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舅舅,你这个朋友,到底是那个粪坑里刨出来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从简家出来,徐天天气的望天。
刚刚,简西川居然说她跟小酒都是骗子???真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秦律摇摇头,“你站在他的立场想一想,小酒是他的未婚妻。”
徐天天扁了扁嘴,好像是这个理,要是她男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别的女人……但小酒……
“不对。”她摇头,“舅舅,这事儿不一样,小酒一看就是被人算计了呀。”
“让时间来解决吧。”秦律勉力笑。
“那要是时间解决不了呢?”徐天天皱眉,她最讨厌什么无为而治,看天命的说法。
秦律顿了顿,“那就是一道无解题。”
“不行,你得帮我。”徐天天拽住他的衣摆。
秦律眯眼,“你这是赖上我了?”
“嗯,你不是简西川的好朋友么?”徐天天理直气壮,“我听说有那种电脑技术很高超的人,可以恢复删除记录的那种,你有没有认识这样的人?”
“我要是没认识呢?”秦律盯着她。
“我……”徐天天吸了吸鼻子,哭出声,“小酒怎么这么命苦,呜……”
“行了,有还不行吗?”秦律看她哭
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摇摇头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带她开车去找人。
半夜,简西川被秦律叫醒。
“你什么毛病?晚上不睡觉?”他拧眉。
“你先看看。”秦律将修复的视频点开。
看完视频,简西川的脸色更差了,“能找到这个人吗?”
秦律摇头,“已经出境了。”
“呵……”简西川扶额。
秦律安慰,“你要是心里过不去,这婚不订也行,反正也没还没对外公开。”
“帮我准备一份结婚协议。”简西川沉声。
秦律睁大眼,缓了好一会儿又欣慰点头,“好。”
**
第二天,苏酒醒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一般,勉强能撑开一道缝。
来到教室,陆星辰也一脸凝重,“对不起小酒,我应该陪你一块去的。”
“是我自己不够机警。”苏酒勉力笑,
陆星辰安慰道:“别难过,舅舅跟天天已经把视频修复给简哥看过了。”
“那他怎么说?”苏酒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简哥他。”陆星辰挠头,“他出差了。”
“这样也好。”苏酒抿嘴,眼里的亮光褪去。
出差也好,暂时不用面对她,这种事没有哪个男人过得去,即使他不爱她,但她始终算是他的未婚妻。
只是,她不太懂,为什么自己好像开始在意他的感受了?
连着过了三天,简西川还没回来,跟上次一样,秦老师也一并不见了。
苏酒便带着陆星辰温习。
第四天,陆星辰带徐天天来看苏酒。
“可怜的小酒。”徐天天一看到她就哭了。
苏酒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怎么了这是,我挺好啊。”
“好什么呀,那个男人那么顽固。”徐天天吸了吸鼻子,“我都跟他说了是有人故意害你的,他还不信,还说我是骗子。”
苏酒赶忙抱住她安慰,“委屈你了,不哭了啊,一会儿让于妈给我们做好吃的好不好?”
“好!”徐天天点点头看向陆星辰,“星辰哥哥,我想吃你上回给我的巧克力。”
“我去拿!”陆星辰麻溜起身。
他一走,徐天天立马擦干眼泪,“小酒,学长给你的。”
“什么?”苏酒低头,看到一张船票,“什么意思?”
“学长说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想带你一起走,再也不回来了。”徐天天解释。
“天天,我……”苏酒将船票塞还她。
“小酒……”徐天天正想劝说,外面传来脚步声,她一把将船票塞进苏酒口袋,另外又塞了几张大团结跟一张储蓄卡给她,“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你了,别忘了时间。”
徐天天走后,苏酒陷入沉思。跟学长一起离开的话,学长固然不会辜负她,但简西川呢?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收留了她,一如当年夫人在妈妈最绝望的时候收留了她们母女。
夫人跟妈妈的死,至今都还是个迷,还需要她去解开。
但是学长,也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间一点点临近。
怎么办?她心里仿佛扭成一个结。
“哇,又下雪了诶。”陆星辰望着窗口激动喊。
雪花密密麻麻飘落,很快,地上结成一片白茫茫。
天天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她,学长说,会一直在码头等她,她不去,他不走。
这么冷的天……
无论如何,都要给学长一个交待的,如果她能早些面对,而不是一味躲避,也许,也许他们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她匆匆下楼,从后门溜出去。
雪天行人少,车也少,她打了好久的车都没打到。
最后,私家车缓缓在她面前停下。
“去哪里?”车窗摇下,熟悉的声音响起,苏酒的表情瞬间凝滞。
**
码头,许墨打着伞望着车流的方向,小酒,你会来的吧?
时间越近,他的心里越不确定。
出租车靠近,他欣喜上前,“小酒……”
“许少爷。”上了年纪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你是?”许墨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简家的管家。”
“是。”于管家点头,“小酒已经决定跟我们少爷结婚,请您以后不要再打扰她。”
“不会,你在骗我是吧?你们把小酒怎么样了?”许墨一把揪住于管家的衣领,“说,你们把小酒怎么样了?”
“于管家!”保镖从车上下来。
于管家淡淡抬手,保镖蹲顿在原地。
“许少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这是您送给夫人的东西,我现在替夫人还给你。”
“不会的,小酒不可能这么对我。”许墨摇头喃喃。
“许少爷,事已至此,不要再为难自己,也不要为难我们夫人。”于管家微微笑,掰开他的手。
“不是,你骗我的吧,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许墨死死拽住于管家的手。
“拉开他。”于管家回头吩咐,保镖立马上前,推开许墨。
引擎响,车子离开,许墨从雪地里爬起,追出好远,又跌倒。
“小酒……”他伏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掉进雪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的雪止住,他抬头,看见熟悉的面孔。
“带回去。”失去意识前,他听那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