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进。
“阿~”
清晨早起,伸个懒腰的武进,眼中还犯迷糊,秦桑未起,出了房门,院内打桶水,直接从头浇下。
夏日,三伏天,早上挺热,中午更热,晚上还热。
不过对于习武过四境的人而言,基本无感,寒暑不入。
言归正传,先打了遍武拳,拿出青龙甩了几棍,虎虎生威,越打就越想跟人打一架。
跟谁打呢,邀战任风,任风懒的打。邀战徐东升有良清水看着。邀战萧木白,其言自封了修为,无法用力。
跟兵武打的太多,多到二人此时交手能打到夜半子时也分不出胜负。
这段时日来,每日多是揍铁膀惊龙。
如今,惊龙也能在武进青龙下撑过一百招,天赋确实惊人,当然前提是武进不能用道目,入归一。
花酒三兄弟如今每日跟萧家兄弟和金兑城众修厮混,也熟络了,一身武学鄙陋也被众修挑了个七七八八九九十十。
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儿放过,改头换面重新当妖了,武道稳健,性格依旧。
从拒北走出已有数月的武进,也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徐天宝近日的状况,好久没凑到一起喝酒了,甚有些想念。
画面一转,拒北徐家兵火库,昨日跟好友喝的烂醉的徐天宝此时还尚未醒来,略显宽胖的身子大字躺在榻上,旁边儿两个女子在卧,并非其妻子,乃是小妾。
至于妻子当讲门户之对,三书六礼,徐天宝看上的,人家看不上他,看上他的能把他吓跑,便不敢娶妻,直接纳妾,手段高明。
徐逢对于徐天宝的行事,颇为赞同,只有男人才懂男人。
咳,话说徐家。
徐逢每日卯时未至便起,卯时便开始查阅家族传剑信息,徐家各支有的分散于中洲各处,有的深入西洲走镖运货,时不时的都会传剑符而至。
徐家剑符有二,白色剑符为杂事儿,黑色剑符为战事儿,方便家主安排事宜。
坐在家主之位上的徐逢,平日内风光无限,可惜一处理家族杂事儿便心生烦恼,羡慕起徐天宝,还有不管事儿的徐三来。
家主之位,说的好听是一家之主,说的难听一点儿,连个后生小辈都过的比家主好,每天杂事最多的就数家主。
不过好在这差事落到徐逢头上,一下就是三十余年,如果偶有纰漏,犯错估计还会有人上位。
偏偏极度认真的徐逢,三十余年来,居然连一次纰漏都无,徐家众家老瞬间安心,甚至怕其日久积痨,每次菜饭之中更加杂有固培养元丹,入浴之药桶又安排有泄补之方。
年久日深,几十年下来,徐逢也吃出来个地境巅峰,年幼时学过的徐家正通拳,闲来无事再打上一打,强身健体。
这一日,低头看过桌上剑符的徐逢眼睛一眯便发现了其中一道黑色剑符,伸手拿起,打开来看。
剑符传信道:
“蛮域蛮族,月半之前问祖备战,数百蛮勇纵空南去。”
一句话,简简单单,明明白白,战事欲起了。
徐逢随即唤人敲响了徐家警钟,整个徐家都能耳闻,此时正打着呼噜的徐天宝被身旁的小妾疯狂摇醒,恢复了一丝清明的徐天宝,总算听见了钟响,翻身起来,便着衣前往议事殿。
路上碰见了徐三、徐序,三人便一同前往。
入殿,便见徐家家老七人,五路镖局,五方采事儿,五路密报,再加拒北驻城,密、采、镖、都已到场。
新进的财、兵双宫之总,徐天宝也至。
众人都拱手互相作揖之后便入座,这时徐逢发言道:
“各位家老,各方管事儿,驻城宫主,西洲探来密报,蛮族出数百蛮勇南下,欲起战事。”
诸位管事儿脸色平静,待徐逢继续说话。
徐逢又道:
“如今,拒北援强徐东升、良清水入金兑城。金兑城数战报捷,不知各位有何见解?”
徐家家老,徐白易沉思片刻开口道:
“战事未扯入中洲,西洲战起,可观,可备,亦可战也。”
徐三沉思片刻也开口道:
“观则独善其身,如果蛮族战败,众妖合力,向东征中洲,拒北临战,则是勉战,恐不吉也。”
“何是勉战?”
徐白易眼睛微微一眯问道。
徐三答:
“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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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勇,越战越勇,久勇化势,一旦战至拒北便是强势,强势压下,若第一战败,则凶,大凶。”
徐白易点头,感觉有理。
徐三思索再三之后再道:
“备战有二,一是拒北十家备战,二是徐家出将入金兑城撑战。”
各家老、方管事儿、驻城宫主,都感觉有理,点头。
徐逢思索半天,眉头还皱问道:
“这撑战之举又何解?”
徐三笑道:
“拒北城乃天凉第一大城,亦隐隐是中洲第一大城,城内武修遍地走,徐家点将数人,再招募盟将入金兑城养之,时时互通消息,一可了解战事,另一可将金兑城作为徐家一据点,更加方便,西洲采事儿,镖总,密报行事,一举数得。”
常言道,入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这一天天啥事儿不干的徐三,分析起局势来,说的头头是道。
众家老都隐隐心悦,徐逢也笑道:
“那这个据点之事,应该何人来执行呢?”
徐三这时肯定不会再接,出了主意便打算跑路,干活儿的事儿一点儿都不想掺和。
徐家家老徐白易满脸笑容的盯着徐三道:
“此任甚重,其中旁枝末节更甚,还需找一权威重的人才好行事,我徐白易举荐徐三家老,可当此大任。”
徐白易一开口,徐三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口中开始不停咳嗽道:
“偶感风寒,得静养数日,战机稍纵即逝,不妥,不妥。”
这时,徐逢直接笑道:
“不是甚大事,神游天境感风寒,打套拳便好了。”
脸上抽了抽的徐三,知道躲不过了,便开口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一人难当此大任,需有人协助。”
徐逢一惊,问道:
“徐三家老,不知心中可有人选?”
徐三笑道:
“徐白易家老修为深厚,近年来更是偷偷入九境通玄乃是第一人选。”
徐逢直接笑道:
“嗯,有理。”
徐白易脸抽了抽,心中暗骂道,坑老子。
不过看徐三的表情是坑定了,便不再开口。
随即,徐三又道:
“还需,徐序、徐天宝二人。”
徐序一呆道:
“徐三家老?”
徐三沉思一下开口道:
“徐序、徐浩然、徐玲,三人曾与兵武、武进,二人有旧,徐天宝更是武进义兄,有此数人同去,事半功倍,不在话下。”
徐逢眉头微皱道:
“那拒北兵火库、财帛宫,将由谁来管理?”
说着,徐逢便看向各位家老,众家老都看向别处,意思很明显,这事儿干不来。
徐三笑道:
“原先,徐家并无兵火库,有了徐天宝才慢慢有了兵火库,如今祸起于西,便搬了兵火库入西洲,来场豪赌。”
徐逢呆了,徐家家老、五方管事儿、驻城宫主、各洲密总皆被徐三的言语吓了一跳。
徐天宝笑呵呵的说道:
“无所谓的事情,金兑城自家弟兄还在那处,更方便照顾。”
这时徐三又开口道:
“此举还有一好处。”
徐逢问道:
“甚好处?”
徐三道:
“徐武两家交好,武进性钢直,不稀罕金钱,十一之战时便已扬名,很对拒北众多武修的胃口,如果拒北招募一群武修入金兑城,数日功夫便无间隙,届时如若战起,一呼百应。”
徐天宝也忍不住点头开口道:
“义弟,就是差了二辅,如果能入位,稍稍克制莽性,确实可统将一方。”
徐三又继续道:
“这是一场豪赌,但却百利而无一害,可进,可退。如果进错,金兑城破,众修便可退守拒北城,此时众修都皆已上战场磨练,再临战,无甚慌意,则拒北定。”
谋将,当提出一个见解时,采不采纳乃是家主的事情,如果不留偏私,只顾大局,便是为众谋,为众谋者,则众亦不使其孤。
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听的明明白白,彻彻底底的众管,都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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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为天下先,敢为天下老二。
第一波入驻金兑城的拒北五修,便是勇,其念坚也。
第二波入驻金兑城的道、武、众修则是义,其固勇也。
第三波拒北徐家携众带兵火入金兑城则是仁也,一同已出,固其心,强其念,壮其勇。
徐白易盯着侃侃而谈的徐三,满脸的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意思,双手置于身前,开始拍手,就差道个,好字。
一人拍手,众人皆起。
徐逢笑道: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碳,天非雪中,不妨碍送碳。”
随即徐逢一声大喝起:
“备战,招募,驻金兑。”
众人称快,各自散去。
徐家警钟响,听见钟声的可不单单是徐家,任家、何家、萧家、都能耳闻,早已有高修偷偷神念探入。
随即,各家安排不在话下。
话回徐三,出了议事殿的徐三便开始懊悔了,本来只想出个主意,没想到越说越激动,把自己也给带了进去,这事儿要是办不好,丢人那可就丢大了。
既然决定去做,那便放手一搏的徐三,已经写了数十布子,出了徐家直接贴在徐家布告栏上。
不时许,早早便有见谋的左吉,吕右便取了布子。
随即,徐家大门敞开,众修汇于堂下,徐三高站台上,开口道:
“起宴三日,三日后,驻金兑。”
返回兵火库的徐天宝也是个狼人,直接唤来手下人,开口道:
“动员兵火库所有伙计,管事,账房,我们搬。”
手下人问道:
“老大,我们搬去哪啊?”
徐天宝笑道:
“去找武进喝酒去。”
拒北徐家的大手笔一时之间可谓惊艳数家。
花府花荣近来无事起,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也跟别人跑了,还不知道回家看看,这女大不中留啊。
凝寒月笑嘻嘻的盯着花荣,花荣哪怕不说话,也明白花荣在想什么,便开口道:
“平日里忙来忙去,数月也不去羞儿闺房一趟。如今,人走了不过数月功夫,隔三差五便去一趟,还安排人打扫,可是小棉袄儿飞走了,漏风了。”
被直接戳中心中所想的花荣,一时之间坐立不安,只能开口道:
“也不知道女儿现在过的怎么样,那小子有没有欺负羞儿啊,这谁说的好,再好的夫妻也有磕绊的时候啊。”
凝寒月笑道:
“羞儿不欺负女婿便不错了,你想多了。”
院中花道荣依旧每日雷打不动的写着道经,燕喜则是自己排出星河图,来观察一些东西。
平日里便老见师父、师伯推演星图,真到了自己手上,发现自己光将每日的星图排出来便要消耗很多心力,不由的暗暗用心。
话回西洲玉石城,在玉石城内待了足近一月的蛛儿,满脸愁相,本就长的不好看,再挂个苦脸便又难看了二分。
血卿,自从化身老鼠的之后。便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修为,整日跟在蛛儿身边儿,混吃混喝,事儿偶尔也干干,比如虫虫大军不太好去的地方,澡堂子什么的地方,血卿便亲自上阵了。
不过,这男澡堂旁边儿就是女澡堂。近日来城内不断传说女澡堂闹老鼠,妖数剧减,垂头丧气的血卿人立般站在蛛儿肩头,叹息不已。
这时蛛儿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老鼠,你说,纳似不似不擦这个提方儿呢?”
血卿肯定不舍得离开温柔乡便心中想道:
“这城那么大,肯定还有地方没有找完。说不定,他就藏在什么地方喝花酒呢。”
“花酒,似撒意思?”
“就是喝酒。”
此时玉石城之北近百里处,一个身后背着重剑,着一身耀橙之色长袍的大妖正在慢慢接近玉石城。
大妖名叫幕登,面若书生,镜光水滑,身体纤细似女子,身高八尺不低,瘦高,瘦高。
千年前玄战之时,便一直处于中立位置,一身修为却并不参战,战中被妖族数族联合举谏上书给妖圣。
妖圣便罚他,守界八百年,不得踏入妖族领地。
如今算来,到了今日,刚好期满,便从界碑处,再次慢慢移步前往玉石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