那时岂不是要吃亏的?”杨舲说道,“被人揭穿,逃走就是了,能吃什么亏?”林青说道,“纵然你会些功夫,又不是全无对手,遇到手段高强的,又往哪逃?”

杨舲听林青这般说,忍俊不禁,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说道,“我专挑寻常富家子弟下手,他们又不会武功!就算在场更有江湖人士,也没有几个像你这般爱管闲事的。”

林青略感不快,暗想道,“我好心规劝,却被他看作爱管闲事,只等他将来吃了亏,方能悔悟!”于是闷不做声,脚下步子却更快了。杨舲见他闷闷不乐,心中更得意了,一边紧跟林青,一边偷笑,又问道,“林青,你是做什么的?”林青怅然说道,“从前是个劫匪,以后却不知道要做什么营生。”他已打定主意再不回关外,此间到了晋阳,一心要报杀父之仇,而后南下却是前途渺茫,不禁想起从前江晓洲时常哼唱的曲子,只道是一饮一硕犹自醉,无人为尔卜深尘。杨舲却在一旁取笑,说道,“扯谎,世上哪有你这样的劫匪?!”

待他二人回到客栈,只见赵申正在与张店主闲聊,见林青回来后,便都迎了上来。张店主满脸堆笑,说道,“林公子可算回来了,赵公子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话音刚落,又瞥见跟在林青身后的杨舲。那张店主见杨舲蓬头垢面,以为他是个乞丐,连忙上去轰赶。

杨舲伸手指向林青,仰脸对店主呵斥道,“我是林青请来的贵客,你敢轰我!”那店主听他报出林青名号,一时怔在原地不知所措。便在此时,赵申也已来到近前,看见杨舲后猛然察觉正是酒肆中惹是生非之人,于是一脸惊恐,沉声对林青说道,“林兄,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林青见赵申如此惊慌,便隐隐觉得不安,于是对他说道,“有什么事回到房间再说。”说罢又吩咐店主不许打搅,之后和赵申、杨舲一起回到了二楼的房间之中。关上房门,林青便向赵申问道,“我离开酒肆后,那里又发生了什么?”

赵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你们离开之后,城中的节度判官来到酒肆,把酒肆店主及酒保,还有和刘公子同去那几人都捉走了。”林青瞥了一眼杨舲,说道,“这事和那些人都没干系,想必官府盘查后,便会放了他们。”

赵申苦笑道,“你初来乍到,有所不知,咱们河东的节度判官叫做苏逢吉,背地里都叫他做苏阎王。此人掌管刑狱,贪诈好杀,晋阳城里但凡下狱之人,无论事情曲直,若不以重金贿赂,多半会死在牢狱之中。”杨舲也是初到晋阳,不知这里形势,待到听了赵申之言,不禁暗自懊恼。他本意只是到那酒肆中骗些钱财,哪曾想惹出这么多麻烦。他虽知自己有错在先,但也不肯轻易服软,说道,“那些人又不缺少钱财,便去贿赂那狗官买命罢了。”

话音刚落,却听林青在一旁说道,“那酒肆的店主和几个富家子弟自不必说,只是苦了酒保,他哪里来得钱财去行贿?”赵申也应声说道,“那酒保虽是店中老人,但店主未必肯为他破费。”

杨舲听罢,也觉得他们两个说得有理,只见他低头寻思半晌,暮然间露出一股杀气来,冷笑道,“这事好办,你把那节度判官模样告诉我,我去结果了他,旁人也无事了!”赵申干笑两声,说道,“且不说你能不能寻得到他,那节度判官出行时周身都有侍卫相伴,凭你一人,能行刺得了?”

林青心想,“这事只有杨舲一人前去,怕是难成。”于是说道,“我和他一起去,纵然那判官身边有三、五人护卫,也能得手。”杨舲听他要出手相助自己,立时投来感激目光,心想道,“这人也是个不怕事的!”因此更加决然,说道,“好!咱们两个今夜动手,管他什么判官、阎王的!砍了他的脑袋,还不是一只死狗!”

他二人一唱一和,却把一旁赵申惊得汗流浃背,心中暗想道,“林青本是劫匪,自然不把官家放在眼里,可这少年怎么也是杀气腾腾?听他二人言语,倒像是真的要去行凶!”他一念及此,忽而又想道,“我与林青相识,这客栈的店主、虎头帮众人都是知晓的,他若今夜前去行刺,事情一旦败露,岂不是连我家也受牵连了?”

赵申前前后后想了半晌,越来越是惊恐,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两个稍安勿躁,这事说破了天,也不过是破财消灾罢了,何必喊打喊杀的。待我这几日到官府里走动走动,设法保那酒保出来。”

哪知杨舲听后,把赵申打量一遍,又看了一眼林青,问道,“这人便是请你到酒肆中喝酒的人么?”林青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杨舲便对赵申说道,“那酒肆中的事情由我而起,不劳你破费,我自会想办法了结。”

赵申哭丧着脸,说道,“你们以为杀了那苏逢吉就无事了?他好歹是个朝廷命官,若真死于非命,官府怎能不去追究。那时非但救不得无辜,还会惹出别的麻烦。况且。。。。。。”他又看了一眼林青,喃喃道,“况且我与林青相熟,他若犯事,我家也逃不脱干系。”

林青听他如此一说,这才恍然大悟,暗自想道,“赵公子所言在理,这里不是云州,我也不能总以劫匪自居。要知道杀人容易,善后却难。若是一不小心留下蛛丝马迹,赵家也要跟着遭殃。”想到此处,便说道,“是我思虑不周,如此,便有劳赵公子了。”杨舲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板起脸,对赵申说道,“你救那人的花销且记在我的身上,待我想个办法混些钱财,再去还你。”

赵申说道,“看在林兄面上,些许钱财,又值得什么?”说罢,他又对杨舲叮嘱道,“那酒肆的店主被捕之前,把你的事都交代了,也不知官府是否会来抓捕,你还是少到城中走动为好。明天我再让人来给你做上一身新的衣帽,重新打扮一番,也许就无人认得了。”赵申交待一番,便不再久留,起身与二人辞别。

林青把他送到店外,又吩咐店主去烧热水来给杨舲梳洗,待杨舲洗净之后,束好发髻,露出一张白嫩脸蛋,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林青笑道,“还是这般模样看着顺眼。”杨舲笑道,“可惜这身衣裳,还是像个乞丐。”

他二人闲聊几句,林青忍不住便又向杨舲打探起逍遥馆的事来。此时杨舲也没了捉弄他的心思,坦诚说道,“关于朗州逍遥馆之事,我所知晓的,也都是在江湖上道听途说,未必当得了真。早年间,荆楚一带的江湖游侠多来往于朗州,起初也并无势力,而后武穆王之子马希崇游历朗州,此人好结交,且喜江湖人士,因此便拉拢起一伙势力,号称逍遥馆。因那马希崇背景雄厚,江湖人士多有投奔,这逍遥馆也就壮大起来了,与金陵舶来馆、忠义阁并称江湖三大势力,那忠义阁后来出了一位金吾将军李清云,如今被人称作将军府了。”

林青问道,“那逍遥馆里有多少高手?”杨舲说道,“不好说,但想来荆楚游侠颇多,至少也有百人之众,其中江湖闻名的也得有二十余人。”林青听罢,低头琢磨道,“江湖游侠,个个身怀武艺,一人便可抵得上十名精兵,算起来,这逍遥馆的势力也的确让人生畏。”又听杨舲说道,“这些人里,我知道的也不多,近年来风头最盛的,当属一个姓杨的剑客,传闻此人乃是吴王杨渥的遗孤。除他之外,还有小阎王孟臣、江南四杰之一的邱枫、金镖客柏胜等人,都是常在江湖上崭露头角的人物。”

林青回忆起来,前些天与他交手之人自报名号,叫做白花剑孟良,便又向杨舲打探起此人来了,杨舲想了片刻,说道,“这人我好像听过,应该与那孟臣是亲兄弟,但却没什么事迹,许是他不常在江湖上走动的缘故。”林青又问道,“此人武功,在逍遥馆众人里算得上是出众之人么?”

杨舲说道,“这些人武功如何,我也不知。况且常与人交手的,哪有固胜固败的道理?”林青本想再问些什么,却见杨舲尴尬笑道,“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若是以后再想起来什么,那时再和你说。”林青见状,只得作罢。

晚饭前,那张店主又来请示吃些什么,林青便让杨舲做主,杨舲到也不客气,连着点了两个热菜,两个冷盘,一壶葡萄酒。店主一一记下,便去准备了。林青笑道,“这些古怪菜名,你一张口边能说出,看样子也不像个流落街头的乞儿,怎么偏偏要扮成这副模样?”杨舲笑道,“路上总有劫匪,若是衣着光鲜,总有人来纠缠,索性披头散发的胡混,也没人来理会了。”

林青问道,“你这样一个人在外游荡,家人也放心么?”杨舲说道,“我自幼是个孤儿,被船家拾到收养,后来养父死了,本该自此做个乞儿,幸得遇见恩师,被他收为关门弟子,同他一起游历南北,但恩师年岁大了,不出三年也故去了,我索性便独自闯荡了。”林青唏嘘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却是这般坎坷。”杨舲倒是不以为意,笑道,“也幸而如此,我才得意广开见闻,如今一个人闯荡,倒也不惧。”

少时,杂役端来酒菜饭食,杨舲见了喜上眉梢,不由分说便开始大快朵颐,林青也胡乱吃了几口,用了饭,二人又闲聊半晌,等到夜已渐深,林青便让杨舲到床上去睡,而自己则守在窗前,这几日他始终黑白颠倒,以至于今日忙碌一天,夜里却也睡意全无。他一边竖起耳朵,提防着有人来袭,脑子里却在一遍遍的回想白天之事。

林青之所以拜托赵申去搭救那酒保,多半也是为了杨舲着想。若那酒保死在狱中,自然应该归咎于那贪诈的判官,可这事毕竟由杨舲所起,他真的能够做到问心无愧么?说到底,无心之失和有意为之,究竟哪个更让人于心难安呢?自然是无心铸错者悔恨,有心为恶者心安!心乱如麻时,他终于不再胡思乱想,又放眼望向街市,也不知那阴暗的角落里,是否有江湖人士也在窥视着自己。云过处,朦胧的月色照亮楼下街市,晋阳城又迎来一个寂静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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