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妍可沿着刚刚来的路,往回走,雨似乎越来越大,她迷茫的走到刚刚路过的一个拐角处,鼻息间有血的腥味,混合着雨水的洗过城市清新的气味。
时妍可低头,正好看到了血混合着雨水往低处流,随着时妍可蹲了下来,她那如瀑的发也湿哒哒的滑落在她的脖颈处。
血,的确是血,一抬眼,时妍可看到了旁边的半个领带,混合着雨水,血水,她把那破的领带捡起,放到自己的手里。
眼睛被雨水浸染,她都快睁不开眼睛了,但只是一眼,时妍可就知道,她手里的领带,是她和季斯槐出车祸那一天,季斯槐戴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着她刚刚恍恍惚惚的听到的一声时妍可。
她抬头,正好看到有几个昏暗的身影消失在墙壁拐角处,中间那个格外的熟悉,时妍可下意识的奔跑过去,还没跑两步,时妍可疲惫的倒在地上,背影彻底的消失在她眼前,她想起来,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
大声的喊了一声,“季斯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她的声音在雨中传播,一声又一声,喊的撕心裂肺的,似乎在发泄着自己这段时间心中的委屈,痛苦,可她的声音也只有雨声能听到了,没有人回她。
想到刚刚隐约看到了一个背影,虽然离的远,天还黑,但她很熟悉,那是季斯槐的背影啊。
再一次的坚定心里的想法,季斯槐不是季斯槐,真的季斯槐还在外面,只不过他不在W国,而是已经回了南城,在她的身边,只是有人拦着他,他被困住了。
时妍可不知道倒在雨中多长时间,一直到雨渐渐的小了,远处的天也渐渐的泛起了鱼肚白。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那半截领带,似乎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嘴里喃喃道:“季斯槐是假的。”
声音是哑的不成样,唇也因为干渴而起皮。
她心里感觉的到,季斯槐就在这周围,就是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摔倒得原因,她没有力气,起不来,也不想在雨中挣扎了,时妍可坚信,家里的季斯槐是假的,真的季斯槐在南城,在这处别墅城里,在她的周围。
等时妍可休息够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回到别墅后,七七一眼就看到了狼狈的时妍可,连忙走了过去,“妍可姐,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平时这个点,时妍可还没有起床呢,她还以为时妍可在睡觉,没有想到时妍可会从外面回来。
时妍可摇摇头,哑着嗓子对七七道:“我没事,你带着保镖看在门口,不要让季斯槐出去,我上楼洗个澡就出来。”假的季斯槐,一定知道季斯槐的消息。
七七注意到时妍可手里的半个领带,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点了点头,“妍可姐,你放心吧,有我在,一个蚊子都飞不出去。”
对于七七来说,时妍可的命令绝对服从。
时妍可回房间的时候,发现旁边的门还紧紧的闭着,季斯槐和那个美人还在睡觉。
她抬手,看着手中的领带,这个领带的花纹是她设计的,很大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在加上昨天晚上听到的声音,这些天自己的怀疑,时妍可已经确定徐州带来的消息是假的。
回到房间后,时妍可浑身都湿透了,冰冷的雨水待在她的衣服里面,黏在她的身上,很是难受。
因为她心里想做某件事的原因,就是她想舒舒服服的泡澡,也没有时间,她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淋浴,把身子弄热,洗干净。
她还没吹好头发,就听门口的七七道:“妍可姐,季斯伟那个家伙来了,他非要见你。”
听到七七的话,时妍可头发的手一抖,眼睛看着镜子里面那个没有血色的自己,轻声道:“知道了,让他在客厅里面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这么早,他找自己,肯定是有目的的。
话音一落,时妍可再次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还是很大的杏眼,只是眼神里面没有朝气了,取而代之的是疲惫感。
她快速的吹了几下头发,穿上羽绒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走了出去,腿很疼,但没有心里难受。
隔壁的房门还紧紧的闭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打开。
踩着厚厚的地毯,时妍可走到了下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季斯伟。
“怎么?今天是刮的什么风,居然让季总大早上的就来我家找我。”说着,时妍可坐到了季斯伟的对面。
闻言,季斯伟抬头,眼神定格在时妍可微红的眼眶上,嘴角隐隐勾起笑意,看来成了。
“这不是听说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居然把情人带到家里面了吗?我来关心关心弟妹。”
“季总的消息倒是灵通,佩服,只不过我好好的,就不劳烦季总的关心了。”
季斯伟的眼神看着时妍可,漫不经心的道:“好好的?这我倒是看不出来,眼眶红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血色,下巴都瘦尖了,想来,弟妹昨天晚上睡的肯定不好过,其实,都已经受了这个委屈了,干嘛还要继续下去,一拍两散不是很好吗?”
“这就不劳烦季总操心了,没什么事情我还困着,就不和季总闲聊了。”时妍可说着,已经站了起来,从季斯伟的言语中,时妍可已经知道了,昨天晚上‘季斯槐’做的事情,看来是受人的指示了,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季斯伟看着时妍可纤细的背影,就是穿着一件厚重的羽绒服都丝毫挡不住她那曼妙的身姿。
眼神逐渐愤怒。
“时妍可,你堂堂时家的大小姐,居然能忍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的面前出轨,可真是好耐力。”
季斯伟的话传到时妍可的耳中,她的手紧紧的握住,指甲往自己的掌心里面嵌去,疼痛感让她清醒,一切要以季斯槐的安全为前提。
季斯伟感觉他的愤怒,他的话打在了棉花上,掀不起丝毫的涟漪,最后气的挥一挥衣袖,离开了这里。
他就不信了,一次时妍可会念在他们两人以前的情谊原谅‘季斯槐’,要是在多来几次呢,是个人就忍受不了,又或许是时妍可已经在奔溃的边缘了,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看来,他花了这么多的钱,完美的复制了季斯槐,是值得的。
时妍可和季斯槐离婚的事情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