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之前,玉兰给陈冬儿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阿姨的声音,玉兰知道那是贺家的保姆姓童,就很礼貌地问道:“您好,冬儿在吗?”
童姨转头看了看,回到:“应该在楼上,我去给你叫。”
电话还没放下来,陈冬儿刚好从楼上下来,听见这话,就噔噔地几步快跑过来连声说道:“是找我的吗?是不是声音很好听的女孩子?”
玉兰听见童姨无奈地对陈冬儿说:“哎,别跑别跑,小心摔着了,电话没挂,我正准备去叫你了。”
陈冬儿大声地说:“谢谢童姨。”
玉兰静静地等着,一会儿陈冬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就隔着电话线传过来。虽然每周都有通电话,但是陈冬儿还是积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对玉兰说。
大部分时间都是陈冬儿在说,玉兰偶尔回应几句“哦,是吗?”“啊,这样。”“所以……”“你可以这样……”
陈冬儿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陈冬儿,可见适应良好,玉兰也就不担心了。
等陈冬儿把存了一肚子的话差不多倒干净了,这才问玉兰:“你在九中有碰见以前学校的同学不吗?”
玉兰点点头,说:“咱们村的基本上都在九中,碰见也很正常。”
C市的高中招生不分地域,初中却是分的,都是就近入学,宏光村离九中最近,所以宏光小学毕业上初中的基本上都在九中,除非辍学不算的另计。
听了玉兰的话,陈冬儿有些失落。以前事事有玉兰挡在她身前,她什么也不用操心。现在没人为她出头,她要直面那些奚落,刁难,刻薄等,这才知道从前的自己过得有多幸福。
她也知道玉兰一直担心她,所以打电话尽量拣好听的好玩的说,从来不说自己在学校的遭遇。
陈冬儿很快把这种不开心抛在脑后了,假装嫉妒地说:“我好羡慕你和许萌呀,你们还能天天在一起玩。”
玉兰默了默,说:“我们不同班。”她在一班,许萌在七班。许萌的性格很容易和新朋友相处融洽,玉兰却是独行侠,两个人疏离了很多。
陈冬儿坏笑道:“哈,看,你没有我就不行吧。小姑娘被那么不合群,要多交一些朋友呀。”
玉兰笑了笑,说:“她们又不是你。”倘若不是当初陈冬儿自来熟地靠近她,再加上贺晓霜掏心掏肺地对她,也许她还是一个朋友都没有吧。她这样的人,戒心太重,不会轻易与人交心。
陈冬儿顿了顿,好不容易忍住泪意,又一副了叽叽喳喳的样子,说道:“对了,我这周碰到过林思琪一次。帝都这么大,我居然还能碰到她。你知道吗,她以前跟我们吹嘘她家多么厉害多么厉害。可是,实际上完全不是她自己说得那样。”
玉兰一愣,“哪样?”
“林思琪的妈妈是她爸爸养的小老婆呢。你知道什么是小老婆吗?她爸爸另外有一个老婆呢,不过因为那个老婆不能生,人家才忍着林思琪她妈。她们回乡下是因为林思琪的哥哥闯祸,惹了不能惹的人,她爸爸的老婆把他们赶走的。”
“你说这人真是好笑哦,顶着个私生子的名头,连本家都进不去,只好在我们这些乡下人面前摆大家小姐的威风。我遇见她的那次,她跟在一群很漂亮的女生后面,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一点也不像以前我们认识的林思琪。她看见我了还当不认识我,我也没理她。”
玉兰心中一沉,她们与林思琪同学四年,对她的性格也算有一些了解,那就是个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小人。偏偏又能装,装得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一朵无害的小白莲。她在班级里闹腾那么多次,每次都是别人遭殃,她的双手干干净净的,尘埃未染。
这次让陈冬儿看见她不堪的一面,玉兰觉得以她的性格,必定会找陈冬儿麻烦的。偏偏陈冬儿是个马大哈,林思琪又是个心思狠毒擅长玩阴谋的,恐怕几个陈冬儿都不够林思琪玩的。
想到这里,玉兰郑重地告诫陈冬儿:“你不是她的对手,离她远一点。看见她就绕着走,听见没有?”她声音急促,语气严厉。
陈冬儿在帝都人生地不熟地,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舅舅一家,可她舅妈经常不在家,舅舅与表哥又是男人,没那么细心。玉兰唯恐陈冬儿被林思琪陷害,这才拼着被陈冬儿的埋怨的危险也要事先提醒她防备。
陈冬儿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玉兰说话的语气多像阿娘呀!她好想阿爹阿娘!
她嗔到:“我知道啦。我记住啦。”
童姨正端了一盘水果过来,看到陈冬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儿,脸上却带着小女儿般撒娇的样子,诧异极了。
冬儿小姐平时跟贺太太说话都是很懂事乖巧的样子,从来不会撒娇,这是跟谁说话呢?
陈冬儿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悄悄擦干了泪水,又和玉兰闲话两句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玉兰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真像一个老母亲,有着操不完心。”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又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玉兰就问:“你有没有认识私人保镖一类的人?我想请一个。”
贺世开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地,结果一玉兰这话,周身气势陡然凌厉起来,寒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站在办公桌前等待老板吩咐事情的男秘书正啧啧称奇,一向冷若冰霜的老板也有温柔的一面。结果下一秒冰山又回来了,还有转成活火山的趋势,顿时僵在原地,不敢吭声了。
玉兰连忙说:“没事,不是我要用。我想请一个来保护冬儿。”
既然不是玉兰自己要用,冬儿又好好在家呆着,那事情就不急了。贺世开扫了眼观鼻鼻观心的秘书一眼,挥挥手先让他出去了。
秘书关门前偷偷瞄了一眼老板,看见老板笑吟吟的样子,心道,老板这张冷脸不知道挡住了多少烂桃花,倘若让她们看见老板这一面,肯定一股脑儿不怕死地往老板身上扑了吧?
想到这一幕,秘书不禁打了个寒颤,甩甩头,赶紧跑了。
玉兰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和陈冬儿三个人与林思琪的过节,都是一些小事,末了,玉兰说道:“本来都是小事,只是这个人心思狠毒,我怕她会伤害陈冬儿。”
贺世开听得津津有味,一点也不觉得小孩子之间鸡毛蒜皮的小事无聊,听见玉兰担心的问题,他说:“放心吧,我会请人暗中保护她的。不过,我觉得,请的保镖只要保护她不受伤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可以不用管。有些事她总要学会自己面对的,你总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
玉兰低喃一声:“我希望能一辈子护住她。”不管是为了报答贺晓霜的恩情,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想这么做。
她声音极低,贺世开没听到,玉兰又说了一句:“依你。”
贺世开便知道她答应了,说:“行吧,我去联系人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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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