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些小事。”宁汐月十分冷淡地道，“已经过去了。”
她不想再提与萧瑾相识的过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是吗？”小孙氏也没强迫她，“有的时候小事才见真情，瞧着瑾儿对你倒是很上心，还以为他会永远沉浸在伤痛中出不来。”
她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宁汐月。
“可不是？”孙氏接妹妹的话茬道，“瑾儿对他那个先生，可是真情流露，没想到先生死了，这么快就瞧上了这个丫头，着实是没想到。”
语毕，她得意地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各种饰品，最终又瞥了眼“寒酸”的宁汐月，哪点能配得上大理寺卿？
若不是妹妹非要温和地解决此事，不让大动干戈，她早就找人将这个丫头给解决了，还多费什么口舌？
“阿瑾对宁先生无论如何，那都已经过去。”宁汐月终于正眼看过去，“未来是我和他的。”
蓦然对上她那双眸子，小孙氏后背发寒，一个小丫头的眼神竟如此骇人！
过了片刻，她才缓过神，淡笑道：“说的也是，人总要往前看，瞧着你们两个感情好，我这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
“感情再好，也是个西街贱民，身份天壤之别。”孙氏冷哼，“你若识抬举，就容忍你做个贵妾，可你若是不知好歹，那落得什么下场，就不得而知了。”
两姐妹各唱红黑脸，企图让宁汐月知难而退，她们拿捏不住萧瑾，只能来拿捏这个在她们心里瞧不上的小姑娘。
“上次侯夫人已经提过这件事。”宁汐月面色平平地道，“阿瑾也说的很清楚，若有什么疑问，两位夫人尽可去找他。”
语毕，她目光清冷地扫过孙家两姐妹，眼神中充满鄙夷。
“你！”孙氏首先坐不住了，“妹妹你看见了，我就说这个丫头不知礼数，哪里配入萧府？”
即便小孙氏再好的城府，此刻面色也有几分不悦，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配不配，只有阿瑾说了算。”宁汐月唇角弯起，眼底却无笑意，“若我没记错，萧府是阿瑾的，你们只是尚书府。”
萧瑾与父亲不和，上京人尽皆知，虽然他没有明着跟父亲断绝关系，却在原本的萧家府邸之间隔了一道高墙。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左边萧府，右边尚书府的局面。
虽然这件事大逆不道，却无人敢对萧瑾提出质疑，甚至是他的父亲也没敢说出半个不字。
孙氏气得正要起身怒骂宁汐月，却被小孙氏拽住，示意她切勿心烦气躁。
“你这孩子没有去过勋贵之家，不懂这些规矩也可以理解。”小孙氏眼神瞧着格外真诚，“两府名字不同，却只是一墙之隔，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你说是吗？”
小孙氏的声音十分婉转动听，眼神又真诚，若换个人，指定就被她做出的假象所欺骗。
宁汐月却瞧出她眼中的虚伪和冷漠。
“我说了不算。”宁汐月淡笑道，“夫人可以问问阿瑾。”
他家里的这些麻烦事，自然是要他自己来解决。
听到她口口声声叫着“阿瑾”，孙氏就觉得自己心口气血翻涌，自己的女儿那样高贵，见了萧瑾尚且要恭敬地唤声“萧大人”。
叶紫柔第一次见萧瑾，轻柔地叫“大表哥”，结果被他一个锐利的眼神割过脸庞，吓得再也不敢。
“瑾儿孝顺。”小孙氏蓦然开口道，“不愿给家里添麻烦，可你既然打算嫁给他，有些事就得为他考虑，妻以夫为纲。”
“我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宁汐月挑眉淡笑，“我要如何为他考虑？”
既然对方不明说，她也就装聋作哑，想让她知难而退，自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身份和见识都有限。”小孙氏的话说的很委婉，“瑾儿他接触的都是上京贵族，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不仅会害了他，还会害了你自己。”
顿了顿，她又语重心长地道：“既然你们两人都在乎对方，也就不介意身份了，在家里做个受宠爱的贵妾，不必考虑别的事，紫柔是个好孩子，即便做了主母也会好好待你，岂不是一举多得？”
她说的话听起来句句都是为宁汐月考虑，却句句都是在劝她放弃做主母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行啊，我不介意。”
宁汐月爽快地道，在看到两姐妹一副“算你识相”的眼神时，她又补了句：“你们去跟阿瑾说，我听他的。”
小孙氏刚刚扬起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目光也变得冷厉起来。
“给你脸了！”孙氏则直接拍案而起，怒斥道，“一个西街贱民妄想飞上枝头，你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以为我们拿你没法子？”
孙氏很想用自己的目光将宁汐月直接凌迟。
之前有个宁先生挡在前，她们倒是能接受，毕竟人家是第一女先生，她们比不了。
可如今一个野丫头也妄想爬到她们的头上，她如何能容忍？
“动怒伤身。”宁汐月温和笑着对孙氏道，“夫人要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吗？”
送客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小孙氏的面色蓦然阴沉下来。
她本以为自己都亲自出面，这件事应该会很容易解决，可没想到对方竟是一块铁板！
“小七啊，我们都是女人。”小孙氏站起身，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些许的少女，“如果你不能为自己的夫君考虑，等有一天他厌倦了你，你说他会不会后悔？”
小孙氏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一个女人想要在夫家立足脚跟，不仅要靠男人的情意，更多的是要有身份和给男人的助力。
宁汐月身份低微，单单靠萧瑾如今对她的一时好奇，又能撑多久？
“那就到后悔时再说。”宁汐月依旧是冷淡的笑，“到时他若愿娶叶姑娘，我也挡不住不是？”
其实如今她也挡不住萧瑾娶谁，只是她瞧不上孙氏姐妹这仗势欺人的嘴脸。
孙氏咬牙切齿地瞪着宁汐月，恨得牙痒痒，却说不出半个字。
“宁小七！”
三人正在对峙，突然又有个女子的声音响起，听着语气就来者不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