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灵芝哪里还会不明白后面的事儿,很多女人都是被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所牵绊。
不过灵芝一个未生育的女人没办法明白做母亲的那种心情。
“所以你就留下来了?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回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牵挂你的儿子,你的父母在鹿南国也牵挂你?”
女人点头“你不是母亲,你不会明白这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为了阿奇,无论那个畜牲怎样对我,我都能忍。”
灵芝挺赞同她的话,但又不完全赞同“我不是要你抛下阿奇,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想过带着你的孩子逃离这里。”
女人茫然地看着灵芝,好像灵芝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我一个女人离开他又该怎么生活?而且我不想阿七变成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灵芝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得,又是一个从小受着着男尊女卑熏陶的无知妇女。
她试图唤醒眼前这个叫做元双的妇女“你还有大好的年华,难道你想待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过一辈子?而且你认为阿奇从小看着他爹打他娘,他的身心健康就不会受到影响?”
元双没有说话,开始有点动摇,在这之前没有人给她说过这话。
好几次她偷跑出去又被她男人抓回来关在柴房里拳打脚踢,饿上三五天是常事儿。
这时候村里有好心的妇女也会过来劝她,“元双你怎么这么傻呢?我们都是当娘的,孩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你别再逃跑,你男人也不会再打你的,听婶儿的话好好过日子啊!”
这样的话她听了不下十遍。
灵芝见自己的话有效,又赶紧添油加醋的说“我说的是真的,与其留在这里受他虐待,不如带着孩子逃出去,不然阿奇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说不定他长大以后心理也会扭曲,你就不怕他学他爹的样子以后家暴他妻子吗?”
元双就犹如一潭死水,整个人没有一点光彩,只有在提起阿奇的时候,眼睛才会有些许的亮光。
“可是,可是,离开他我们母子俩又靠什么生活?”
灵芝知道孩子是她的软肋,继续说服她“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你这么年轻,有手有脚,难道还怕养不活孩子吗?
元双的眼睛立马充满了希望,她激动的拉住灵芝的双手“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灵芝回握住她的手,郑重的点头“绝对可以,你想想,你只要和我一起回到鹿南国,那里有你的爹娘兄弟姐妹和亲人,有他们作为依靠,怎么也比在这里受虐待强呀”
元双被灵芝说的心潮澎湃,想到了几年未见的爹娘,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原本她的内心就像一滩死水波澜不惊,特别是在几次逃跑之后,更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她在无数次的深夜里对自己说,“爹娘,女儿不孝,不能在您们身边尽孝,你们就当做从未生养过我这个女儿吧!”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把阿奇带大,直到他成家立业,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尽,结束自己这可悲的一生。
直到五年后的今天,遇见灵芝,灵芝的鼓励让她第一次有了想好好活下去的念头,她恨不能现在就回到鹿南国父母身边,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又有了一个难题摆在面前,她的眼神暗了下来“据我以往的经验来说,没有三四天那个男人是不会放我们出去的。”
灵芝抽了抽嘴角,这个男人是真狠呀,对待自己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都能这么狠心。
但是她不想让刚刚有了希望的元双失去信念,就拍着她的肩膀说“没关系的,这事我们从长计议。”
她就不信,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会斗不过一个胸无点墨的古代男人?不存在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也许是看到志在必得的灵芝,元双真的安心了不少,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才十五六岁,却如此让人有安全感。
“姑娘,敢问你今年年方几何?”
灵芝把玩着手里的稻草,百无聊赖的说“我十五,不过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你叫我灵芝就成,对了姐姐您呢?”
灵芝本来想叫阿姨的,又觉得的不礼貌,于是改口叫姐姐。
“我今年二十五了”
“二十五?”灵芝惊呆了,她以为眼前这个包着头巾的妇女起码三十五朝上,没想到才二十五,居然和她前世同龄。
果然不幸的婚姻太摧残人了。
看见灵芝惊讶的表情,女人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和年龄不符,她抚摸着自己的半边脸颊“你也觉得我老对吧?这几年我过得生不如死,人不人鬼不鬼。”
灵芝觉得刚刚自己很不礼貌,但是看着女人脸上不少的皱纹,还有头巾下窜出来的几根白发,她实在夸不出违心的话。
于是她只能尴尬的挠了挠头。
“嘿嘿,你比我大几岁,那我叫你元双姐吧”
元双高兴地应了下来,她也很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妹妹。
灵芝从柴房墙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天窗里,看见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外面的风刮的呼呼的,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晚上七点了。
估计那个畜牲今晚不会过来了,看来只有在这里过夜,其他的事第二天再另做打算。
元双有点担心灵芝,自己倒是经常被关在柴房,她已经习惯了。
但从灵芝刚刚那一身服饰她就看出来了,这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肯定是非富即贵,也不知道灵芝如何能面对这寒冷的漫漫长夜。
元双脱下绣花短袄外套递给灵芝,灵芝不解。
元双解释“夜里风大,你把这个穿上,多多少少能抵御一些寒冷,要不然感染了风寒就不好办了。”
灵芝接过还带着元双体温的短袄,眼神复杂的看向她“那你呢?”
元双笑着说“我没事的,我身强体壮,不碍事,你赶紧穿上”
灵芝心里无比的感动,那副身板摇摇欲坠,哪里强壮了,不过这更加确定带她们母女俩远走高飞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话,那事情会好办许多,只需要穿越到现代,然后坐车回到网吧,在那里穿越就能轻而易举地回到王府。
虽然带他们两母子一起走,也许路上会多了许多磨难。
但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抛下这可怜两母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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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章 苦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