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海琪一直感觉自己晚上有被人一种偷窥的感觉。但是除了那感觉,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海拉克在几天之后也终于回到了孤儿院,他开始教授海琪一些比较入门的冥术让海琪学习。而到了晚上,他就不见踪影。
带着孤儿们吃过了晚饭,海琪就准备收拾下投入自己的冥术学习。但是今天孩子们的眼神都有点怪怪的,全部的孩子都好像在避让其中一个孩子一般,不说话,也不和那被避让的孩子说话玩耍。这让海琪疑惑,而海琪也自然认识那个孩子,之前半夜遇到的那个枯瘦孩子,最近眼圈好像更黑了,失眠么?是不是有必要和他说一下?
到了午间的休息,孩子们都在孤儿院的休息室里休息,那个孩子独自一人在角落里发呆。不知道是为什么,海琪就过去招呼:“呃,你怎么不跟大家一起呢?是不是和朋友们吵架了?”
转头看到突然过来跟自己说话的枯瘦男孩吓了跳,接着很害怕地后退:“不,不要靠近我。”
海琪愣了下,接着有点郁闷道:“我现在可是你们的看护人,虽然没有大你们多少。但这里,你们都应该听姐姐的话,乖,和大家一起玩耍吧?”说着拉这孩子就朝另一边的孩子们走去。
那瘦男孩很害怕,但是还是被海琪拉了过去。然后海琪对着其他向这边看过来的孩子说道:“大家都是孤儿,都是可怜人,要相亲相爱呢,不要吵架。”这样认真地对周围的孩子说着。
孩子们看着那瘦孩还是一脸厌恶,但是没有反对海琪的话,而是默默地睡自己的午觉,一些在吃点心的孩子也完全不理会。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当海琪的话是耳边风一般。这些孤儿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像是拥有自己的世界一般,只是大他们两三岁的孩子完全融不进这些孩子的圈子。
郁闷之中,午休结束,海琪就让孩子们出去孤儿院的院子里玩耍,唯独那个孩子最后离开。应该吊车尾吧?海琪并不多注意,而是独自一人去了孤儿院另一边的空地进行自己的初级冥术训练。
她站在空地之中,身上是粗糙的布裙,但是她精神集中,双手摊开,身上就发出了淡淡的蓝光,而伴随她冥力的集中,她的周围渐渐有了微风。就这样集中精神,在这个不满瘴气的孤儿院之中,她集中精神很容易就可以获得大量转化的冥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琪完成了预定自己的训练目标,身上已经都是汗水。冥术入门需要很多体力,只要拥有把自己的冥术等级提升到一个程度,到时候就可以和外公一样不吃不喝吧?但想起外公那枯瘦如柴、形同死尸的模样,心中还是有点反感。如果冥术有成,一定会变成那样吧?
坐在院子角落的石板长凳上休息,海琪心中是对修习冥术的矛盾,但是为了活下去,为了可以拥有在这种暴力世界生存下去的力量,她不得不无视学习冥术所可能造成的后果。
“姐姐,可以,可以教我你学的东西吧?好像,很厉害。”这时候,角落里走出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
是那个被排斥的瘦小孩子,他身上带着抓痕,好像刚才和人打过架一般。
“怎么回事?”海琪惊讶地看着冒出来的孩子。
“大家都欺负我,因为我是全部孩子中年龄最大的。”瘦孩委屈地说着:“大家都讨厌我,还联合起来要把我赶出去,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如果,如果不是因为姐姐一直照顾我们,我早就逃掉了。”
海琪听明白了瘦孩的苦恼,接着攻来,伸手擦了擦瘦孩脸上的泪痕:“弱者被欺负是常态,但是,大家都是弱者,为什么他们要欺负你呢?这时候,应该好好自己找原因的。”
而瘦孩的脸上露出了凶狠:“什么都是弱者?那些家伙不过是伪装的讨厌鬼,他们伪装成弱者来讨姐姐欢喜。”
“哎?”海琪被瘦孩的这样误会感觉不可思议,她虽然照顾全部的孤儿,可是却从来不区分对待。和瘦孩的每次单独说话也都是看情况而定,或许是缘分。但可以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他对其他伙伴的恶意:“别这样,都是可怜人。大家如果好好地活着,一起长大,最后你一定会和大家的关系变好的。嗯,我先去休息了,你如果被欺负,就直接告诉我,我会教训那些孩子的。”
看到海琪这样的态度,那瘦孩一脸失望,但还是转身离开,背影很落魄的样子。
不过全部是小孩,没有改变命运的力量,被欺负什么的,多少是有原因的。但海琪不想偏袒某个孩子,帮助照顾孤儿院的孩子,当保姆什么,她也不过是想完成爷爷要交代的任务而已。管孩子什么的,当然不是她想要做应该做的事情。
傍晚,原本嬉闹的院子突然安静了。紧接着,一阵尖叫,孤儿的尖叫。
海琪被吓了跳,慌张地跑出去,来到孩子们所在的院子里的时候,看到的是那个瘦孩手中握着带血的短刀,那刀应该是从厨房拿出来的,海琪做菜的时候经常用的。而其中一个孤儿好像是被他刺中,倒在血泊之中,命中的地方直接就是心脏,血猛地涌出之后,就不再流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口中不断伴随血的流出。周围的孩子都被那个杀了同伴的瘦孩感觉恐惧,纷纷退开,还有好多女孩因此大哭起来。
“谁,谁还敢来?我,我不是好欺负的!”瘦孩亮着手中的血刀,对着周围的孩子怒吼道。
“你,你干什么?”海琪慌张地跑过去,想要夺那瘦孩的刀子。
“不,别过来!大家,大家都是坏人!”瘦孩一脸怨恨地叫着,竟然还对着海琪这个监护人挥刀,他的眼中是对海琪的敌意。
“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为,为什么要这样互相伤害?”海琪不忍地说着,她瞟了眼那被刺中要害很快就断气的孩子一眼,接着生气地面对旁边的瘦孩。
而瘦孩恼怒地说着:“大家都是坏蛋,坏人,别拿着什么同病相连的借口敷衍我!我原本就是贵族的孩子,你们这些贱民,没有一个有资格和我平起平坐,你们都是下贱的贱民!”
贵族?听到这名称,海琪愣了下,她原本也是贵族的小姐,但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对,好几年前,但从那孩子的身上可以看到,他因为原本贵族生活的消失,孤苦伶仃而残喘的命运。海琪多少是了解了,所以之前他所表现出来的怪异也多少可以理解。他被其他的孩子欺负,孩子间的关系成了现在触怒他的底线。原本单纯的难民孩子和落魄贵族的孩子一比,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而海琪也没有想到自己所照顾的孩子之中,竟然会有这种延续了大人社会的地位关系。
“真是热闹呢?”这时候,孩子身后无声无息地冒出了一个人影。看到那人影,海琪吓了跳,而其他的孩子也纷纷给那人让出了路。
是海拉克,一直都不出现,这座孤儿院的所有人,海琪的外公。
“外……海拉克大人,为什么来了?”海琪惊讶地看着冒出来的人。她虽然和海拉克是血亲,但是海拉克和她的关心还是非常生疏。和海拉克相遇之后,他也没有要和海琪搞好关系的样子,每次都不过给海琪一些书籍让她自学冥术的样子。海琪已经学了一两年了,而对冥术还是一知半解的入门状态,能学到这个程度,也算是海琪很有天赋了。
海拉克一脸虚伪的笑,那因为常年专研冥术而形同骷髅的脸因为情感而扭曲:“真是不错呢,以为暂时放在这里的孩子会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垃圾,结果竟然可以出一个敢杀敢恨的,很有才呢?”
“你,你是谁?”瘦孩双手握着刀子,一脸慌张地看着海拉克,看来被海拉克的外貌唬住了。
海拉克好像鬼魅一般飘过去:“可以战斗么?还是,你可以用那刀子杀死你仇恨的那个孩子一样,杀死我?”
“当,当然!”瘦孩叫着,咬着牙直接朝海拉克扑过来。
杀过人的孩子变得凶猛,他紧紧握着刀子刺向目标,好像以为凭借刚才的方法就可以杀死海拉克一般。但是等他用匕首刺穿了海拉克身体的时候,从刺穿的地方竟然冒出了大量的臭血,熏得他慌忙后退,手中的刀,也留在了海拉克的身上。
“呃,充满杀意的一招,但是那只对活人有效呢。而我,虽然是活的,但和意义上的活人还是有区别的。”海拉克狰狞的脸伴随他说话而变得更加恐怖,他拔出了刺伤自己的刀丢在一边,,刀上带着血,但是是海拉克那已经不是活人的黑绿色臭血。然后他缓缓走过来,一手抓住了瘦孩的脑袋,那枯瘦的手掌上锋利的爪子划过瘦孩的脸,吓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不,不要杀我……我,我不想死,不想这样死掉……我,我杀那家伙,完全是为了自保……不要杀我。”说着,坐在地上,他竟然吓出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