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大汉被宁汐月这么一问,羞臊地满脸通红,瞬间不知说什么。
王夫人上前,抖着自己脸上二斤重的胭脂道:“小丫头倒是能言善辩,当初我家老爷与你定下婚事,看来这是你们母女三人下的套!”
“老妖婆!”崔阿杏上前愤恨地道,“你家男人强抢民女不成,倒成了我家姑娘的不是了?你这是猪八戒抡家伙,倒打一耙呀!”
想带着这些人来欺负她的姑娘,那得看她阿杏答不答应!
“你!”王夫人被她噎得脸都憋红了,“果真是有其主就有其仆,一样的没有教养!”
“王夫人!”宁汐月冷声道,“你带着这么多人围了我的书斋,分明是想恃强凌弱,倒成了我们没有教养?”
王夫人还未从崔阿杏那里回过神,又被宁汐月一顿抢白,面色立刻红一阵白一阵。
“你少在那嘚啵!”崔阿杏手叉腰,架势做足了,“还真以为自己男人是块宝呢?老得牙都掉光了,走路都要人扶着,居然跟那张氏勾结想要害我家姑娘!”
围观的人这总算听明白了,那日王娘子也提及此事,看来张氏果真是与人私通,还将罪名推在庶女身上,当真是厚颜无耻!
“感情那张氏不仅与王二多有一腿,和这个王员外也勾搭,看来就是个破鞋啊!”
“可不是?自从宁里正去世,她就没安分过,之前还故意在我男人面前搔首弄姿,幸亏我发现!”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全都向着宁汐月,王夫人的面色终于变了。
“是宁小七与张氏勾结,害我家老爷!”王夫人尖刻地喊道,“果真是一家狐媚子!”
“住口!”宁汐月将方才吃饭时手中握着的一块鱼骨掷出,正好扎了王夫人的嘴,“你究竟是来为你家老爷讨公道,还是另有所图?”
这王夫人今日上门本就蹊跷,王员外被里正打了板子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
作为主母,王夫人将这件事宣扬地人人皆知,脸面都不要了,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王员外的家产。
“你这小狐媚子胡说什么?”王夫人被戳中心事,勃然变色,“你们还不将这小狐媚子给拿下送官!”
她身后的几个汉子瞧了眼两个弱女子,缓步上前。
崔阿杏抓起跟棍子朝几个大汉打去,他们反而欺身上前,企图夺过棍子。
岂料,旁边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先一步接过木棍,伸出手的大汉同时觉得腕上一痛,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
与此同时,宁汐月的脚步并不停留,她借着轻盈的身躯,在几个大汉之间腾挪,木棍被她舞得密不透风,只要出手,落点必是大汉们的要穴。
大汉们本比她力气大,也有功夫在身,可他们轻视了眼前的少女,加之她出手迅速又灵动,一时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约莫过了一刻钟,那几个大汉已经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宁汐月身着白衫,一手握棍,另一手始终负于身后,站在他们之间,衣角随风咧咧飞舞,犹如天降神女。
围观的百姓都看呆了,瞧着宁汐月的目光登时带了几分膜拜。
王夫人的小腿不住地打着摆子,她想跑,可她竟毫无力气拖动脚步,惊恐地望着宁汐月。
“王夫人。”宁汐月冷淡启唇,“此刻,你还有何话要说?”
果然,在西街这个地方,武力比什么道理都管用!
“我、我……”王夫人口齿不清地道,“你、你这是恃强凌弱!”
王夫人这话出口,自己都不敢信,果然,外面的百姓全都哄笑起来。
崔阿杏笑得最是开怀:“老妖婆,我要是你,此刻就夹着尾巴跑了,还有什么脸面呢?都碎了一地了!”
外面的百姓又是一阵哄笑,有人高声喊道:“你这老婆子好不要脸,你带着这么多人想欺负人家姑娘,还不准人家还手吗?”
“你们、你们都被这个狐媚子给骗了!”王夫人想要伸手,在接触到宁汐月的目光时瞬间收了回去,“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
“是不是阴谋……”宁汐月将木棍放下,淡淡地道,“去王员外家瞧瞧,自有定论!”
宁汐月越发笃定,王员外这次被打,家里定然有人怪责王夫人,不肯将掌家之权交给她,她这才想出这推卸责任的法子。
“对,我们去看看!”崔阿杏朗声道,“街坊邻居们都去,一起做个见证,免得以后什么腌臜泼皮都找上门,给我家姑娘泼脏水!”
莲婶沉着脸走进来,指责王夫人:“小七丫头这些年在宁家过得什么日子,大家都看得见,如今她终于能脱离那个张氏过像样些的日子,你们这些坏种却整日来欺负她这个丫头,当她是孤身一人,便随意欺辱吗?”
莲婶说这话时,眼泪都落下来了,抹了把泪水接着道:“你们这些黑心肝的,告诉你们,以后要欺负小七,先问问平安巷的街坊四邻答不答应!”
莲婶是在平安巷做生意规矩且诚信,在这条街上颇有威信,她一开口,众人立刻呼应。
众人应声后,纷纷回到自己的铺子里,各自拿了棍棒刀枪向王夫人亮出来。
王夫人看着这些明晃晃的武器,吓得肝颤,她斥责地上躺着的几名大汉:“没用的东西,还不起身离开?”
那几个大汉艰难地起身,仓皇地想要逃跑,完全不敢去看身后那个天神般的少女。
“慢着!”宁汐月开口,“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个说法,不能任由你们轻而易举地污蔑,之后又毫发无损地离开!”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看着对方身上的伤痕,不可置信地想,这……叫毫发无损?
“那你想怎么样?”王夫人战战兢兢地问,“你还打得不够?”
崔阿杏看了眼宁汐月的神情,转头笑道:“自然是去王员外家弄清楚这件事!”
王夫人瞳孔震了震,还未开口说出话,众人已经簇拥着宁汐月往王员外家走去,声势异常浩大。
待他们走到王员外家门口时,发觉有些不对劲,里面隐隐传来哭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