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华荣和苏芷听到时妍可说的话后,苏芷连连点头赞叹道:“好好好,真好看。”
闻言,季斯槐再次侧眼看了眼身旁的时妍可,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抹粉色。
这让他一大早心情都不错,看着手边杯中的牛奶,一饮而尽。
时间犹如握住手中的沙,流逝的很快,就算是你想握住时间,也握不住,转眼就是三天后了,也是季伯言葬礼的这一天。
一连几天,南城的秋天都格外的冷,阴雨连绵,弄的到处都湿乎乎的,自然影响人的心情。
时妍可就是这样的,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她偶尔还会坐在椅子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秋雨,心情有些静,连画设计图的时候,会来很多的灵感。
但这雨都一连下了好几天了,一会停,一会下的,地上都潮乎乎的,就让人的心情有些不好。
时妍可帮季斯槐扣好黑色风衣的最后一个扣子,抬头正好对上他忧郁的眸子,心也不好受,道:“斯槐,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好,你在外面再套个外套,外面天气不太好。”季斯槐看着穿着黑色连衣裙的时妍可道,手握住她的指间,有些凉。
“我正有这个准备。”时妍可说着,已经上楼穿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和季斯槐一起走了出去。
外面的徐州和七七已经等着了,见季斯槐他们出来后,很自然的拉开车门,方便两人进去。
季伯言埋在了鞍山墓地的一处风水宝地,是他在世的时候自己选的,老去的季家前辈也都在这里。
车子在往鞍山墓地行驶,一路上,车子里没有任何人说话,有的只是车子在马路上快速的奔跑,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时妍可知道季斯槐心里不好受,只是一直握住他的手,安静的陪着他。
她知道季斯槐可能对于季伯言的感情不是很深,有些时候季斯槐甚至埋怨季伯言太偏心了,但人已经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季斯槐对于季伯言终归是不舍的。
他做过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也都烟消云散了,时妍可只希望季伯言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快乐。
她不是第一次参加葬礼,印象最深的就是时简的葬礼,她直接在哭晕过去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都是剧烈颤抖的,那个时候,时妍可感觉她的天都塌下来了。
现在想想,她自己都觉得那段时间过的格外的艰难。
想着的时候,车子很快停到了鞍山墓地的脚下,季斯槐一手揽着时妍可的肩膀,一手撑着黑伞,两人往上走,背影慢慢的消失在山脚下。
两人到的时候,季嘉毅他们已经在了,耳边的哭声一片,在大的雨声也盖不住这哭声,大有孟姜女哭长城之势。
季斯槐揽着时妍可往前走去,两人看着季伯言的墓连着鞠了一躬,把手中的花摆过去。
季斯槐的手拂过墓上的照片,带着不舍,往日那个神采奕奕的老人,现如今长眠于此,这小小的一方天地。
再次感觉,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在有限的生命里,她想和时妍可好好的过日子。
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季斯槐和时妍可祭拜过后,就站到了旁边,目测着这场葬礼在缓慢稳妥的进行。
一个又一个的鞠躬,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一句又一句的思念,祝福……
快到中午时,季伯言的葬礼也进行到了尾声,在此之间,时妍可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傅思元的身上。
别说,她这悲伤的程度也不亚于季嘉毅,要不是徐州查到季伯言出事的前段日子,傅思元深夜见了人,私人账户上有一把笔钱流出,在加上她自己思来想去,排除这人,怀疑那人的,时妍可的不会把季伯言去世的事情和傅思元联系在一起。
众人走到山脚下,众人就听两个僧人的话传来。
“大师兄,你说头七那天,死者的魂魄是会回来的吗?”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我信,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师兄,你说要是人是冤死的,会不会影响他来世投胎呢?或者他在头七这天,会不会来寻仇呢?”
“小十七,你记住,世间万物都有佛法,坏事做多了,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只有时妍可和季斯槐注意到,傅思元听到这话的时候,指尖泛白,浑身颤抖了一下,指甲往掌心里面嵌进去,脸颊白的更厉害了,似乎被这秋风一吹,就倒了。
当然,两个僧人也不是无缘无故会在这山脚下谈这些话,时间也不会如此的巧合,这一切都是说给害死季伯言的人听的,想让她心里乱想。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不下雨了,只是天还是阴的。
就在季斯槐拉着时妍可的手想上车的时候,季伯言的律师拦住了他们。
“两位请留步,季老交付遗嘱的时候,说过要季少和太太要在场。”
“我已经和就家断绝关系了。”季斯槐道。
言外之意是季伯言的遗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我知道,但季少和太太还是和我回去听一听吧!”
就这样,时妍可和季斯槐再一次的回到了季家。
傅思元在客厅上见到季斯槐和时妍可的时候,脸一黑,这老家伙的动作倒是快,遗嘱都准备好了。
要是到最后公司给了季斯槐,那她做了那么多事情,岂不是白做了。
“既然大家都来齐了,现在我来给大家说一说季老爷子的遗嘱,手下的别墅共有二十五,留给了季嘉毅和傅思元妻子十,妻子沈韵清五,季斯槐和时妍可夫妻五,季斯伟五……另外还有基金,股票,还有不少的古董……”
律师念叨到最后,道:“季老爷子手下共占有季氏的股份百分之八十,其中百分之五十留给了季斯伟,百分之三十留给了季嘉毅,季斯伟享有公司控股权。”
听律师念叨这,傅思元的心总算不在剧烈的跳动了,紧紧握住的手也有些松动,嘴角也有些笑容,以后她在这季家终是能站的住脚了,要是季老爷把公司的股份留给季斯槐的话,那她做的一切都白做了,还好,还好季伯言不是个老糊涂。
季伯言的专用律师念完遗嘱之后,道:“各位遗嘱上有名的人来签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