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初期,秀女们的位置大多都是按照家中的官职排列,最靠前的几排都是家中官职较高者,其余依次递减。
走在最前方的便是楚国公家的华柔郡主楚影溪,若按照身份地位,华柔郡主本不应该参与选秀,但太后执意如此,皇后只能将楚影溪的名字也加到了名册之上。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楚影溪轻轻福身,声音如同出谷黄鹂般清脆。
一排五位秀女同时张口,便只有楚影溪的声音最为特殊,她在人群中也最是扎眼,再加上那惊为天人的容貌,犹如鹤立鸡群。
皇后慈爱的看着楚影溪,端庄问道:“可曾读过什么书吗?”
楚影溪再次福身,恭敬道:“臣女尤爱诗词,史书方面也多有涉猎,《左传》也稍稍读过几页。”
这个时代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高门大户的女子都是熟读四书五经,同样也有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可以用心钻研。
“很好。”皇后点头,随后又问道:“可曾善什么技艺?”
楚影溪稍显迟疑,纠结几分后决定实话实说,“臣女不喜女工女红,却在舞剑方面有着几分心得。”
话音刚落,皇后的眉头便蹙了起来。
嘉嫔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在之前传回来的消息中,从来没有人说过华柔郡主善舞剑。
好在皇后是大风大浪中过来的,只是错愕了一瞬,便笑了起来,“楚国公曾经年少有为,华柔郡主身为楚国公的嫡孙女,想必定是青出于蓝。”
“皇后娘娘谬赞。”楚影溪微微颔首。
皇后这边刚结束,淑妃又开口问道:“听闻华柔郡主舞艺出众,本宫很想一观。”
高台上娘娘出了题,高台下的秀女自然要照做,就算楚影溪身份地位再高,今时今日也不能驳了淑妃的意。
宋晚晚听到淑妃的考题,眼睛立刻亮了几分,可以看到美女跳舞了,她有点小期待。
其余四位秀女非常识趣的退到一侧,高台之下唯有楚影溪一人独站,只略微纠结了一瞬,拇指中指捻在一起,楚影溪立刻进入了状态。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宫廷乐师互相对视一眼,同时手起琴响,一曲相思引悠悠而出,曲调缠绵悱恻,不尽相思意。
楚影溪随着曲调翩然而舞,跳跃、回旋、转身一气呵成,各个动作张弛有度,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力量和美感。
一曲终了,楚影溪淡然处于中心,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姿态轻盈优美,只有胸前的起伏证明她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
宋晚晚躲在帘子后面已经彻底看呆了,这到底是什么仙女姐姐,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还特别好听,现在就连舞姿都如此优美,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吗?
李清妍也是震惊的不行,原谅她见识有限,如此近距离欣赏绝妙舞姿还是头一次,她完全没有看够。
“甚好。”淑妃欣慰点头,看楚影溪的眼神温柔极了。
当初跟在她身后叫着姐姐的小女孩,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并且姿容上佳,国色天香,她很是欣慰。
“留。”
能第一排觐见的秀女,身份地位自然都不低,有了楚影溪专美于前,其他人也不可能被忽略,故而每位秀女都表演了自己的拿手技艺,最终全部留牌。
这也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规矩。
家有父辈兄辈身居高位,子女自然受其庇护,就算选秀不将这些女子充实后宫,也一定会将她们留在最后一轮,如此归家也算是好看。
当然,大臣们更多的是借此机会让皇帝或皇后亲自指婚,既得到了皇家恩赐,又不用让女儿进宫受苦,也算是两全其美。
皇帝和皇后自然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既不用请了那些祖宗入宫,又不用得罪她们的家族,只是一道赐婚圣旨而已,和其他相比简直不要太简单。
虽说是选秀女子众多,但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高质量美女并不多,秀女们都是看起来优雅大方,端庄贤淑,在颜值方面却也略逊一筹。
宋晚晚努力回想之前看到的花名册,却没有办法将她们的名字和脸庞对上,更别提她们的身份了,有一种见光死的错觉。
李清妍倒时看的津津有味,曾经电视剧中的镜头,如今竟也全都对上了号。
津津有味的同时,也有些心有戚戚,毕竟可能再过几年后,她也是需要站在下面选秀的人,她的命运也需要由他人来主宰。
除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其余时刻皇后坐在上首默然不语,嘉嫔摸不准皇后的意思,也只是安静的坐着,看着秀女们走走停停,未开檀口。
倒是淑妃和贤妃选的欢快,这时候两人也不针锋相对了,对着秀女们点点评评,倒是有了几分知己的味道。
刚开始的时候,宋晚晚和李清妍还看的兴致勃勃,等到时间过去一半,悄悄伸出脑袋看到外面还站着的一群秀女,宋晚晚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
“晚晚怎么了?”李清妍小声询问。
宋晚晚摇了摇头,随后指了指帘子外道:“妍姐姐,你自己看。”
李清妍迷茫的伸出半个脑袋,也看到了外面还在排着的长队,把脑袋的缩回后,她的表情同样凝重。
“之前看的花名册上也没有这么多人啊!”李清妍满脸问号。
宋晚晚也同样问号脸,之前美人娘亲那里的花名册上,她觉得多说也就五六十个人名,怎么过去了这么久,外面还会有这么多人呢!
抬头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部,又低头捏了捏站到僵硬的腿部,宋晚晚觉得自己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是身子却像跑了八百米一般。
李清妍见宋晚晚活动,自己也跟着动动胳膊,动动腿儿,然后向帘子里缩了缩,努力把自己藏好。
就在大家都兴致缺缺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淑妃和贤妃眼里更是闪过八卦的光芒。
嘉嫔则是有些坐立难安,脸色也变得开始不好,嘴角紧紧抿着,内心极度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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