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儿眼巴巴看着热气蒸腾的蒸锅,等老板将加好酱料的肠粉递给她的时候,陈冬儿就迫不及待地接过来,挑起一筷子肠粉塞进嘴里,被烫地直吸气,等熟悉的味道在味蕾炸开,陈冬儿才满足地舒了一口气。
她吃东西的表情太过专注,好像手里捧着的是这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旁边一群选择困难症的学生顿时被挑动了胃口,纷纷对蒸锅后的老板喊了一声:“大叔,给我也来一份。”
“一样一份。”
“我也要一份。”
陈冬儿往旁边让了让。
食物的热气,水蒸气扑面而来,陈冬儿觉得热,顺手就摘下毛茸茸的帽子,露出一张被蒸气熏得红扑扑的脸。
有人迟疑地喊了一声:“陈……冬儿?”
陈冬儿抬起头,循声望去,就看见刚才那群学生中间的一个女生惊讶地盯着她看。
见到陈冬儿看她,女生高兴地叫起来:“哈,真的是你啊?好久不见了。我是珍珍,毛珍珍。我们是小学同学。”
陈冬儿咽下嘴里的食物,拿纸巾擦了擦嘴巴,才开口说道:“啊,是你啊,好久不见。”
毛珍珍左右看了看,只看见陈冬儿一个人,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全家搬去帝都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老区中学有些偏僻,除了高三的学生,以及留校参加勤工俭学的低年级学生外,其他的都已经陆续离校。
毛珍珍一家搬来这里几年,对这附近的居民都很熟悉,因此看到陌生的脸孔难免多注意两分,没想到仔细一看却是老同学。
虽然同窗的时候两人并不怎么和睦,主要是毛珍珍想讨好陈冬儿,可是陈冬儿却高傲地不把她放在眼里。
年少的毛珍珍第一次意识到贫富的差距会让人自卑,陈冬儿那双轻蔑的眼神让她耿耿于怀了整个小学生涯。
后来听说陈冬儿家里出了事,她被舅舅接走了,毛珍珍想,都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了,陈冬儿应该高傲不起来了吧?
嗯,虽然自己家境一般,至少她父母双全,这一条就能把陈冬儿比下去了。再说陈冬儿,从此以后寄人篱下,总得夹着尾巴做人,看她还怎么摆有钱人的谱!
这么一想,毛珍珍心里扎着的那根刺终于拔出来了,心里畅快了许多。
陈冬儿不知道毛珍珍对她心有芥蒂,只想着自己出门吃个肠粉还能碰到小学同学,这C市还真小。
毛珍珍走到陈冬儿面前,打量着陈冬儿,眼前的少女眉目舒朗,气质平和,曾经的稚气已经褪去,眉眼渐渐长开,充满了少女独有的青春活力。
因为吃到想吃的食物,陈冬儿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满足感,这样的陈冬儿让毛珍珍觉得刺眼,心里刚刚冒出头的老同学相逢的喜悦顿时散得干干净净。
陈冬儿却不知道毛珍珍心里的想法,看见她穿着老区中学的校服,就笑着道:“你在这所学校上高中啊?还没放假吗?”
本是很平常的一句话,毛珍珍心里却不舒服了:咋滴?去了帝都就了不起了?我上哪所高中关你什么事?
陈冬儿随口问的话并没有别的含义,就像偶然碰到熟人随口问一句“你吃了吗?”一样平常。
可是毛珍珍的自卑作祟,虽然陈冬儿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毛珍珍还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了伤。
十中虽然坐落在C市老城区,不过因为教学设备落后,学生成绩差,在C市的排名一直是垫底的存在。
C市的家长一提起老区中学,就忍不住撇嘴:“哦,十中啊,送孩子去十中还不如直接去读中专,那学校,太烂。”
毛珍珍以几分之差,进不了九中本部高中,只能进了十中,她一直引以为恨。
陈冬儿的话就像一根刺,又深深扎进毛珍珍心里。
陈冬儿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拉了一把仇恨,继续插刀:“你经常来这里吃东西吗?这家的肠粉做得很好吃,你天天能吃到,真幸福。”
幸福个鬼!
你这是在讽刺我只配吃肠粉是吗?
特么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在瞧不起谁?
还真是跟从前一样惹人讨厌!
毛珍珍看见自己的同学目光灼灼地看着这边,心里再多的不满也只好压下来,嘴角弯了弯,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
陈冬儿没注意到毛珍珍的表情,几口把剩下的肠粉吃完,把空碗递给老板,一边掏口袋一边问老板,“多少钱?”
“2块。”
陈冬儿哦了一声,递给老板一张五十的,说道:“她们的也一起算。”
毛珍珍的朋友顿时喜笑颜开,纷纷向陈冬儿道谢。
有个女孩问毛珍珍:“珍珍,你朋友真好,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毛珍珍扯了扯嘴角,说话并不怎么中听到:“人家可跟咱们不一样,在帝都上高中呢,家里有钱。”
毛珍珍的朋友可没有她那么玻璃心,听说陈冬儿在帝都上学,刚才又主动帮大家付账,都对她很有好感,几个人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地问帝都的事情。
陈冬儿有问必答,很快和她们打成一片。
毛珍珍心里怄火得要死,又觉得陈冬儿小利收买自己的朋友的举动很可耻,忍不住想刺一刺陈冬儿,就假装关心地问道:“对了,你爸妈失踪找到了吗?”
陈冬儿看了毛珍珍一眼,毛珍珍脸上的恶意太过明显,陈冬儿的神色便淡了。
有些人,注定不是一路人。
陈冬儿平静地道:“哦,他们已经过世了,劳你惦记。”
毛珍珍顿时噎到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毛珍珍的同学顿时安静下来,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劝解。
好在她们也没有为难多久,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的街边,车窗降下来,有一个悦耳的女声叫道:“冬儿,吃好了吗?快上来。”
陈冬儿挥挥手和新认识的朋友告别,径直走到车后座拉开门上了车,从始至终没再看毛珍珍一眼。
毛珍珍看着副驾驶座上熟悉的脸孔,怔住了。
玉兰也看到了毛珍珍,不过两个人交情淡淡,也没什么好说的,就轻轻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车子急驶而去,毛珍珍的同学围着毛珍珍七嘴八舌地问:“哇,你同学好有钱哦,那车很贵吧?”
“有这样的朋友,你賺大发了,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也有人觉得毛珍珍刚才过份了,就道:“人家好意请你吃东西,你怎么还揭人家伤疤呢?有点过份了。”
毛珍珍心情不好,口气就冲:“一碗肠粉就把你们收买了?你们可真廉价!”
说话的女孩被毛珍珍阴阳怪气的话被气了个仰倒,冷着脸从店老板那里接过打包好的东西,淡淡地道:“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爱听不听。”心里却打定主意这样的人不可深交,日后真的就慢慢疏远了毛珍珍。
那女孩在众人之间应该是威信较高,她一走,其他人也打着哈哈,跟着溜掉了。
毛珍珍看着争先恐后跑掉的同学,脸色难看。
偏店老板还在叫:“小姑娘,你的肠粉还要不要了?”
毛珍珍赌气道:“要什么要!我不吃了!”
气都气饱了!
该死的陈冬儿,我真是跟你前世犯冲!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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