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儿挂了电话,傻站了半天,才机械一般转过头看着贺世开说:“哥,玉兰奶奶去世了,我想让她来帝都看大阅兵,她没应我。”
顿了顿,她又自言自语:“玉兰和奶奶感情最好,她该多伤心。不行,我得去看看她。”
贺世开闻言觉得心尖上仿佛被蜜蜂蜇了一下,想也不想就对陈冬儿说:“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放假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陈冬儿摆摆手,“不用啦,有牛叔陪我就行了。”
牛叔是贺世开给陈冬儿请的私人保镖,本来是暗中保护她的,骆锦年屡次搞破坏,牛叔干脆就由暗转明了。
转到明面上的牛叔做事一板一眼的,认死理的很,骆锦年几次想跟陈冬儿偷偷甩掉他去约会都没成功。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斗得不亦乐乎,搞得陈冬儿都以为他们两个才是真爱了。
因此有牛叔陪她回老家陈冬儿放心的很。
贺世开被噎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哦,牛叔放假了,他这个长假要回老家看他爸妈,没空陪你。”
贺世开决定立刻马上给牛叔放一个月的带薪长假。
陈冬儿疑惑地说:“咦,他没跟我说。”
贺世开面不改色地说:“哦,我付他工资,他只要跟我报备就行了,我同意了。”
陈冬儿狐疑地看着贺世开,总觉得今天的他很奇怪。
陈冬儿失望的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他有空陪我走一趟呢。那我不是回不去了吗?”
贺世开有些牙疼,这死丫头故意的吧?咧嘴露出八颗漂亮的白牙齿,贺世开笑得很假:“我有空陪你回去。”
陈冬儿嫌弃地看了贺世开一眼,“哥,你就别逗我了,你天天忙得都没空回家,还有空陪我回老家?!”
贺世开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有个这么耿直的妹妹怎么破?
陈冬儿又补了一刀:“我去打电话问问骆大哥有没有空,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陪我走一趟。”
贺世开咬着牙,还用问那头时刻想拱自家白菜的猪吗?
孤男寡女相处两千公里路,明摆着培养感情的机会,姓骆的那只猪求之不得好吧?
贺世开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发飙:“我有事要回一趟C市,顺路!”
顺路两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无比怨念。
陈冬儿终于正视表哥了,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翻了个白眼:“你早说顺路不就好了,害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贺世开笑得十分灿烂,一点都不上道的臭丫头!
陈冬儿后知后觉,终于发现表哥的笑容有杀气了。
她啊的一声叫,“我的纸杯蛋糕!”趁机跑了。
贺世开在她身后叫到:“我让人订明天早上的飞机票,要带什么回去晚上赶紧收拾。”
玉兰不知道贺世开推掉了所有的行程陪着陈冬儿回来看她。她这会正恼火的很。
农村里无论红白喜事,琐事特别多,来帮忙的人各自分工协作。管文书的,管餐具的,管招待的,管酒水果盘等,林林总总好几个组。
办酒席用的都是好酒好菜,再加上玉书兄妹几个都不差钱,吃喝用的都是高标准。
菜品顿顿都是新鲜不重样的,因此每餐下来都会剩很多,这些菜是起锅以后分碗剩下来的,并不是别人吃剩下的,因此很多人愿意把这些菜打包回家吃,主人也不会吝啬,反而会为大家准备打包用的餐具。
还有酒水饮料一类的。从餐桌上撤下来的酒水,有些是开封没用完的,大方的人家会送给宴会上帮忙的人,有的人家会把酒留下来作平时待客用。
那些包装完好的则收回来,等宴席办完以后原价退回给商家。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大多数人都会遵守。
不过,宴请的客人除主家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还有左邻右舍。
左邻右舍离的近,很多人都是一家人一齐赴宴。
人多了是非就多。
有两三个贪小便宜的老头把整瓶没拆封的酒拆了包装盒偷偷拿走了。
这次玉兰家里管酒水果盘的是二堂伯父家的二伯娘王小凤。
从第一天吃午饭看见有人把餐桌上拆封还剩下大半的酒拿走了,王小凤就注意上了那几个人。
晚餐的时候那几个人又故技重施,拼命给在座的客人倒饮料,散了席,又把几乎满瓶的酒抱走了。
李爱华爱面子,玉书兄妹买酒的时候就挑那种又贵又出名的买。
一瓶酒几百块,王小凤看着肉疼极了。
这些人顺走了这么多,等宴席结束她会少分很多,等于损害她的利益了。
王小凤也不懂委婉怎么写,当着一桌子客人的面就数落了他们几句,那些人便收敛了一点。
到了第三天最后一顿晚餐,由于隔天一早吃完散伙饭,送老人出了殡,这场白事就算结束了,因此这一顿饭格外丰富,也格外热闹。
趁着人多,那几个人趁乱把一整箱酒藏了起来,准备偷偷搬走。
王小凤一直盯着他们呢,在他们往外搬酒的时候直接给叫破了。
她叉腰站在大门口,怒视那三个人,骂道:“你们想干什么?喝酒可以敞开喝,我们也不吝啬。可你们这样整箱往自个家里搬就过分了吧?!这叫偷你们知道吗?”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客厅还有院子里的客人闻讯都跑出来看热闹。
一个老头,两个中年汉子三个人,估计没少做这种事,被王小凤指着鼻子骂也不慌不忙的,老头还在那振振有辞:“你这小媳妇怎么说话呢,红口白牙的污蔑人!我们是帮忙的,谁说我们偷酒了。”
众人往他们围在中间的箱子看去,果然是一整箱白酒。
围观的人顿时哗然了,你说你拿一瓶半瓶的还好说,你一拿就是一整箱,那就太不厚道了。
两千多块钱呢!
玉书三兄妹闻讯跑出来了。
玉书看了三个人一眼,又看了一副准备大闹特闹的王小凤一眼,对那三个人冷声说道:“既然是帮忙的,就帮忙把酒送到里面去吧。”
说完又转身对看热闹的人说:“这几天辛苦各位叔伯婶子了,谢谢大家。晚上请大家都敞开了喝,酒管够。”
玉梅对王小凤说:“二伯娘辛苦了,先去吃饭吧。”
王小凤不服气,怎么还轻拿轻放了呢?她都盯了他们三天了!
刘珍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小声喝道:“你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闹出来让人看笑话吗?”
王小凤这才不情不愿地作罢。
玉兰落后几步,对刘珍低声说:“伯娘,跟我阿娘说一下,这几天每个来帮忙的人走的时候给他们每人一瓶酒,还有那些剩下的果品也配一些,再每个人包188块钱的红包,就说是我大哥的意思。”
刘珍觉得心疼,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人家送的丧仪也不过百来块钱,玉兰这一撒一个人就五百多,就要花出去万把块了。
玉兰声音低沉:“奶奶喜欢热闹,我家不缺钱,就这样吧。”
刘珍站在庭院里,看见那个少女孤寂的身影被黑暗吞没,不由一声长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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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