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醒来的时候没看到玉兰,正想起身,头脑一阵眩晕,顿时不敢动弹了,躺在床上扫了一圈,就知道这是在医院。
不一会儿,玉兰推门进来,看见江雪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走过来摸摸她的头,说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江雪想起自己昏迷前出的丑,心情顿时不好了,埋怨道:“我就是气昏了头,你送我回宿舍就行了,送我到医院来干什么呢?”她唉声叹气:“我以为人家给我喝彩,没想到是人家在看我笑话!丢了这么大的脸,我不想活了。”
玉兰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地道:“无事,丢脸这种事,丢啊丢啊就习惯了。”
江雪自嘲地笑笑:“是啊,我的脸早就丢光了,早就该习惯了。这该死的大姨妈也太会挑场合了,偏还来的一点预兆也无。”
玉兰清了清嗓子,叫到:“江雪。”
江雪转头看她,神色奄奄:“有话你就说吧,搞这么严肃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你怀孕了。”
江雪一愣,猛地坐起来,也顾不上头晕,瞪大眼睛看着玉兰:“你说什么?”
她脸上的神色变换,从惊愕到不可置信,从狂喜变得温柔,玉兰看得一清二楚。
正因为看得清楚,玉兰的心才一个劲地往下沉,想起张小卉曾经跟她说的事,玉兰沉默半晌,才涩然道:“是林青的?”
江雪咬着唇不吭声,可是她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而瞬间温柔下来的神情出卖了她。
玉兰有些痛心,江雪还未成年,心里又敏感脆弱,偷尝禁果的后果她未必能够承受的起,恐怕随之而来的那些风言风语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而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林青,玉兰是打心眼里痛恨。从前还是言语上骗骗无知的少女,如今都发展到骗财骗色了!
太卑鄙无耻了!
大约是玉兰的情绪太过强烈,江雪心里微暖,连忙拉住玉兰,说道:“我是自愿的,你别怪他!”
玉兰怔怔地看着江雪,对方脸上对情郎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无怨无悔刺痛了她的眼睛。
从前,阿娘是不是也是看到这样的自己,才会痛心绝望,以致于到最后无法面对旁人的目光,才会选择自寻短见?
江雪不懂玉兰周身突然弥漫的悲伤是为哪般,小心翼翼地拉拉玉兰的衣袖,“你没事吧?”
玉兰醒过神来,从前的事情早已是老黄历了,如今阿爹阿娘身体康健,生活优渥无忧,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大女儿为什么不找对象不结婚;大哥事业有成,婚姻美满,娇妻稚儿围绕,生活别提多惬意;阿姐虽然迟迟不婚,可她事业有成,干劲十足,又铆足了劲追求自己所爱,也是一种另类的完满;小妹活泼乐观,为人行事爽朗大方,俨然成为别墅区里的孩子王了。而自己,这辈子认定的那个人,已经得到双方家长的认可,可以光明正大地携手走过余生漫漫长路。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自己何必还要为缥缈不可追的过去牵动心神黯然神伤?
看到江雪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玉兰扯了扯嘴角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江雪低头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脸上有一种圣洁的母性光辉。
玉兰心里沉甸甸的,她很想对江雪说,想要留住这个孩子,除非辍学,否则没有第二条路。可是想到江雪曾经为了考上一中付出的努力,这句话玉兰怎么也说不出口。
何况,她根本就不希望江雪过早地当未婚妈妈,可是站在她的立场上,有些建议她可以提,却不能代替江雪做决定。
正犹豫不决,却听见江雪却轻声道:“宝宝,对不起,妈妈很爱你,也很期待你能来到这个世界上,可是现在,妈妈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养活你,所以原谅妈妈好不好?以后,等爸爸妈妈结婚了,你再来当妈妈的宝宝好不好?”
看到玉兰一脸错愕,江雪顿时笑了起来。
她从玉兰身上感觉到一种气质,这是一种历经生死以后能够坦然面对一切困难的从容,好像再大的风雨她也能面不改色,迎难而上。
这种气质有时候让她很有安全感,有时候又让她讨厌得很。
明明都是土旮沓里出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她就可以如此出色以致把自己衬得渺如尘埃?
此时看到玉兰失态,江雪顿时有一种扳回一局的畅快,心里暗爽,脸上却是失落难掩,语气沉痛地说道:“我虽然也很想留下这个孩子,可是我现在又没有经济能力,自己还要靠家里人养呢,怎么养的起他。而且,如果留下这个孩子,我就没办法继续读书了。不读书,我的理想,我的未来怎么办?”
看到玉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江雪自嘲地笑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只为了自己考虑?”
玉兰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不过,你要不要和林青说一声?”
如果林青只是逢场作戏,这个孩子兴许就是一块试金石,能够让江雪早一点看清他的真面目。
至于林青可能利用这个孩子做文章,让江雪对他更加死心塌地,玉兰就不提了,利与弊五五之数,避免不了。
江雪右手轻柔地放在小腹前,半晌才对玉兰摇摇头,说道:“不必了,既然这个孩子不能来到这个世上,何必多一个人伤心。你帮我问问医生,有什么安全一点的办法处理掉,我怕痛。”
玉兰内心五味成杂,说道:“不用问了,你是先兆流产。之前医生问我,你要保胎还是要流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没有冒然答复。既然你做了决定,我告诉医生就是了。”
江雪顿时放心了。玉兰想问题总比别人多想一步,交给她,她放心地很。
江雪吃了医生开的药,看到玉兰还拎着一袋子药回来,奇怪的问:“你花钱买那么多药做什么?”
玉兰把药放在床头柜上,说道:“掩人耳目罢了,昨天晚上礼堂里不少人看到你裙子上的污渍了。下次人家问你,你就说痛经痛晕了。”又嘱咐她:“你就自我催眠一下,想骗过别人,得先骗过自己。”
这话不用玉兰吩咐,江雪也知道好歹,甚至做得比玉兰想得更好。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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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早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