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晶,说够了没有?道歉!”
随着一声冷沉的低喝,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通道里面大踏步走出来,以一副绝对保护者的姿态将江雪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玉兰看了那人一眼,男人二十八九岁,长得高大魁梧,典型的北方人体型,五官线条棱角分明,十分硬朗,大约是长年板着脸的缘故,看起来有点凶。看他护着江雪的架势,玉兰就猜到他是那位小太妹口里说的大哥了。
果然就看见雷晶先是一呆,继而脱口而出喊道,“哥,你怎么在这?”
她得到的消息只说这小妖精脚踏两只船,一边吊着自家哥哥,一边跟野男人鬼混,所以才纠集了一帮人想来拆穿她的真面目,结果却发现那个野男人是她大哥?!
雷晶脑海了瞬间冒出一个念头,完了,上了小妖精的恶当了!
自己当着大哥的面表演了一出刁蛮千金欺负弱女子的戏,岂不是弄巧成拙,让大哥对小妖精更加内疚与心疼?
阴谋!这绝逼是小妖精的阴谋!
雷晶恶狠狠地瞪着江雪,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妖精借刀杀人这招玩儿的这么溜,难怪大哥被她捏得死死的。
好气!
雷泽板着脸,“一个姑娘家家,打扮得不人不鬼的也就算了,还满口污言秽语,你的素质呢?道歉!”
他本来就严肃,这会儿再沉下脸,更凶,雷晶的同伴十分怵他,见势不妙就一个接一个偷偷溜了,剩下雷晶一个人独自面对大哥的怒火。
不过,别人怕雷泽,雷晶却早就习惯了自家大哥的恶人脸,听到他叫她道歉,顿时恼了!
凭什么是她向这个小妖精道歉?
她又没做错事,道的哪门子歉?
没门!
她梗着脖子昂着头拒不认错,“我说错什么了?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事实?你天天送她这个送她那个不就是想泡她?她呢?有本事别收东西啊!来者不拒,还要假惺惺地说跟你是普通朋友?人家拿你当凯子宰你呢!大哥你清醒一点!”
雷泽一瞪眼,“粗俗!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转头语气轻柔地对江雪挤出一个笑脸,“我妹就是个混不吝,惯会胡说八道,她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变脸的速度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雷晶从来没见过大哥还有柔情的这一面,如今见到了,对象却是这么一个拜金的小妖精,心里恨得滴血。但她更清楚自己哥哥的德性,独断专行,听不进劝,自己说再多也只会加深兄妹之间的矛盾,各种情绪憋在心里,脸上的神情便有些狰狞。
江雪仿佛感受不到对方的恨意,娇小的个子隐在雷泽宽阔的背后,微微垂着头,让人看不分明她脸上的神情,再抬起头来,脸上便只剩下隐忍与倔强,“雷总,雷小姐可能听了一些闲言碎语,对我产生了误会,劳烦您跟她解释清楚了,我们并没有关系,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工作需要,客户走了,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
江雪的变化很大,玉兰怎么也没想到曾经爽利的人现在会变得这么茶,雷晶这个傻大妞哪里是她的对手?
果然,江雪立刻换上了受了莫大的委屈表情,偏还要装出一副粉饰太平的样子,反正看着很戳人心,别人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知道,反正雷泽是心疼坏了,瞪了雷晶一眼,没好气地道:“你赶紧给我回家!我回去再跟你算账!阿雪,你等等,我送你回去,这里不好打车。”
雷晶气得扭头就走,眼睛瞎成这样,难怪被个乡下女人耍得团团转,她再管他就是猪!
江雪一脸焦虑地说:“老板,您赶紧追她去吧,女孩子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她毕竟是您妹妹,别为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闹得兄妹不和,我心里不好受。”
江雪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雷泽只看到她长长的睫毛跟小刷子似的一颤一颤的,一颗心也跟着抖了抖。
“她没你想得那么柔弱,不用理她,天天在外面野,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谁欺负得了她!”他不由分说地接过江雪手里的包,强势拉着她往外走,“走吧,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
两个人谁也没把雷晶说的话当一回事,尽管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都快被雷晶戳成筛子了,当事人还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样的方式粉饰太平。
贺世开以为玉兰会叫住江雪,谁知道那两个人都走得没影了,玉兰也没吭声。
玉兰捧着贺世开给她盛的鸡汤,小口小口地喝完了,才看着贺世开,“可查到什么?”
贺世开拣要紧的事情跟玉兰说了,犹豫了一下才道:“你们那个历史老师,姓林?出车祸死了。”
玉兰夹菜的手一顿,想起高一的暑假张小卉说的学校一个实习老师出车祸去世的消息,有片刻的失神。
“原来这样,难怪那时候聚会就觉得江雪很不对劲,我当时若是能多关心她一点就好了。看来我这个朋友当的忒不称职了,难怪她什么都不跟我说。”
贺世开好气又好笑,抬手在玉兰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别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她爹还是她妈呀?一天二十四小时要围着她转么?再说了,就算天天在一起,你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能时刻关注她的情绪变化?她若有当你是朋友,就算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只要透露一点意思,你难道会不帮她?想要别人帮助又拉不下面子,还要等着人家自己去发现主动伸手,哪有这种道理?这世上,没那么多心有灵犀,做人直接一点不好么?”
江雪的性格确实如贺世开说的那般别扭,玉兰有些惘然,“难怪都说江雪转学了,却查不到转到什么地方去了,原来她追着林老师到这里来了。”
贺世开把剥好的虾放进玉兰碗里,“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江雪并不知道这个消息,至今还以为男朋友变心抛弃她跟别的女人移民去了。林家人不待见她,更不会告诉她这个消息,她刚到帝都的时候没少被林家人磋磨,被逼着换了好几份工作,后来进了雷泽的公司,有雷泽护着,林家人闹了几次没效果才渐渐消停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53、雷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