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的话语让蔡安明很不爽,沉浸在愤怒中的他,惊诧的问:
“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有什么不对劲吗?”
宦德奎一脸阴沉,冷声道:
“他分明在查探你的行踪,不会另有用意吧?”
蔡安明听到这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问:
“宦局,你说姓高的会有什么用意?”
“这我哪儿猜的着!”
宦德奎沉声说,“我担心这事不是他的主意,而是……”
“而是什么?”
蔡安明急声道。
宦德奎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而是赵县长的意思,那可就麻烦了!”
蔡安明听到这话,满脸急色:
“老哥,不……不会吧?”
看着心慌意乱的蔡安明,宦德奎沉声道:
“老弟,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蔡安明本就担心赵志礼的打击报复,听到宦德奎的话,慌乱至极,后面的安慰之语对他毫无作用。
“宦局,若是县长的意思,那我该怎……怎么办?”
蔡安明急切的问。
在这之前,他一直称呼对方为老哥,情急之下,直接出口宦局。
宦德奎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早知道我就不多嘴了,真是多事有事!”
“老弟,你想多了!”
宦德奎沉声安慰,“我觉得这事和县长有关系的可能性不大,否则,他会直接让你去县府,而不是让高飞不咸不淡的打一通电话。”
蔡安明觉得这话很有道理,急声道:
“老哥,我现在怎么办,赶紧离开这儿?”
宦德奎听后,连连摆手:
“老弟,你糊涂了?”
“你我之间在一起吃饭,无所谓!”
“你若是走了,万一有人过来找你,到时候,你怎么解释?”
蔡安明一脸阴沉,道,
“这……”
“万一他们要是收拾我,那该怎么办?”
宦德奎抬眼看过去,一脸正色的说:
“老弟,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蔡安明听到这话,脸上黯然失色,沉声道:
“这么说,我只能当待宰的羔羊了?”
宦德奎见状,急声安稳慰:
“老弟,哪儿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说不定只是一次例行询问而已!”
“你想的太多了!”
蔡安明的脸上重又燃起希望,试探着问:
“宦局,要不我找人问问,看看他们有没有接到姓高的电话?”
宦德奎略作犹豫,沉声道:
“老弟,我觉得没必要!”
“你这么做显得太过敏感,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感!”
蔡安明听到这话,回过神来,出声道:
“老哥,这么做显得太刻意了,是吧?”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不再出声了。
宦德奎想安慰他,但一时半会又不知该怎么说,索性也不开口。
不大的包房里,陷入沉寂,两人都觉得压抑。
“老哥,我不能总在这等着吧?”
蔡安明点上一支烟,出声问。
“等半小时!”
宦德奎出声道,“如果没动静,我们就走。”
“行,老哥,我听你的!”
蔡安明一脸阴沉道。
“来,老弟,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们继续喝!”
宦德奎端起酒杯道。
蔡安明此时哪有喝酒的心思,举起酒杯敷衍的喝一口,便放下了。
宦德奎见状,也不便多说,点上一支烟,陪着对方抽起来。
“老哥,如果出事,您能请何书记出面帮我打声招呼吗?”
蔡安明眼巴巴的问。
宦德奎听后,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你想什么呢?”
“我出事,他都未必出面打招呼,更别说你了!”
尽管心中这么想着,但宦德奎还是宽慰他道:
“老弟,你别胡思乱想,什么事也不会有!”
蔡安明见宦德奎不愿正面回答,急声追问:
“老哥,我说万一,您能否帮我请何书记出手?”
赵文磊的事极有可能牵扯到他,这事和秦东良有关,县长赵志礼极有可能出手。
方晓东只是个常务副县长,分量不够。
蔡安明对此心知肚明,因此,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宦局长身上。
对方将话说到这份上,宦德奎不便拒绝,只得含糊其辞的说:
“老弟,万一真出事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
“谢谢老哥,拜托了!”
蔡安明伸手端起酒杯,沉声道,“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仰起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宦德奎并未托大,也干了杯。
蔡安明见状,连声道谢。
不知不觉半小时到了,依然毫无动静。
“宦局,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蔡安明沉声道。
宦德奎听后,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这事本就和他无关,他只是陪太子读书而已。
蔡安明要走,他求之不得。
两人大眼瞪小眼,干坐着,难受!
他们刚站起身来,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门便被推开了。
“你……你们找谁?”
蔡安明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你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一三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沉声问。
“是……是的,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蔡安明硬着头皮问。
“我们是县纪委的,有点事找你调查,跟我们走一趟!”
年轻人沉声道。
蔡安明听说站在门口的两人竟是县纪委的,彻底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
“请问,你们找我什……什么事?”
“你过去以后,就知道了!”
年轻人沉声道。
对方将话说的很死,一点余地不留。
蔡安明满脸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
“快点走,吕书记在纪委等着你呢!”
年轻人脸色更为阴沉了。
蔡安明听到这话,急声问:
“吕书记找……找我吗?”
“没错!”
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吕鹏远亲自给贺千山打电话,让他过去说明情况。
这两人既是吕书记派来的,十有八九和这事有关。
“姓贺的,你真他妈不是东西!”
蔡安明心中暗骂道,“嘴上说的信誓旦旦,转眼就把老子卖了!”
尽管愤怒不已,但蔡安明却顾不上生贺千山的气,转头冲宦德奎道:
“宦局,我拜托你的事,别忘了!”
宦德奎见纪委工作人员的目光投射过来,不敢多言,仓促的轻点一下头。
蔡安明见状,脸上露出几分苦笑,抬脚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