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妈反应过来,小狐狸精跟她耍横来了。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江小姐,你讲讲道理,你来我们先生家做客,我泡茶给你喝,我哪儿错了?”
“你……”江语语塞。
于妈趁胜追击,“你不爱喝就不喝了,你泼我脸上,打狗还看主人呢,你这是多不把我们先生放在眼里。”
“我,我怎么可能不把西川哥放眼里。”江语狡辩。
于妈不理她,双腿一弯,往地上一坐,双手捂着眼哭起来,“呜……好歹我也是看着先生长大的,先生也从来客客气气的,更别说打骂了,简家这是要变天换主人了这是……呜……”
这一闹,江语慌了,她慌慌张张去拉于妈,于妈是干惯了活的,长得结实,她又哪里拉的动。
两个回合就把她累的直喘气。
于妈自然没打算就此收手,她张着嘴哭的更大声,“呜……先生那……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换老婆了呜……太太回来这该往哪站啊呜……”
哭声引来佣人们围观,大家扎堆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厨房里的江语窃窃私语。
“看什么看……都不用干活了吗?”江语冲着门口大喊,吼完她看于妈的眼神更加厌恶。
“都是你,胡说什么。”她狠狠骂着,怒踹于妈。
于妈吃痛,也不着急还手,抱着她的脚哭喊,“哎呦,救命啊,杀人了,小三登堂入室杀人了……”
“于妈……”这么一来,佣人们也看不下去了,一股脑涌进厨房。
将江语堵在墙角,明着劝架,暗地里少不得阴她两下。
等简西川赶到,江语已经披头散发,外套也被扯烂,鞋子也只剩一只。
“西川哥,她们联手欺负我。”她哭着扑向简西川,后者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稳。
“怎么回事?”简西川沉着眸子问。
佣人们还没出声,江语先抢过,“她们都喜欢姐姐,不喜欢我,所以欺负我帮姐姐出气。”
这话一出,佣人们也不干了。
她们一股脑指着江语,“是她先打于妈的,我们都看见了。”
说着,一众人又将于妈推出来,于妈的脸虽然及时降温,还是被烫红。
简西川只看了一眼,又皱眉。
于妈趁机捂着脸哭道:“大家伙也光是因为我这点伤,主要还是争先生一口气。太太要是在,那也是不会让外人这般欺负我们的。”
“老于……让小陈送于妈去医院。”简西川扶额吩咐,说完,他转向江语,“你跟我过来。”
“西川哥……”江语跺脚。
书房,简西川半阖眼睫,江语站在他面前,哭的梨花带雨。
“真的是于妈先欺负我的,姐姐都不喝的茶,她却给我喝,让我被人笑话,还骂我是小三不要脸……”
“西川哥,你都不疼人家了,呜……”
简西川皱眉呼了口气,他突然觉得小骗子被他气得不说话的时候也挺可爱。
江语见他不说话,又继续哭道:“西川哥,你现在叫人送她去医院就是打我的脸。”
简西川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他嗖的捡起烟灰缸,“闹够了没?”
“啊……”江语吓了一跳,尖叫着躲开,水晶做的烟灰缸在她脚边碎成渣。
“姐夫……我知道错了。”她妥协。
简西川极少跟她发脾气,但刚刚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意识到这一点,江语立马擦干眼泪,服软,“我会跟于妈道歉的,请她吃饭也行。”
“不必了。”简西川摆手,江语的饭,于妈哪里会吃。
“姐夫。”听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江语从包里掏出一封请帖。
“晚上是绿心的年会,你会去的吧。”她绕过写字台,双手将请帖送到他跟前。
简西川盯着请帖,萧云雇人诋毁小骗子大闹研究院的事早已在圈子里传开。
他跟苏酒的关系也等于半公开,阿律跟小酒就坚持不和解,萧云至今还在看守所。
简氏与绿心之前的合作又转给了徐氏,眼下,原先跟绿心有合作的企业大都在观望他的态度。
这个年会,他若不去,年后白城第一大新闻可能就是绿心破产。
他阖眼思索,耳边响起软弱女声,“姐夫,你就当陪我吃吃饭么!”
“嗯!”简西川收下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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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简西川准时出席绿心年会。
与会宾客看江氏父女的眼神都变得不一样,江语站在简西川身旁,不断收到与会名媛羡慕的目光,这让她十分受用。
离年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宴会厅的大屏幕还在播放晚间新闻。
简西川端着香槟跟往来宾客致意。
耳边突然传来嘈杂议论,“好像是双城峰会,据说挺严重的!”
“与会的可都是生物科技领域的专家呢,希望大家平安才好……”
他快速捕捉到双城峰会四个字。
“发生什么事。”简西川主动凑过去。
有人指着显示屏解释,“云城那边连日暴雪,地面都冻上冰块,双城峰会的大巴出了事故……”
大屏幕上还在轮播事件,不断有人从车里被救出来,简西川睁大眼,企图在画面里找到熟悉的身影,画面突然一闪……
“尊敬的各位来宾……”司仪的声音响起,画面被转接成现场模式。
“谁让你们切的……”简西川怒吼。
与会宾客吓了一跳,江氏父女急急上前安抚。
江语挽上他的手臂,“怎么了西川哥,我让摄像给你切回去。”
简西川狠狠瞪了她一眼,急急冲向门口。
一个小时后,简西川赶到现场,营救工作已经结束,除了还来不及拖走的大巴,空无一人。
“苏酒……”他颤抖着手拨打苏酒的电话,对面却是关机状态……
简西川扶额,世界仿佛在崩塌,他缓缓蹲下。
“滋滋……”手机响,他急急接起,“阿律……什么,好,我知道了。”
死骗子,挂断电话,他驱车赶往西子酒店。
此时的西子酒店,因为暴雪压坏了变压器,整个酒店都处于黑暗中。
“砰砰,开门……”他急拍她的房门。
“谁呀!”很快,房门打开,微光照亮他的视线。
房间里点着一根蜡烛,苏酒裹着棉被,她一手按着被子,一手捏着面饼,小嘴微张看着他,仿佛震惊,又好似有些难为情。
好一会儿,她砸吧砸吧嘴,把面饼塞到他跟前,“你要吗?”
男人定定看了她许久,眼里的光从愤怒转变为柔和再回归愤怒。
“你死定了,苏酒……”终于,他大步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