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很想拔腿就走,终究狠不下心来。她叹了一口气,走到吴艳跟前,问到:“你成年没有?”
吴艳闷闷地嗯了一声。
玉兰不耐烦地说:“你既然成年了不会利用周末的时间去找事情做吗?C市很多工厂周末都会招临时工,一天也有三四十块钱。如果我是你,我就悄悄地去打工,偷偷把钱攒起来。攒够钱之前,我不会让人看出我的意图。只要攒够了路费,我再一走了之,去自己想去的城市找一份工作,努力生存下来。再怎么样也比动不动就寻死强百倍。”
吴艳抬起头,眼泪朦胧地看着居高临下看她的姑娘,瘪着嘴说:“你一定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我也很想努力撑下去,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玉兰笑了笑,目光有些深远地望着前方:“以后你会发现,生活里总有各种各样的挫折与磨难,在这些磨难面前,眼泪是没有用的。撑不过去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软弱的人总有各种理由,想活的人总会找到办法让自己活下去。”
吴艳眼睁睁地看着玉兰转身慢悠悠地走了。
吴艳突然觉得看不透这个姑娘,说她冷血吧,她两次让自己打消寻死的念头,虽然话说得有些刺耳;说她善良吧,她都说自己没钱活不下去了,她还是无动于衷,说不借钱就不借钱。
在玉兰看来,假如不是吴艳两次寻死都让她碰上,她才不会多说一句话。
至于借钱,她不愿意借的原因也很简单,吴艳那个妈简直像个行走的人形大杀器,杀伤力太大。
玉兰可不想自己一时的善心却给家人惹来无尽的麻烦。
至于指点吴艳去打临工,玉兰也是存着心思,想看一下这个姑娘在这样的境地下如何破局,走出一条自强的路。
玉兰看看时间,离下午上课时间还早,就准备回宿舍去午休。
楼道里面很安静,偶尔从宿舍里传出来的说话声划破宁静。
玉兰走到宿舍门口,听见里面有人吃吃地笑,好像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她正准备推门进去,却听见江雪一声暴喝:“郭静,林晓雯,你们特么嘴巴放干净一点!人家家里有钱没钱跟你有什么关系?坐一次小轿车就说人家被包养了,你们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啊?动不动就往别人身上乱扣帽子!你们的教养呢?艹!你们最好祈祷自己一辈子都坐不上小轿车,不然全家都是舞女养的。”
玉兰汗颜。印象中,江雪因为家境的原因有些小自卑,虽然爱说爱笑的,但是和别人相处的时候总感觉有些虚,不敢得罪人。
识时务,遇强则弱,遇弱则强是玉兰给江雪贴的标签。
这样的人却几次因为有关自己的流言与人争吵,玉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从前遭遇太多失望,早已不对友情抱有半点希望,这一生,除了家人能让她全心全意信任以外,她对任何人都保持距离。
玉兰想不明白,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值得江雪铭记于心的事情啊,为什么这个一向遇事就怂的姑娘愿意为了她与人正面刚。
不过,她的原则一向是你对我好一分,我便还你十分。
江雪愿意为了她屡次与人起冲突,玉兰觉得有这样一个朋友也不错。
因此从这一刻开始,江雪在玉兰心中的位置才从相处得比较好的同学变成了朋友。
玉兰推开门,看见江雪双手叉腰站在过道中间,一副随时准备与郭静林晓雯开撕的模样,笑了起来。
郭静林晓雯背后说人坏话一点负担都没有,可是被人抓包了,两人就有些心虚。
玉兰走到江雪床边坐下来,一只手搭在梯子上,笑吟吟地看着郭林二人,说:“你们又说我什么坏话了,说来听听,我给你们答疑解惑,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林晓雯不敢吭声了,虽然玉兰笑嘻嘻的很好说话的样子,她可还记得上一个散播她谣言的人是什么下场。
王秋都被人当成神经病给退学了的!
听说他现在在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呢。三天两头跟村里的人打架,他爸爸没办法,只好把他关在家里了。
郭静却不会看人脸色,一听玉兰这话,就高兴地冲到玉兰面前,问她:“真的吗?你真不是被人包养了?不是说你爸妈都是农民吗?你家里哪来的那么多钱?”
林晓雯听见这句话惨不忍睹地闭上眼.
这个棒槌!
要完。
玉兰也不恼,掰着指头数给她听:“谁包养的起我呀?我爸爸已经好几年没当农民啦,他现在是鸿泰家具的设计师。我妈妈是家庭主妇。我哥哥是新饰界的老板。我们三姐妹在上学,说我们家很多钱那倒没有,不过买辆车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雪默默退到一边,玉兰从来不提她的家人。她是看玉兰平时的吃穿用度推测出玉兰的家境不错。
可是此时听玉兰这样说来,江雪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玉兰的家境何止是不错啊。
不论是鸿泰还是新饰界,都是最近几年新兴的公司,光一个新饰界的财富,就已经让他们这些普通人望尘莫及了。
更何况,江雪还知道,玉兰的姐姐还是似锦的设计师。
新饰界只是在本省小有名气,可是似锦却能排在全国服装行业的百强以内。
作为设计师,玉兰的姐姐肯定也是收入不菲。
因此别说买一辆车绰绰有余,就是更多也买得起。
郭静咽了口唾沫,干笑道:“哈……哈……那你家还挺有钱的,我们家就买不起小车。内个……我就是开个玩笑哈。你千万别当真。”
九中的学生大部分来自镇子周边的乡村,本地人只占了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论家庭条件,小部分属于成绩优异的特困生,大部分人勉强称得上小康,家里有一点积蓄的在别人眼里已经是属于有钱人的行列了。
高中因为不分学区,有些进不了市重高的就到这里来上学,这其中有一部分人喜欢张扬炫富,被人吹捧奉承。
因此,在大家的印象里,有钱人都是很高调的。
玉兰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世,又一直低调地很。
这样的人有一天突然高调起来,就很容易引起各种猜疑。
玉兰从不在乎别人的猜疑,可是她不想江雪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她跟别人吵架,这才高调地炫了一回富。
林晓雯和郭静安静如鸡,实在是被玉兰吓了一跳。
早知道炫富有用,她就早点这么做了。
经过今天这一件事,还有半年多的日子耳根应该可以清净了,玉兰很满意。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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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炫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