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中小学校陆续开学。
高三年段开学第一件事就是全员体检。
玉兰捏着体检表安安静静地排着队。医院的长廊上这一长长的队列特别醒目,因着雪白的墙壁上那个大大的静字,大家都不敢大声喧哗,只敢低着头互相咬耳朵。玉兰听见身后的同学嘀咕道:“怎么又体检?不是去年九月份刚体检的吗?真麻烦!”
一中每年都有组织学生体检,检查的都是常规项目,称一下体重,测一测视力听力,量一量血压,从医院里面请来的医生护士穿着白大褂,三人一间教室端坐在课桌后面等人进来,一个人负责引导学生,一个人负责记录,一个人负责盖章,很像流水线作业。
学生以班级为单位,每个人手上拿着一张体检表格,排着整齐的队伍,从教室前门进入,做完该教室的项目检查,再从后门鱼贯而出,接着排到下一间教室的队伍后面等待下一个项目。倘若此时从上空俯瞰,就能看见现场版的贪吃蛇,队伍越拉越长,最后混在一起,完全分不清楚哪个班级是哪个班级。
玉兰低头扫了一眼体检表上的项目,和学校的常规体检比起来,自己手上这张表格上面的项目明显要细致很多。家里的成员每年都要定期体检,所做的项目也差不多是这些,学校这么兴师动众的组织毕业班学生参加这么一场体检,花费的钱反倒是其次,其中包含的人文关怀让人觉得感动。
不过,玉兰认为这是学校给毕业班学生发的福利,其他人却未必会这么认为了。一中竞争激励,毕业班尤甚,即使是过年,大部分人都还绷着神经不敢松懈。教室后面那两个明晃晃的数字无时无刻不在鞭策大家,离这一年的高考只剩108天。这么紧张的时候还要花半天时间在医院排队体检,怎么看都觉得浪费!有这功夫,多刷几遍模拟题不好吗?
腹诽归腹诽,大部分人还是安安静静的排队,小部分人则抱着随声听听着英语磁带,争分夺秒地背单词。
刚才嘀咕的的同学拉了拉玉兰的袖子,小声道:“听说要抽血?会不会很痛啦?我能不能不抽?我最怕打针了。”
玉兰被张小卉吐槽过一次,说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一个学期下来一个班级六十个同学连人都认不全,因此特地花了一点时间把班上的同学名字与人对应起来记了一下,所以知道这个皱着一张脸,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的小姑娘叫米小微。
正准备说话,站在玉兰前面的女生也凑过来道:“小米,你也怕打针啊?我也是,我都紧张死了……那么粗的针管扎在手上,可痛了!”
“是吧?我最怕打针吃药了,你看我到现在腿还在抖呢!”
米小微腿抖没抖的,玉兰没留意,她看前面的薛丽琼和米小微比较有话说,索性和薛丽琼换了个位置。
薛丽琼和米小微两个人似乎才发现两人之间很有共同话题,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话题很快转到别的地方去了,越说越兴奋,似乎才发现,平时只顾埋头苦读,少了多少乐趣。
玉兰见这两个人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不由莞尔。
队伍缓慢向前移动,很快轮到玉兰。
面前一空,薛丽琼和米小微这才发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顿时哀嚎一声,“不要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得到护士小姐姐的白眼一枚。
长相温柔的白衣天使性格一点都不温柔,一手拿着针筒,一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冷冰冰地对玉兰道:“外套脱了,袖子挽起来,别耽误工夫,没看到后面排那么长的队?”
玉兰也不恼,笑了笑,按照对方的要求做了,伸出手臂,顺口说了一句谢谢。
护士仍旧板着脸,不过动作却轻了不少,玉兰感觉肘臂上一痛,一凉,抽血已经结束了。
后面的两只见那护士下手毫不拖泥带水,很快抽了小半管血,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米小微盯着拇指粗的针筒,两手紧紧地掐着薛丽琼的手臂,脸上快要哭出来了,“丽……丽琼,你,你先来。”
薛丽琼磨磨蹭蹭,很想拔腿就跑。
护士换了一只针筒,看见两个人还在那里你推我让,就是不肯上前,顿时不耐烦地道:“磨蹭什么!有什么好怕的,也就是蚂蚁咬一下,早抽也是抽,晚抽也是抽!”就差说一句早死早超生了。
薛丽琼脸皮比较薄,被护士这么一说,只好磨磨蹭蹭地坐下来,慢吞吞地拉起袖子,扭过脸闭上眼睛不敢看护士手上的针筒。等手臂上一凉,薛丽琼立马哇哇大叫,声音高亢,十分凄惨,吓得米小微往玉兰身上扑,像只树袋熊,整个人都挂到玉兰身上去了。幸亏她个子娇小,玉兰又经常锻炼,好歹勉强维持住两个人没摔倒,不过手臂上按压的小棉球却掉了,针孔处沁出一线红。
护士彻底失去耐心,怒道:“你喊什么?我这还没扎呢!”
薛丽琼睁开眼一看,囧了,人护士一只手举着针筒,另一手捏着镊子,镊子上一团酒精棉,刚才是手臂上的刺痛感不过是冰冷的酒精棉在手臂上擦拭引起的不适。
后面排队的人憋着笑,薛丽琼十分尴尬,傻呵呵地笑了一声不敢再吭声,摆着一副上刑场的样子扭过头。
体检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玉兰很快就抛在脑后了。
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周,周一早读课的时候,班主任钟老师站在讲台前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这次年段体检,发现几个问题。年段里面有一个同学被查出了尿毒症……”
教室里面顿时响起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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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一眨不眨地看着钟老师,看见他的目光在教室某个角落停了几秒又若无事情地移开,顿时起了疑心。
同学们也惊疑不定,交头接耳打听消息,教室里嗡嗡嗡的,钟老师抬手往下压了压,说出的话有些沉重:“得亏发现及时,及早治疗,这位还有希望参加今年的高考。我们学校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学生。学校领导考虑到患病学生的家庭困难,恐怕无力承担后续的治疗费用,学校决定帮忙承担一部分,另外呢,也希望大家慷慨解囊,贡献一份爱心。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当然,捐多捐少,全凭自愿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323、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