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不要忘了,你以前是怎么过来的;也不要忘了,以前的教训。”,侨值看见了咲言传达过来的指令,但是拒绝了接受。
“眼前的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只有结果才是真实的。”。
“你能预见的未来,即是你想看见的真实。”。
乔植并没有因为那一吻而脑袋发热就接受了咲言的誓言,反倒是这种时刻,他变得冷静且敏锐。
因为侨值的警告,刚长出来的心瞬间被扼住。
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机器人,为了执行两个不一样的指令,为了判断过去和现在的优先级。“咲言的过去你了解吗?作为一个成熟的大人怎么会如此草率地说出要和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永远在一起的这种话。”,“不论是人生经验还是社会阅历,咲言都比你丰富得多。”。
侨值冷静地分析着局势:现在学生会只有两个人,而主力就是乔植,如果这个主力不在了,咲言的立场就会变得摇摇欲坠。所以她有理由把乔植找回来,也当然有理由找个幌子哄哄乔植,让乔植死心塌地为学生会工作。
“你不要忘了,她可是有在和学院院长私下联系的,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在学院院长的监视范围内。”,侨值的分析都是有理有据的,他的一番话让乔植又有了一点动摇。
到底该听谁的?
侨值合理,咲言合情。
不论是那一方,乔植都有足够的理由选择相信并执行。
乔植的脑海里浮现起了和咲言相关的一切,想起了咲言将自己从白色世界中拉了回来;想起了自己因为识破了李一的身份开心地抱在一起;也想起来了说过要一起为娜儿和其他缺陷者们报仇…
正因为这样,乔植愈发痛苦地识别着这两个指令,又加上听了侨值的一番分析,他的抉择越来越难。
(别吐槽了,我也不想一话就写这一个内容,但是没办法,乔植他太磨叽了。)
乔植又不经意间回忆起和咲言在家里的一些小事:有一次把咲言的冰淇淋吃了害得自己被咲言揍了一顿;有一天早晨咲言迷迷糊糊地闯进厕所把正在尿尿的乔植吓了一跳;还有一次咲言把喝光的可乐罐随便丢在了地板上害得乔植不小心踩了上去摔了个狗啃泥…虽然有一些小摩擦,但是这些都是由乔植和咲言建立起来的无可替代的记忆和牵绊。
那个在家里大大咧咧喊着‘小植帮我出去买零食’的咲言;那个虽然不太会做饭但还是会对着菜谱认真研究的咲言;那个生气起来会揪着乔植的头发揍人的咲言;那个无法就这样被自己抹去身影的咲言。
没办法忘记,这些由乔植和咲言的点滴组成的小日常成为了乔植为数不多美好回忆的一部分,他不想这样把记忆抹去,也不想就这样结束和咲言的日常。
只可惜,这些日常和记忆没办法就这样让乔植淘汰掉自我和过去。乔植的自我一直以来都在占据着最居高临下的地位,压制着引起了自己各种反馈机制的一切,而咲言,以及和咲言相关的事,全都在严重忤逆着乔植的自我,触及了乔植所有的限制机制。
也就是说,咲言的存在本身,就已经严重越过了乔植的底线。
乔植不可能因为一个咲言就把坚定的自我推翻,再加上那些铁一样的事实和伤痕,咲言的优先级在乔植的心里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关于咲言,她的痕迹就快被乔植的自我限制和自我保护机制给抹除了。
咲言好像看出乔植正在艰难的决断着什么,只好和他并肩坐在椅子上,左手牵着右手。她心中并没有多高的期望,因为她也知道,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过去压制住了现在。咲言已经失去了与乔植的过去抗衡的能力,至此咲言的身影和有关她的一起,将在乔植的心中完全抹除。
二人即将成为路人,作为建设学院的会长和副会长独立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再也没有二人组,再也没有姐弟俩。
再也没有拥有彼此的乔植和咲言。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打了很久很久的内战。
在他执行抹除的那一刻,一句话朦朦胧胧地出现在乔植的耳边。
就像失去了生命的心脏突然跳动了一下,乔植突然想到了什么:“侨值,你还记得吗?我们说过‘学姐,我相信你。必要的时候会胜过我相信我自己’。这是原话,你该不会忘了吧?”。一种新的势力突然出现,并占据了两个不同立场的上风。
“...”,侨值沉默了,因为这句话可以把自己刚才的一切分析全部推翻。
自我和过去也沉默了,因为这句话是由现在和羁绊构成的能够让所有限制机制都停止运行的代码。
没错,相信咲言胜过相信自己。
一句话,定住了这个现实的乾坤。乔植不再迷茫,不再矛盾。
现场那混沌的秩序被轻易打破,在场的所有人都豁然开朗。那些死板而僵硬的反制机制和自我保护机制,在这句话出现的同时全都面临崩溃。
这种感觉,乔植轻盈地漂浮青空之中,这种自由和解脱的感觉让他神清气爽。乔植看见了飘在对面的咲言,咲言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子,裙摆随着微风飘荡,在身后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纯洁的拖尾,她把披肩的长发挽了起来,目光所致,皆是咲言的一切。
咲言笑着对他伸出了手,乔植没有多想,握住了那只洁白如玉的手。
胜负已定,咲言的优先级,高于过去。.
咲言胜过了自我。
誓约和羁绊让乔植那固若金汤的自我防御、自我限制的机制停止运行了。乔植的脑子里也没有再浮现出那个影子。过去的清规戒律,被咲言的温柔彻底废除。
“学姐,”,乔植侧过身体面对着咲言,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
“我,乔植,在2023年5月10日立誓:‘永远和咲言在一起,绝不分离;永远不会结婚,并且保证在下辈子会找到咲言,完成今生的婚约!’。”。
咲言的笑容愈发开朗,冷不丁被乔植也在脸上啄了一下。咲言捂着脸,稍显羞涩。但是她知道了,她胜利了,自己不仅战胜了乔植那不为人知的过去,还战胜了那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的身影。
“我,咲言,在2023年5月10日立誓:‘永远和乔植在一起,绝不分离;永远不会嫁人,并且保证会在下辈子等待乔植,完成今生的婚约!’。”。
“哈哈哈哈!!!”。
两个人傻笑起来,就像以前七八岁的小孩子一样,那些小孩子们喊着这样的童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我相约定百年,说话要算数,谁变谁是王八蛋!’。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冰冷的乔植感受到了咲言的温度。这份温暖,来自咲言,也来自誓约。
“学姐,你知道吗,刚才亲你的那一下我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勇气,而且还做好了被你当成流氓打一巴掌的准备。哈哈哈。不过那是我第一次亲女生的脸哦。”,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乔植的脸就红了一片。
咲言也嘻嘻哈哈的:“小鬼,弟弟亲姐姐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每天起来都脸上亲一个!!!”。
“行吧,其实也没什么。”,刚才还在分析局面的侨值也无话可说了,“你高兴就好呗。”。
乔植解除了那诅咒一般的机制,拍了拍屁股就叫上咲言回去了。
两个人就这样手牵着手离开了,回家去,“小植,我们都到这种程度了,有些话,我不得不告诉你了。毕竟你也是个成年人了。”。
“回去再说吧,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
“嗯,好嘞。以后也多多关照啦乔会长!!”。咲言双手合十对着乔植鞠了一躬:“拜托你啦!~~~”,很标准的日式礼仪。
“多多关照!!”,乔植也礼貌地回礼。
一男一女,一左一右地就这样牵着手朝着日光的方向往家里走去。有说有笑,和谐地看起来地就像一对亲生姐弟或者…emmm…情侣。
另外一个局外人则拿着手机,听着像莫扎特的钢琴曲一样优美的录音。
“啊~~~乔植,原来她对你那么重要啊~~~”。
今天也是美好又祥和的一天,乔植和咲言在经历了一天一夜之后,就和好了,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今天不和你玩了,但是明天又扎堆在一起。
但是这样大起大落的日子在这里已经是日常了,乔植和咲言现在都像个没事人一样,每个人都有回去之后的打算,每个人都对对方充满了向往。
生活越来越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