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三人开车进入市区照例要进行一番检查。
陈冬儿撅着嘴说到:“真奇怪,今天都是除夕了,怎么这些人还不放假?也不知道检查个什么劲儿?作秀也太卖力了一点吧。”
贺世开看了玉兰一眼,他已经知道C市的这些举措和自己的小未婚妻脱不开干系,不过,他知道玉兰不会无的放矢,就不知道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缘故了。
玉兰歉意地看了贺世开一眼,倒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口。难道她能直接告诉贺世开,不久将有一场席卷全球的灾难来临,她做这些都是为了预防万一?
重生这件事是她最大的秘密,玉兰早已打算把这个秘密直接带进棺材里去,绝对不会向谁透露一星半点,就算最亲密的爱人,玉兰也没打算透露,更不会对陈冬儿提起,只好保持沉默。
贺世开揉揉玉兰的脑袋,他少年认识小胖妹,早就领教过了她的各种能力,一颗心锻炼得强大得很,轻易不会被触动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很快回到家里。
下了车才发现,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粒子。
陈冬儿仰起脸看着天空,雪粒子打在脸上,顿时打了个哆嗦。
李爱华闻声出来就看见三个人人跟个傻子似的站在院子里,又好气又好笑:“傻不傻?啊?杵在这里当门神么?门神早贴好了,不用你们,赶紧进去梳洗,喝点姜汤暖一暖。”
陈冬儿转头就看见雕花的铁门上左右各贴了一张秦琼尉迟恭的门神画,笑嘻嘻地拉着玉兰的手往里走。
“姨姨,有东西吃吗?我肚子饿了。”
小雪今年在家里过年,陈冬儿挤进厨房就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盆子,盆子里是琳琅满目的吃食,有炸丸子,炸带鱼段,虎皮鸡蛋,炸排骨,炸豆腐,炸年糕等。
陈冬儿也不怕烫,伸手就去抓炸排骨。
李爱华端着姜汤走进了看见这一幕,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嗔怪道:“多大的姑娘了,手也不洗,还不如你妹妹讲究。赶紧去洗手。”她说话的语气亲切又自然,仿佛母亲和调皮的女儿说话。
陈冬儿眼眶有点热,连忙低下头,两手抓着李爱华端碗的手,就这么埋头咕噜咕噜几口把姜汤喝完了,被辣得吐了吐舌头,“姨姨你真好。”
李爱华顺手从盆里拈了一块炸排骨肉塞进陈冬儿嘴里,“洗完手去玩吧,一会该吃饭了。”
玉书抱着一捧红纸从楼上下来,招呼贺世开,“妹夫,来帮我贴对联。”
一声妹夫叫得贺世开美得找不着北,乐颠颠地跟着玉书走了。
玉竹牵着陶陶的手噔噔噔从楼上下来,陶陶另一只手还拖着一张红纸,纸上跟鬼画符似的涂得乱七八糟,她人小腿短,跟不上玉竹的脚步,急得直叫:“小姑姑,你等等我。”
玉兰找了一圈,没看到陈力,奇怪地道:“阿爹呢?”
李爱华一边忙碌一边道:“回乡下上坟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打个电话给你大姐,都过年了,怎么还舍不得回来。”
玉兰吐了吐舌头,赶紧跑出去给玉梅打电话。
玉梅的声音有些雀跃,“晓得了,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我们?
玉兰顿时了然,本想对阿娘提一句,又怕阿娘兴奋过了头,索性当不知道了。
看见每个人都有事情在忙,玉兰索性回房去看自己给家人准备的礼物。
今年一家人过年的新衣服玉兰都没有假手于人,从选款到用料到剪裁到成衣,全部都是她亲历亲为。给父母的是深红色的对襟福寿纹棉袄套装,自己与阿姐还有陈冬儿准备的是红色旗袍,给玉竹和小陶陶的则是红色的茶服。
这件事情上,玉兰有一点小私心,故意将自己与贺世开的衣服在细节上做了一点小改变,一眼就能看出来两人穿的是情侣装。
玉梅看到了眼馋不已,非要玉兰按照严禄的尺寸再做一件唐装出来,与她身上的那件配成一对儿。
玉兰无奈之余又觉得酸涩,更用了百分百的心思为严禄做了一件,把玉梅喜得跟什么似的,承诺跟不要钱似的许给玉兰。
夜幕渐渐落下来,忙碌的人陆续归家,街上渐渐看不到行人了。与街上的冷清的情况相反,各家灯火通明,一家人团团围坐在圆桌边,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时飘出窗外,好一幅万家团圆图。
小城上空不时盛开一朵朵璀璨的烟花,此起彼落,争相竟放,照亮了黑沉沉的夜空,也照亮了这现世安稳。
爆竹声声,除旧迎新。
一家人围着大圆桌,一起举杯贺新年,玉兰含笑看着一家团圆,与贺世开相视而笑。
……
贺世开与陈冬儿在C市呆到正月初五,初六那天一早就准备启程北归了。
玉兰抓着贺世开的衣襟依依不舍,“听说北方很冷,你们一定要注意不要着凉感冒了。若是不小心感冒了,也一定要早点去医院,千万不要拖延,平时多喝水,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贺世开能感觉到玉兰絮絮叨叨的话语下隐藏着的焦虑,顺势握住她的手,道:“不用担心我们,反倒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们在帝都等你。”
陈冬儿一个劲儿地翻白眼,“你们真是够了,又不是生离死别,至于么?”
李爱华闻言连连呸呸呸了好几声,“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啊!”她伸手在陈冬儿脑门上戳了一指,说道:“大过年的说什么浑话。你们自己在外面更要注意安全,好好儿的,别和人家争闲气,好好保护自己别受欺负了,知道吗?”
陈冬儿摸摸脑门上的不见影的指印,呵呵傻笑。
送走了两人,家里就安静了不少,今年因为何喜梅新丧,怕别人忌讳,一家人都没有走亲戚,只挨家挨户给大家打电话拜年。
初七这天,李爱华带着三姐妹去了寺庙。
李爱华虔诚地拜佛烧香,祈求神佛保佑玉兰高考能高中。
玉兰安安静静地跟在阿娘身后,听着她反复念叨一样的话,差点落下泪来,也跟着她跪在后面十二万分虔诚地磕头,感谢老天让她重活一世,让她能够挽救从前支离破碎的人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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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