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开载着玉兰与郝梅回到家。
贺爸爸贺妈妈难得都在家。
看见贺世开带着玉兰进来,徐美丽眼前一亮。
她之前看玉兰的时候,小姑娘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一张脸像红苹果,胖嘟嘟的都是肉,皮肤水嫩泛着粉,让人很想掐一把。
现在玉兰的身量已经张开,豆蔻年华的少女站在那儿,像初春的柳条,柔韧苗条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几天家里气氛沉重,看见玉兰,徐美丽突然觉得心情都好了一点。
小姑娘身上有一种澄净的气质,很容易让人感觉心情平静。
玉兰腼腆地向贺爸爸贺妈妈问好。
徐美丽叹道:“幸好你来了,冬儿一知道消息,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劝她。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董姨给她送的饭,她都没怎么吃。她最听你的话,你好好劝劝她吧。”
贺有为被妻子赶到书房去了,徐美丽又招呼郝梅一起走开了,客厅里只剩下贺世开与玉兰两个人。
玉兰问到:“不是说已经找到贺姨他们了吗?”
贺世开轻轻嗯了一声。
玉兰突然有了不好了预感,难道……
她屏着气等贺世开回答,贺世开看了她半晌,还是硬着心肠点了点头。
“我们把小姑和小姑父一起接回来,不过……只有,骨灰。”
玉兰怔怔地看着贺世开,脑子里嗡嗡响。
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有些不知所措:“这太可笑了……骨灰又不能做DNA鉴定,你们怎么就认定那是贺姨他们?”
贺世开轻轻把玉兰拥进怀里,低声说道:“想哭就哭吧。我们也不相信,可是他们生活的那个小渔村,所有的迹象都能够表明,那就是他们。”
玉兰一动不动地趴在贺世开胸口,泪水无声地浸湿贺世开的衬衫。
那泪水滚烫烫的似乎能够一直烫到贺世开心里去,烫得他的心尖一阵阵的疼。
贺世开等玉兰心情平复了一点,才对她说道:“小姑留下一本日记本,笔迹鉴定过了,确实是她的。日记本在冬儿那里,你有空可以看看。”
玉兰哭过以后,理智回笼,轻轻推开贺世开,轻声说道:“我去看看冬儿。”
贺世开指了指楼上,玉兰点点头,上楼去了。
徐美丽与郝梅走进来,看见贺世开的胸口一块巴掌大的水渍,再看见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楼梯的方向,两个人对视一眼。
贺世开低头看见胸口的那一块濡湿,无视徐美丽调侃的目光,若无事情地说:“我找老爸有事,他在书房里?”
不等徐美丽回答,贺世开镇定的走开了。
徐美丽盯着儿子的背影,啐道:“臭小子,还跟我玩这招!”
随即又觉得欢喜,看来自己很快要当婆婆了?
不过,小丫头还小的很呢,看来有得等了。
徐美丽叹了一口气。
玉兰站在冬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叫到:“冬儿,我来看你了。”
陈冬儿房间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听见玉兰的声音,陈冬儿眼珠子动了动。
玉兰把头靠在门上,说道:“我在这里。”
陈冬儿动作迅速跳起来,一口气冲到门边,利落地打开房门,看见玉兰的那一刹那,陈冬儿直接冲上来搂住她的脖子,放声大哭。
徐美丽听见陈冬儿的哭声,顿时松了一口气,解释一样地对郝梅说道:“这孩子憋了这么多天,一滴眼泪都没掉,也不说话,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现在能哭出来就好了。”
郝梅哦了一声,并不接话。
徐美丽也不介意,细细的问她和玉兰来的一路上的见闻。
陈冬儿搂着玉兰哭了一刻钟,这才停了松开玉兰。
玉兰伸手揩去陈冬儿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贺姨最大的牵挂就是你。你若不爱惜自己,他们泉下有知,定然不会开心。”
陈冬儿瘪瘪嘴,“他们骗了我。明明说自己是结婚纪念日旅行,却一去不回。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抛弃我了。”
玉兰默了默,这话她不知道怎么接,不过,她若不说话,陈冬儿肯定以为自己也是默认她这种说法了。
玉兰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言语,说:“你是贺姨唯一的女儿,倘若不是不得已,她们不会丢下你一个人走掉的。”
陈冬儿满怀希翼地看着玉兰:“你是说我阿爹阿娘是有苦衷的?那是什么苦衷呢?”
玉兰摇摇头,这个她还真猜不到。
她只知道,贺晓霜在与唯一的兄长相认之前,身世来历都成谜,仿佛有一只手将她的过往抹地干干净净。
不过,这些话玉兰不准备对陈冬儿说,说了也无法劝解陈冬儿,反而会让她陷入猜疑的深渊。
而另外一件事却是能说的。
“你可能不知道,似锦公司最早是贺姨和我姐,还有我姐的朋友一起合伙的。贺姨出资,我姐出技术,我姐的朋友出人。而且贺姨有言在先,等你满十八岁的时候,公司的股权会转到你名下。这几年,我把分来的钱交给阿世,让他帮你投资,现在,你的资产大概有千万了吧。”
陈冬儿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我阿娘为我准备的?”
玉兰点点头。
结果陈冬儿就靠在床沿默默地流泪。
玉兰慌了,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一边想自己到底说错什么了,又惹得陈冬儿大哭。
结果陈冬儿却瘪着嘴说:“我阿娘几年前就做好了准备,可见他们是有预谋地抛下我了。”
玉兰沉默,半晌,说道:“没有哪个父母愿意抛下自己的孩子独自远行,除非有不得不抛下孩子的理由。”
例如,死亡。
玉兰想起梦中最后见到雷雷的场景,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陈冬儿却觉得玉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上弥漫着无尽的悲伤。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靠在一起,陈冬儿仿佛陷在回忆里,一点一点的细数那些玉兰熟悉的过往。
玉兰知道,陈冬儿用自己的方式想爹娘告别。
玉兰在心里默默地说道:“贺姨,你放心吧,这一辈子,冬儿就是我的责任,愿你们在天堂安好。”
不知道的说了多久,陈冬儿终于靠在玉兰肩头沉沉睡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145、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