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每天两点一线在家与学校之间往返,李爱华怕玉兰累坏身体,严令她每天要保证六个小时的睡眠。
这种情况下,玉兰只好白天构思,晚上回家再把设想变成实物,因此好几次被科任老师逮到她上课走神。
好在玉兰记忆力好,书本上的内容都烂熟于心。
老师搞了几次突击都没能难住她,后来干脆就放任她了。
学神,惹不起。
再说李绍培。
李绍培带着图纸与样品喜气洋洋地回家去了。
王绵绵焦灼不安地家里等消息。
这个客户之前一直都是她接待的,双方从来没有谈过定金合同什么的。
这次订货量一出来,李绍培就说数额太大,心里没底,最好能签个简单的协议。
王绵绵愣是觉得多少年的老顾客了,这么一弄,客人会寒心,因此死活不同意。
她觉得要出问题早出了,不会等到现在。
两家都合作了七八年了,这点信任都没有,那也太凉薄了点。
夫妻俩为此还吵了一架,最后李绍培妥协了。
所以这笔订单才没有合约没有定金。
虽然她当初有疑惑为什么对方要定那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容易滞销的款式,还提了中肯的建议,只不过对方没采纳。
对方告诉她,是因为一个集体搞活动要用的,款式是人家定好的,因此她就没多想。
没想到这一疏忽,致使工厂濒临破产,王绵绵肠子都悔青了。
厂里工资发不出来,工人被迫放假。
大家都以为这个是大订单,工作热情前所未有的高涨,结果等到发工资的时候才发现,厂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工人不干了,如果不是李绍培开厂这么多年从来没拖欠过工人一分钱,有三分薄面,估计工人早就闹起来了。
李绍培回到家,把东西往茶几上一堆,招呼王绵绵过来。
“给你看个好东西。”
王绵绵这段时间理亏地很,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唯恐再撩起李绍培的火气。
看见李绍培心情舒畅的样子,顿时高兴地凑过来。
李绍培挑出几款样衣给王绵绵看。
“你这几天找人把仓库里面的这几个货号全部挑出来,按照我拿回来的样衣改刀。改完了先把这一批衣服送到档口去,看看销量。咱们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王绵绵总觉得这衣服的料子十分眼熟,可这款式又是从来没见过的。再仔细瞧了瞧,顿时发现端倪了,“你找人改款式了?”
李绍培点点头,把那几款样衣的图纸递给王绵绵,对她说:“我觉得咱们厂最好也弄个设计部,以后我们就自己设计加工,每天把档口的销售数据汇总分析一下,滞销的就淘汰,畅销的就可以多做一点。以后来样加工的活咱们就不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李绍培觉得这次是运气好,碰上玉兰一双巧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可他不敢保证这种运气会一直伴随他。
来样加工前途很有限,还不如走自主研发创新的道路,说不定还能在茫茫商海里挣出一条路。
王绵绵看了几张图纸,越看越觉得这画法熟悉。等看到图纸右下角熟悉的花式签名,她手指顿时止不住抖了抖,脸色有点不自然了。
李绍培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畅想中,没注意到王绵绵的异样。
他对王绵绵说:“车子我暂时给玉书用了,这半个月我们都辛苦一点。等新款上货了就好。”
汪绵绵嘴里发苦,她涩然道:“你说有人能帮忙指的就是玉书?”
李绍培点头:“是啊。这些图纸和样衣就是玉书找人给我弄好的。就是有点遗憾,要是早知道外甥有这个能耐,当初投点钱跟她合伙,那赚的钱肯定海了去了。据我所知,她现在的公司年销售额早就破亿了,那得赚多少钱啊,每年分红起码都是百万起步的了。”
畅想完了,李绍培打电话去厂里通知工人准备开工。当然开工之前,要财务先把前面欠工人的工资统计出来,先把工钱结清了,工人干劲才更高。
玉书借了钱给他,支付工人工资足够了。
安排生产,安抚债主,事情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了。
而王绵绵听完李绍培说的话,心里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她脑子里只剩下破亿,百万这两个词在一遍一遍地回响。
她们夫妇二人辛苦了五六年也不过百来万积蓄加省城的一套房子,这其中还包括了玉书那年给的图纸赚的钱。
那个季度光靠那些新款她就净赚三十万。
可是三十万跟每年百万比起来算个球啊!
王绵绵挠心挠肺,恨不得坐时光穿梭机回到过去揪着玉书问个清楚明白。
既然是打算拿图纸来谈合伙的,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一点,害她以为又是穷亲戚打秋风,所以没上心,导致错过这笔巨额财产!
小子可恶!
李绍培挂了电话抬头就看到王绵绵脸色狰狞,一副随时要晕倒的样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随手扔了电话,飞扑上去一把抱住王绵绵惊慌失措地叫到:“绵绵你怎么了,别吓我!”
王绵绵理智稍稍回笼,她瘫倒在李绍培身上喃喃地说:“阿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李绍培以为王绵绵还因为这次的事情心中有愧。
刚开始他确实觉得王绵绵不谨慎才导致这样的后果,后来想想,假如王绵绵责任是五分,那他自己起码要负八分。
事情发生以后,他怕爹娘受刺激瞒着家里,王绵绵却把事情告诉了岳母,岳母又把事情告诉爹娘。
幸好王绵绵还有分寸没说数额,否则夫妻俩就不是吵一架那么简单了。
他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没怪你,都过去了。这次咱们因祸得福了,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你不是看中那辆红色跑车了吗,过年咱们就买,到时候你可以风风光光地开回老家去,多拉风。”
王绵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玉书开服装厂的事……他本来应该是要找我们合作的……我给拒绝了!拒绝了!!!拒绝了啊!!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他,那……那这几年咱们该赚多少钱了?!”
李绍培沉默了。半晌,他轻声问道:“那年…你说高价买的图纸……是玉书的?”
王绵绵心里一咯噔,坏了,忘记这茬了!她当初告诉李绍培图纸花了三万块钱,实际上这笔钱被她偷偷拿给她老娘了。
可是在李绍培面前,她还不得不用遗憾的口吻告诉他,那个牛叉的设计师不愿意再卖图纸。
李绍培当初还扼腕叹息,遗憾没能留住人。
“那年你找借口和大姐闹翻,就是为了昧下那些图纸?”
王绵绵把头埋在李绍培怀里,不敢看他的脸色,闷声说道:“我错了。”
难怪这几年过年几个孩子都不来外婆家了,有来也是选平常他们不在的日子。
大姐说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实际上是几个孩子对小舅妈起了隔阂了。
李绍培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王绵绵的头发,良久,才说了一声:“算了,都过去了。不提了,也许咱们就没有大富大贵的命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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