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玉兰与贺世开在书房说话,陈冬儿不耐烦听这样那样的专业术语,跑去陪玉竹玩了。
玉兰拿着一叠图纸给贺世开:“你是律师,逻辑比我强。帮我看看这些图可有什么问题。”
贺世开低头一张一张地认真看着图纸,玉兰盘腿坐在他对面,手里抱着个方形抱枕,斜靠在一边,歪着头看着他。
对面的青年穿着深色的真丝衬衫搭配一条黑色的西裤,剪裁合体的服装衬托出他提拔的身材。
灯光下,他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柔光,修长的手指一页一页地翻着图纸,很是赏心悦目。
他低头认真看图的样子很是专注,几缕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眉眼,柔和了他华美的五官。
玉兰有些感慨。第一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少年,不爱搭理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和书籍作伴。
几年不见,原来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几年的商场磨炼,让他具备了一种强大的气场。
尽管他还年轻,可是谁也不敢小觑他了。
玉兰看着他,总有一种“吾家少年初长成”的既视感。
她问他:“你喜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呢?”
贺世开抬起头,看着对面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的女孩,眼尾轻轻上挑。
这一瞬间的风情,让玉兰看得心中一窒,不由暗叫一声妖孽。
贺世开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说:“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玉兰没有追问的意思,他反问道:“你们学校可有小男生追你?”
玉兰突然想到林青。她至今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就好像知道自己头顶悬着一把刀,可这把刀又迟迟不落下,她时时刻刻都要警惕着,这种感觉有些糟糕。
贺世开敏锐的捕捉到玉兰这一瞬间的迟疑,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
玉兰摇摇头,她因为前世的记忆所以对林青有所警惕,但总不能在事情未发生之前就对别人说,那人对我心怀不轨吧?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说了,就摇了摇头说:“没。之前写情书的人倒是挺多的。现在没有了。”
贺世开又抓住了玉兰话中的漏洞,顿时多想了,现在为什么没有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兰不想说,他也不敢问,就寻思着去找人把事情问清楚。
玉兰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一群小屁孩,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这口气就像慈祥的长者看着淘气的后辈说的话。
贺世开按下心中突然冒出的诡异念头,不着痕迹地问:“你也是小孩子。难道你就懂了?”
玉兰眨眨眼睛,想了想,摇摇头,干脆利落地说:“不懂,也不想懂。”
她说的是实话。
以前看电视看书,就照着这个模式去寻找心中所谓的爱情。
可是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她才知道,那只是青春期的迷恋,根本不是爱。
后来,发生了惨剧,她从此封闭了心,一辈子不懂动心是什么滋味。
再后来,看到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桥段,她总觉得那些作品都言过其实了。
回来的这些日子,她只顾忙着赚钱,忙着充实自己,哪里有空去想这些情情爱爱的。
贺世开心中窃喜。不懂才好呢,要是懂了,早早被那些小毛孩勾走了心思,还有他什么事?
贺世开放下手中的图稿,伸出食指点了点几幅图:“这里,这里,这里,假如你的图没画错的话,这个人确实有重大嫌疑的。”
玉兰顺着贺世开指的地方看去,顿时蹙眉,她对自己画的图有信心,那自己之前的推断就是对的了。
贺世开又说:“就算确定了是他干的,你也没证据了。你们没有第一时间报案,现场完全被破坏了。而且,你的这些画像只能作为参考,不能作为证据。”
玉兰抬头看着贺世开,正色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没想过报案。”
贺世开立刻就懂得她的意思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严肃地说:“这么一个人,不值得的你脏了手,人贱自有天收。”
玉兰摇摇头,“我等不及。老天无法给我公道,那我就自己讨了。”
贺世开说:“你手上没人,交给我吧。”
玉兰摇摇头:“不,这事我想自己动手。”
贺世开看着她,她也看着贺世开,谁也没能说服谁。
陈冬儿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坐在榻榻米两头隔着方桌深情对望的一幕。
她揉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表哥和自己的好姐妹有一腿呢?
诚然这画面很唯美,可是对象不对呀!
打死她都不敢把这两人往一块凑。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冷,凑在一起难道要比谁更高冷吗?
陈冬儿做梦似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玉兰叫住她:“出什么事情了?”
陈冬儿挠挠头,“没什么事,我就想看看你们忙完了没有。”
玉兰收起手稿,点头说道:“嗯,好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这屋子里气氛不对,她呆在这儿浑身不舒服,就说:“算了,你们说的话我都不懂,你们继续,我看电视去了。”
贺世开颔首,对陈冬儿的识相感到满意。
玉兰也没强求,她确实还有事要对贺世开说。
“我阿姐前段时间被人袭击受伤,严叔查出是帝都的一家服装公司。你能帮我查查这家公司的背景吗?阿姐说他们是想挖角被拒绝以后恼羞成怒想废了她。我不大相信,我更觉得像寻仇。不过阿姐一个学生,社会关系简单的很,谁会恨到想要她的命?”
贺世开点点头:“是哪家公司?”
玉兰说了一个名字,又嘱咐他:“私下里查吧,万一真是他们干的,会连累你。”
贺世开不以为然,他在帝都的这几年可不是白呆的,查一家公司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又伸手揉揉她的头,低声说了一句:“傻瓜。”
玉兰囧了,忍不住问贺世开:“你家里养了小猫小狗吗?”
贺世开愣了愣:“没有啊。你喜欢小猫小狗?”
玉兰但笑不语。
难道她能说,他揉她脑袋的动作让她觉得自己像一只猫?
贺世开看着她嘴角的微笑也笑了起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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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