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安明对贺千山的表现很满意,沉声说:
“除此以外,别提到我!”
“这样,我才能在外面帮你运作。”
“如果一起陷进去,那可就麻烦了!”
贺千山听后,连连点头,信誓旦旦道:
“蔡主任,你放心!”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怎么可能将你卖了!”
尽管口中这么说着,但贺千山心中却并不以为然:
“赵文磊如果将你交了,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们俩一起找赵文磊谈事,我却不认识你。”
“别说纪委工作人员,就算鬼,也不会信!”
蔡安明听到贺千山笃定的回答,彻底放下心来,低声说:
“贺主任,时间差不多了,你过去吧!”
“别让吕书记久等了,免得被动。”
“行,蔡主任再见!”
贺千山挥手道别。
蔡安明见他走到包厢门口,急声道:
“贺主任,千万别提到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贺千山转过身,一脸坚定的冲他做个ok的手势。
送走贺千山,蔡安明有种难言的慌乱,拿起手机给水利局长宦德奎打过去。
两人约定在麒麟阁大酒店见面,边吃边聊。
蔡安明出了老浴室,直奔麒麟阁大酒店而去。
宦德奎也心神不宁,蔡安明刚到,他便推开了包房的门。
蔡安明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
宦德奎满脸阴沉,轻点两下头:
“先吃饭,边吃边说!”
蔡安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对面而坐。
“来,老弟,我敬你一杯!”
宦德奎举杯道。
“老哥客气了,来,干杯!”
蔡安明和宦德奎互相碰了一下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两人臭味相投,经常聚在一起吃喝玩乐。
今天酒桌上的气氛明显和往日不同,两人都显得很压抑。
“老哥,你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蔡安明沉声问。
宦德奎放下酒杯,沉声道:
“陈乡长出事,是一名叫孙克本的货车司机实名举报的,不过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司机没理由无缘无故举报陈道平,这当中一定另有隐情。
“没错,这事远比我们想的复杂!”
蔡安明一脸阴沉的说,“我和三川乡党政办主任贺千山想了个应对之策,谁知反倒弄巧成拙,贺主任也折进去了!”
“啊,怎……怎么回事?”
宦德奎急声道,“快点说说!”
蔡安明一脸阴沉,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宦德奎听后,眉头皱成了川字,说:
“按说你们的谋划挺合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看来这事远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一定要小心应对!”
“谁说不是呢!”
蔡安明沉声道,“我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如此,绝不亲自参与这事!”
“没事,老弟,你别想那么多。”
宦德奎出声安慰,“就算纪委找到你,也没什么大问题。”
“话虽这么说,但谁愿意去纪委喝茶?”
蔡安明满脸阴沉。
宦德奎听到这话,不便多言,伸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甲鱼,放入口中。
两人边吃边聊,不觉外面的天已黑透。
蔡安明探过头,压低声音问:
“老哥,你觉得,这事是不是赵县长的手笔?”
纪委突然出手拿下陈道平,虽说事出有因,但两人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这事。
“不好说,只能说有可能!”
宦德奎一脸正色道。
蔡安明充当了坑害县长赵志礼的急先锋,现在对方顺利归来,他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宦德奎虽出手对付秦东良,但和县长大人并无过节,因此,他的表现相对淡定。
蔡安明听到这话,脸色更为阴沉了。
他原先是赵志礼手下的得力干将,为了能升任县府办主任,狠狠坑了对方一把。
现在,赵县长重新掌权,不出意外,会拿他开刀。
蔡安明在撺掇赵文磊去纪委时,特意谎报单位,并用了假姓氏,和他当下所处的境遇不无关系。
“老弟,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宦德奎举杯道,“来,干杯!”
蔡安明刚伸手端起酒杯,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不好意思,老哥!”
蔡安明放下酒杯,掏出手机,“咦,这时候,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谁的电话?”宦德奎好奇的问。
“高飞!”
“县府办副主任?”
蔡安明轻嗯一声,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宦德奎见状,沉声道:
“他是你的副手,打电话过来,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宦局,你有所不知,他现在可是赵县长跟前的红人!”
蔡安明一脸阴沉道。
宦德奎听到这话,不出声了。
蔡安明调整一下情绪,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高主任,我是蔡安明,有事?”
高飞听后,沉声说:
“蔡主任,县长要求对副科级以上人员进行晚间抽查,请报告你的具体方位。”
蔡安明心里咯噔一下,出声道:
“我在新世纪大道,有事吗?”
蔡安明想蒙混过关,高飞又怎会给他这机会。
“蔡主任,请你说清具体方位!”
高飞一脸严肃道。
蔡安明无奈,只得实话实说:
“我在麒麟阁大酒店,有个朋友的孩子过生日,我过来随礼。”
“大厅,还是包房?”
高飞沉声问,“如果是包房,具体号码!”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老子就和宦局在一起吃顿饭,怎么着?”
“大不了,我自己买单,谁也奈何不了我!”
“我在1802号包房。”
蔡安明沉声问,“高主任,你要过来核实吗?”
“蔡主任,我只负责统计,不过问其他事。”
高飞冷声说,“打扰你吃饭的雅兴了,抱歉!”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蔡安明将手机往桌上一扔,一脸怒色道:
“他妈的,什么玩意,拿着鸡毛当令箭!”
宦德奎见状,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蔡安明听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宦德奎眉头紧锁,沉声问:
“老弟,以往有过这情况吗?”
蔡安明轻摇两下头,表示没有。
宦德奎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压低声音问:
“老弟,这事不会另有玄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