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轩的身份不假?那我们一直误会他了?”
既然裴轩真的是县令之子,那他打听陆景桓的行踪真的只是个人好奇?
顾知白轻轻摇头,“即便他的身份是真的,那也不代表他身上没有背负其他任务。还是不要掉以轻心。”
沈七月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腿,疼得顾知白一把拍掉了她的手,“沈七月,你有病啊!”
她轻轻揉了揉手背:“你们的心眼子多得跟马蜂窝一样,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受伤。”
顾知白咬牙切齿地指着自己腿上的血迹,“你看这像假的吗?制造假伤邀功?你也太看不起本公子了。”
沈七月见他真的动怒了,迅速滑跪:“顾公子,我逗你开心呢,现在可是我的金主,我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没皮没脸。”顾知白扭过了头,“行了,本公子还有睡一会,你少在跟前碍眼。”
沈七月看着他的后脑勺撇了撇嘴,要不是看他为陆景桓好,非给他两个大比斗不可。
“嗯?”顾知白猛然转头。
“哎,哎,马上走,你好好休息。”沈七月说着退出了房门。
七月酒楼内。
除了稀稀疏疏几桌客人跟前有伙计随时待命外,其余的伙计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怎么了?”沈七月一进来就看到这幅景象,“出什么事了?”
“东家,”伙计将她拉到一角,低声说道,“今天上午的客人还不及往日一个时辰的多,曹掌柜觉得不对劲,便出门转了转,回来的时候说……”
“说什么?”
“仙月楼学咱们,十日之内,凡是进店花费五十文以上的,都送一斤卤鸡翅呢。他家门口围满了人,东家,这不是学我们吗?真缺德。”
几个伙计都有些愤愤不平。
沈七月无所谓的笑笑,这招她之前还推着推车卖熟食的时候就遇见了。
陶掌柜有心学她,又舍不下本,五十文?都够买三斤多小米了。再说送的那个,是除了卤鸡蛋外最便宜的吧。
扣扣搜搜还想学人家营销,画虎不成反类犬。一时的热闹不过是虚假的繁荣罢了。
“我当是什么事呢?就这个啊?放心好了,不到十日,该咱们的顾客还是会回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沈七月觉得这陶掌柜真是不讲究,好歹也是前合作伙伴,这么赤裸裸抄袭真的是不道德。
伙计们看着沈七月一脸笃定,心也跟着放下了。
东家人不错,工钱给得也高,穿得也体面。
最重要的是,东家说了,这七月酒楼里,他们只是“服务”客人的帮手,不是低声下气的下人。
这样好的工作,到哪里去找?
“对了,我之前说的那两个人来了吗?”猴子和壮壮自染坊被查封之后就一直没有在工作,如今酒楼开张,也需要一两个“安保”站台。
猴子虽瘦小,胜在机灵,而壮壮那壮实的身材,令人望而生畏。
“来了,在后院,曹掌柜给交代注意事项呢。”
沈七月点点头,见一切都妥当了,想起今日临走前,大姐神秘兮兮地叫自己早点回来。
她看了看天,干脆回家吃晌午饭吧。
沈七月割了两斤肉,打算回去给桃桃和兮兮做她们最爱吃的糖醋里脊。路过布料店,又买了几匹花布,打算给大家每人做身新衣裳。
想了想,沈七月摸出一枚铜板去了柳树下,今日逢集,四大爷应该来了镇上。
果不其然,四大爷正靠着柳树抽烟锅子呢。
非年非节,人们去赶集买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回来了。
不到晌午,牛车就晃晃悠悠地进了村。
路过村东头的老沈家时,沈长柏正好从灶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碟子野菜,看见牛车上的沈七月,主动开口招呼道。
“七月,回来了?”
自沈家老大两口子流放,张氏和老沈头下狱之后,沈家老宅就剩沈长柏一个人了。
他被剥夺了科考资格,这辈子只能是个白身了。按理说,他应该恨死沈七月才对。
可如今他能平静无异地跟自己打招呼,沈七月下意识觉得反常。
她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沈长柏也不计较,只看着她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屋。
沈七月还没想清楚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便被人叫下了牛车。
“大姐,你怎么在这里?”沈七月在胖婶家门口下了车,“你来胖婶家干什么?”
沈梨花含笑将她推进胖婶家院子,一阵笑声从正屋中传出。
“娘?娘也在?胖婶今天请客啊?那我们今天可不开火了。”沈七月笑着往正屋走去。
不料,一个人影正好从屋中走出,二人躲闪不及,正面撞上。
沈七月的额头撞在对方下巴上,疼得她眼泪瞬间涌出,扶着门框缓了好一阵。
“哎呀,你们看看,可不是有缘咋的。”胖婶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看见门口的情景,拍着手大笑。
沈七月抬头看去,一个五官普通,皮肤有些黝黑的年轻男子正捂着下巴看向自己。
胖婶将她拉进正屋,“这两人,在门口自己撞上了,这是不是就叫有缘?这就是我们七月。”
胖婶说着将沈七月向前推了推。
她环顾四周,发现不大的堂屋中,此刻坐满了人。
右手边是一脸喜气,身着新衣的白氏,她的下首坐着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花婶子,怀里抱着小包子。
左手边白氏正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妇女。一张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许是平日里常常皱眉,眉心中有一道深深的褶皱。
她的右手边坐着一个年轻妇人,一张胖乎乎的圆脸上,嵌着一对三角眼。
因着张氏,沈七月对这样的眼睛天生有一种下意识的不喜,尤其是,此刻那双眼睛正探究地将自己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我们七月啊,模样俏又能干,之前我们全村养殖的事情你们村听说了吧?就是七月带着我们搞起来的,如今啊,更是了不得,在镇上新开了一家七月酒楼,里面所有的食材也全是我们村供的呢。”
胖婶越看越觉得沈七月哪哪都好,”这样能干又不忘记乡亲的好姑娘,可恨我那娘家侄子去年订了婚,否则啊,我肯定抢也七月去我娘家的。”
长脸妇人跟着说道:“是很能干,心又善,不错。”
胖婶笑着冲白氏挑了挑眉,白氏也笑得更灿烂了。
而沈七月现在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相亲现场啊!
“娘,我……”沈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说自己并不想嫁人,谁知被人抢先开了口。
“娘,我要是搬到了镇上去住,你和爹怎么办?”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突然问道。
沈七月转头看了看他,搬到镇上?他家是镇上的?
“傻小叔,”圆脸三角眼女人笑着站起来,“只要你们将酒楼好好经营好,日后不是也可以将我们接去镇上的吗?”
那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到时候,小三儿住在我们酒楼那里,离镇上的书院也能近一点了,那以后……”
“麻烦请问一下,”沈七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们口中提的酒楼,可是七月酒楼?”
男子疑惑不解地点点头。
沈七月气得立刻想飙脏话!
“怎么了?有问题吗?虽然听说你家负担重,唯一的男丁还小,但我不嫌弃你。这事我同意了。”男子转头看向自己老娘,“娘,就她吧。”
长脸女人刚扬起下巴,准备点头,沈七月突然冷笑一声。
“你同意了?我谢谢你全家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84章 突如其来的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