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笛一听,立即施展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山上冲去,其他人则尾随其后,先后跟随而去。
晋凉见霍浅羽模样,便道:“你先下山,到羌县等着我们,我们救出惟俏后便赶去接你。”
霍浅羽却摇了摇头,坚定道:“惟俏是为救我再次落入虎口,我不能弃她于不顾,我和你们一起去,不说杀敌,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何况我清楚那山洞的具体位置,你们也可少耗费些不必要的摸索时间。”
晋凉无奈,也知她说得有理,只得点头,与她一前一后重新上了山。
霍浅羽带着人来到山洞前,很快穿过了隧道找到了那个结实的山门。
此前惟俏从鉴心身上拿下的那枚玉扣已在霍浅羽被晋寒所擒下时收走了,一群人摸索半晌却不得其门而入。
眼看着心爱之人近在咫尺却不能得见,向笛忧心如焚。
“大家退后!”向笛忽然高喊一声,退后两步,运足了内力。
“向笛!”晋凉已然看明白了向笛的用意,也知阻止不了,便同他站在了一起,一道运功,猛然击向了那扇紧闭的山门。
一声巨响之后,山门轰然倒塌下来。
门外的人立即将战力凝聚到了顶点,随时准备着应对从里面冲出来的敌人。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倒塌下去的山门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寂静。
向笛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结果只看到空荡荡的大厅。
霍浅羽不可置信地跟了进去,
环顾四周,还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可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了。
她又跑到大厅后侧向那块开阔的演练场看下去,那里也没有了昔日的嘈杂热烈,只有一些横七竖八的兵器架和散落的兵器显示着这里曾经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霍浅羽喃喃自语道。
他们上山来的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有对方撤退的痕迹,况且那么多人,想要在短时间内撤走,又哪里会有那么容易?
向笛一个鹞子翻身,直接向着那校场跳了下去。
众人还来不及惊呼,向笛便已稳稳落地,
其他人也分别顺着大厅后侧的左右两边通道向下赶了过去。
直到到了那里,霍浅羽才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能在悄无声息间便撤退得无影无踪了。
那演练场的东西两侧,原本就分别有多条略微隐秘的通道,而循着那些通道下去,应当是直接到达了这山底周围的各个城镇村庄中去。
那些人一旦出了山,再迅速地乔庄成当地人,谁还能分辨得出来?
即便是联系各地的府衙进行排查也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这时间足够他们转移阵地。
向笛懊恼地嗟叹一声,一拳砸在了一旁的山墙上,墙体周围的泥土纷纷掉落下来,激起一阵尘烟。
霍浅羽是经过范大夫的简单易容之后进了城的,因而并未被守在城门的官兵识破身份,而得以顺利见到了符飒。
尽管同样十分担心惟俏,但霍浅羽被救回来还
是令候在旌都中的符飒稍微安了些心。
再有两日,便是元日了,幸而霍浅羽赶在这之前被救了回来,否则符飒真不敢保证,自己的计划还是否能够如愿实施了。
与此同时,原本远在云城的裴叙修也赶到了旌都。
得知霍浅羽失踪的事后,裴叙修无比懊恼自责,后悔自己不该让她们单独离开而未陪同,尽管在这段时间里,他查到了一些关于裴司南遇害的线索,更加确定了慕容月与这桩案子脱不开关系,但眼下相较复仇更重要的,自然是霍浅羽的安危。
因而,裴叙修第一时间便先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赶到了旌都,想与晋凉等人商议寻找营救二人的对策。
他刚到旌都,却被晋凉的人直接带到了符飒的藏身之处,见到了霍浅羽。
劫后重逢,二人俱是悲喜交织,诉不完的情愫。
符飒不便过多打扰,便退了出来,同晋凉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向笛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模样,符飒心中不忍,安慰道:“向侍卫也不必过于忧心,如今浅羽已经回来了,晋寒既已身份暴露,必然不会轻举妄动,留着惟俏对他们而言定然是有用的,晋寒不会不清楚这一点。何况,惟妙到底是惟俏的亲姐姐,即便是算计过她,但想来不至于会真不顾惟俏的死活,所以短时间内惟俏应是无生命之虞的。”
向笛又怎会不知这些道理?只是关心则乱,再怎么说,如今不能
得知惟俏状况,总归是不能令他心安的。
“多谢符姑娘,属下无事。”
口中说着无事,向笛却还是朝着晋凉告了退之后便退出去独自派遣散心去了。
晋凉看着符飒怅然若失的表情,道:“我们下山时,已派了人分别到那山下周围各地府衙去知会过了,会严加排查,若是他们还在原地盘桓,必定会被发现。”
“可若是他们已经走了呢?”
符飒相信以晋寒的智谋,绝不会在原地坐以待毙的。
晋凉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放心吧,我了解小寒,他不会做多此一举的事,既然他在离开之前没有伤害惟俏姑娘,便说明她对他们一定还是有用的。”
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有片刻的沉默。
他真的,了解晋寒么?
好在符飒也并未再纠结这点,只是点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言。倘若惟俏真的出了事,向侍卫和浅羽他们,只怕今后很难再心安了。”
是向笛让惟俏去云城通知霍浅羽的,惟俏又是为了救出霍浅羽才身处险境,倘若她真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二人怕是此生都要在内疚中度过了。
尤其是向笛,原本便不太开化的他好容易遇到了这个令自己心仪的女子,却在二人情意初定便碰上波折,惟俏被亲生姐妹绑架冒名顶替着,与向笛相处了数月之久。
之后,历经艰难将惟俏营救出来,二人才刚聚首不久,便又遭遇了这样的别离,很难想
象倘若失去惟俏,向笛会怎样。
“我们必定会尽全力将惟俏姑娘找到的,你放心吧。”除此之外,晋凉也说不出别的安慰之言了。
“我们先来说说,元日那天的安排吧。”
既然一时都没有更好的办法,符飒便只能先考虑近在眼前的要事了。
汋帝因霍浅羽身份而震怒,如今虽尚未明言降罪,但也已波及了东阳郡王府,就连与晋凉、符飒走得近了一些的隋明远、古奕恒亦先后受到不同程度的申饬与告诫,话里话外无非是警告这些人切勿步入霍府后尘,其威胁之意毫不掩饰。
至多过了上元节,汋帝便定然会着手处理这些已令他起了疑的人,他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