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七,还不跪下?”宁雅学着方才江夫人的样子坐下,扬起下颌道,“拜见本夫人。”
宁汐月轻咳了声,瞧着她的神情,倒是不像开玩笑,她不由得冷淡地笑出声。
“你笑什么?”宁雅瞪着眼道,“宁小七,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嘲笑我?”
“你去请杨大人过来。”宁汐月坐在了她旁边,“看他会不会让我跪下?”
杨肯收了她的好处,又认定只要帮她就是与齐东阳作对,那就是站在了萧瑾这边。
就凭他之前的客气态度,宁汐月就知道,今天宁雅来这里,必然没有经过杨肯的同意。
宁雅有些发懵,想到之前自己是如何被杨肯抓入主事衙门,加上宁汐月坚定的神情,她心里立刻有些紧张。
转念又想,宁汐月可能是诈她,宁雅不由得指使跟着她前来的两个打手:“还不让她给我跪下?”
这两个打手从未见过宁汐月,自然不知道她有什么本事,竟然狂妄到上前要拽她的手臂。
刹那间,两个打手只觉得自己眼前晃了晃,他们就觉得有股大力袭来,自己的手臂立刻疼痛起来,而且完全使不上力,竟是直接脱臼了!
两个打手恐惧地看着眼前的宁汐月,不由得拔腿就跑,直接跑到书斋外面,心口却还是剧烈地跳着。
瞧见他们两人跑了,宁雅的心立刻悬起来,她本以为宁汐月只是力气大了些,没想到功夫居然如此出神入化。
宁汐月的目光转而看向她,冰冷若寒潭,吓得她的心险些跳出来。
“还要我跪吗?”宁汐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宁夫人?”
她的话音落地,宁雅已经一跃而起,往旁边退了几步,生怕自己的胳膊也成为他们那样。
瞧着宁雅害怕的样子,崔阿杏憋着笑道:“宁大姑娘若是没事,还请先离开。”
一个婢女都敢嘲笑她,宁雅登时气得举手就打,手还未落到实处,就已经被人推得往后退了几步,险些仰倒在地。
“宁小七,你就是这般纵容自己的下人?”宁雅扶着墙站稳,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是想到主事衙门也走一遭?”
就算宁汐月与杨肯有什么利益往来,可她如今是杨肯最宠爱的妾,就不信他能任由外人来欺辱她。
宁雅方才来之前已经让人去请杨肯到这个书斋来,若是正好看到宁汐月为难她,岂不是会严惩她?
念及此处,宁雅嚣张气焰越发高涨,抬起下颌走回到方才的位置。
“我没空与你多说。”宁汐月冷声道,“你已经耽搁了我很多时间。”
宁汐月已经不愿与看见她,自己今日规划好的看书时间,被她浪费了几乎一半,因此十分不悦。
自己竟被如此无视,宁雅立刻走过去,拦住宁汐月:“你的下人就这么打了我,你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主事衙门告你!”
“去,我绝不拦你!”宁汐月冷淡地笑了笑,“我就在此等着。”
瞧见她竟如此嚣张,宁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却又无可奈何,憋得心口闷痛。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脚步声,听到是杨肯来了,宁雅立刻浮起轻蔑的笑意,等着看好戏。
“宁小七,我家老爷来了。”宁雅转身,挽着进来的杨肯娇声道,“老爷,有人欺负我,你快将她抓起来!”
听着她娇媚的声音,杨肯的骨头全都酥了,却又不得不维持严肃的神情。
“杨大人来了。”宁汐月清冷地目光瞧着那两人,“正好,大人的妾室无故在我的私塾闹事,如何处置?”
宁雅惊愕地看向宁汐月,没想到她竟然倒打一耙。
“她不过是个妾,先生何必与她一般见识?”杨肯陪着笑脸道,“她不懂事,本官定然带回去好好管教。”
杨肯心想,别说是自己最宠爱的妾,就算是正妻得罪了萧瑾的人,他也得狠狠惩罚。
听到杨肯居然跟宁汐月说话如此客气,宁雅的心重新高悬,
“她不懂事,可大人你懂。”宁汐月眼角微弯,眼底却无笑意,“请问,无故私闯民宅是何罪?”
杨肯闭了闭眼,发狠心突然一脚踹到宁雅的腿上,将她踢得瞬间跪在了地上。
“给小七先生道歉!”杨肯冷肃地斥责,“不懂礼数,妾就等同奴婢,竟对小七先生如此无礼,该狠狠责罚!”
他边说边用余光瞧着宁汐月的神情,瞧见对方根本不为所动,索性又给了宁雅一耳光,打得她脸颊立刻肿起来。
宁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杨肯,他竟然当着那个小贱人的面打她!
杨肯最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抬起头看向别处,并非是他狠心,实在是这个宁汐月的背后是白弦,他惹不起!
“我不道歉!”宁雅状若疯癫地站起身,“我绝不会给她道歉!”
杨肯看向宁汐月,见她依旧面色冷淡,咬着牙又给了宁雅另一边脸也打肿了,瞧着她的神情,目露不忍。
“好了,杨大人。”宁汐月终于开口了,“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妾,若是打伤了,心疼的还是你。”
杨肯将扬起的手缓缓放回去,松了口气,扶起宁雅,温声道:“既然先生气消了,那我便将她先带回去,之后再好好责罚。”
“杨大人果真是执法严明。”宁汐月笑着道,“令人无比钦佩。”
“先生客气。”杨肯略显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本官这就走了,不打扰先生。”
杨肯拥着宁雅,边走边擦着她眼角的泪水,眼底都是心疼。
“姑娘太厉害了!”崔阿杏忍不住夸赞道,“那杨大人都被姑娘的气势吓着了,以后宁大姑娘应该不会再来为难姑娘你了。”
宁汐月却不语,她的目光沉下来,就算杨肯以为帮她就是帮萧瑾,也不必对她如此言听计从,甚至到了十分惧怕的地步。
她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崔阿杏便沉默地站在旁边,低眉垂目,不敢再言。
这时有人走近书斋,屋内一片寂静,长靴的声音就格外响亮。
白弦从外走进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宁汐月:“小七先生,萧大人有请。”
宁汐月:好大的架子,你倒是说说看,叫我做什么?
萧瑾:(秒怂)许久不见老师,十分想念!
作者君:明天见啊,宝子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