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华不知道贺世开的来意,所以还能以平常心看待,可是看着严禄的时候,欣喜之意怎么都掩饰不了。
不过,这倒怪不得她,估计每个家有待嫁剩女的母亲的想法都是一样的,看见迟迟不肯吐口交男朋友的女儿破天荒得带个男人回来,尤其是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男人,当妈的只怕乐疯了,哪里还能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严禄本来只是顺路送玉梅回来的,倘若不是和李爱华碰上了,估计他会拔腿就走。
既然碰上了,李爱华又热情地招呼他,他再直截了当地拒绝好像不太厚道?
因此半推半就地随着几个人往屋里去。
玉梅从眼角的余光中看见严禄言不由衷地跟着阿娘往屋里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玉兰揶揄她:“还没拿下呢?”
说到这个玉梅就泄气,“是啊,我都怀疑自己魅力退步了,他总说我年纪小,不懂事,我就奇了怪了,他才比我多吃了几年饭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给谁看啊!算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可真行啊!”
她说不清楚自己是嫉妒还是失落。
自家妹妹虽然样样出色,但年龄这个坎摆在那儿,也不知道贺世开哪来的勇气敢追求,而且还让他得逞了。
玉梅酸溜溜地想,这两个人都是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怎么会看对眼了。反观自己,她自问自己没差在哪个地方了,怎么严禄就不肯接受她呢?
她伸手在玉兰脸上作势想掐一把,陡然感到一阵杀气从背后传来,顿时无语了。
她转头回给贺世开一个挑衅的眼神,下手却不由改掐为摸,嘴里嘀咕道:“什么德性!人还没进门呢,先把大姨子得罪了,就不怕我给他使绊子?”
玉兰啼笑皆非,转头看了贺世开一眼,正迎上他含笑的眉眼,回头抿嘴而笑。
玉梅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嘴狗粮,再看看严禄有礼却疏离的样子,顿时心塞不已,“走走走走,你还是想想晚上怎么跟阿爹和大哥解释吧。”
玉兰吐吐舌头。
倘若她还是从前的她,家里人说不定会担忧一二,担心她识人不明。
可是这些年下来,她已经渐渐有了话语权,大事上,谁也不敢拿她当孩子看待了。
虽然这么早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有些夸张,但是玉兰并不后悔。
至于刁难神马的,玉兰用脚趾头也想得到这是贺世早晚要面对的,不过难易而已。
不过,她对贺世开有信心,相信他能搞定未来的泰山和大舅子。
一顿饭吃下来,除了严禄如坐针毡,其他人还算愉快。
严禄总觉得玉梅妈妈看他的样子太过诡异,好像狼外婆看着小红帽。
好在陈力还清醒,时不时要给李爱华夹一筷子菜,以免妻子热情过度吓跑了客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严禄举止得当,把自己摆在客人的位置上,言谈举止透着客套,委实不像第一次登岳家门的准女婿。
且他虽然坐在玉梅身边,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在和玉书说话,和玉梅的互动少之又少,两个人一点也不像恋人的样子。
反观同样是客人的贺世开,细心地给玉兰夹菜,剔鱼刺,盛汤,处处透着妥帖。两个人偶尔目光对视,就会不由自主地微笑,像极了热恋中的人。
见不明就里的妻子还一个劲儿招呼严禄吃菜,陈力有些头疼,不免时不时要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玉梅看见严禄不自在的样子,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匆匆吃完了饭,找个借口就和严禄一前一后地走了。
严禄一走,剩下贺世开的举动就很惹人注目。
好在玉竹在其中插科打诨,分散了众人的心思,大家一时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
饭后,几个人坐在客厅休息,贺世开很自然地坐在玉兰身边。
玉书狐疑地看着两人。
何喜梅却一副了然的神色。
等贺世开说明来意,玉兰低着头有些发窘。
玉书的反应则有些出乎众人意料。
他很平静地“哦”了一声,就接受了贺世开和玉兰的事情。
何喜梅笑眯眯地托着腮,一会儿看一眼贺世开,一会看一眼玉兰。
刚才吃饭的功夫,她在心里数了数,贺世开的视线落在玉兰身上的次数不下二十多次。
她想起从前玉书追她的时候,那些不经意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那些不曾说出口的爱恋,心里甜滋滋的。
玉兰被大嫂揶揄的目光看得脸颊发烫,胡乱找了个借口抱着陶陶就跑了。
回家的路上,玉书抱着女儿一路沉默。
何喜梅柔声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玉书沉默了半天,才道:“小贺他很好,不过……”
门不当户不对。
据他所知,贺世开的父亲是部委高官,母亲出身名门,他自己本身条件又硬核,这样的人无疑是很多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而玉兰虽然小有资产,然而草根出身是硬伤,在那些高门大户的眼里便如蝼蚁一般。
一旦玉兰挡了他们的路,随之而来的雷霆手段对玉兰来说恐怕就是灭顶之灾,自己这样的小门小户未必能够承受地起。
再说,感情这种事,谁能保证能够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新鲜?
情浓时或许能够为对方豁出生命,可谁能保证浓情渐淡之后,还能记起初衷?
何喜梅不以为然,她对玉兰有谜一样的自信。
试问,一个六七岁就能带领全家摆脱贫穷走上致富之路,并在短短几年内积攒下千万身家的小姑娘,能是普通姑娘吗?
诚然,贺世开足够优异,可是玉兰也不遑多让啊。
她拍了拍丈夫的手,笑着说道:“你啊,杞人忧天了。自己妹妹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你不放心小贺,你还不放心她吗?虽然现在她的力量还太小,可是,你忘记了,她现在才几岁?14岁!你见过哪一个14岁白手起家的千万富翁?她有胆识有魄力,将来的成就可不止于此。这样的姑娘,你认为她会任人搓扁捏圆?”
还有一句话何喜梅没有说,她一早就看出来,贺世开对玉兰情根深重,而小姑子不过是情窦初开。
未来是否情路多舛,那也是他们两人自己的事。
她观贺世开的行事作风,严谨周密,一丝不漏,他既然敢挑破这层窗户纸,恐怕玉书担忧的事情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且他已经做好应对的准备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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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 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