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回到家里,李爱华正在招待客人。
玉兰觉得这人挺眼熟的,李爱华朝女儿招招手,叫她到跟前指着对面的女人让玉兰叫人:“这是以前我们村里的,你要叫李婶。”
玉兰依言叫了一声,得到对方一声赞:“你家这姑娘五官长得真俊。”
玉兰笑笑不语,问李爱华:“阿爹哪去了。”
李爱华一边跟对方说话,一边抽空回答女儿:“还能去哪儿呀,没在菜地里,就是去棚屋了呗。”
自从搬到宏光村这边,陈力除了专心侍弄几块菜地,很多水田都租给别人种了,每年只象征性地收百来斤的稻谷作为地租。
他忙碌惯了,乍然闲下来很不适应,有一段时间整个人无精打采的,玉兰还以为他病了,去医院一通检查做下来,才发现除了血压有点高,倒没什么大毛病。
后来见一家人都忧心忡忡的样子,他才不好意思地说出原因,太闲了,他无所适从了。
玉兰哭笑不得。她舍不得父母两个人起早贪黑地种地,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条件,就在村尾买了块荒地,盖起了棚屋,给陈力做木工用。
以前陈力喜欢倒腾木工活计,不过为了生计只能放在一边,现在有了大把时间,陈力把大部分时间都泡在棚屋里了。
他手艺本就不差,玉兰又见过后世那些设计简洁的家具,经常画了图纸供他琢磨。
陈力第一次按照图纸做出来的一组组合衣柜很快被一家要嫁女儿的人家高价买走了。
受到鼓舞的陈力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创作热情空前高涨,渐渐地有了小名气,找他定制家具的人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嫁娶的人家买做结婚用的。
不过玉兰怕老爹累到,言明急单不接,还任性地把这四个字当标语似的贴在墙上,一进门就能看得到。
慕名而来的人尽管知道在这家定做家具至少提前一个月预约,不过因为他家的家具美观耐用,虽然价格略贵,但是下订单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有人看到了其中的商机,想和陈力一起合作开家具厂,陈力回家征求意见,玉兰略一思索,就给否定了。
玉兰不是对阿爹没信心,她是对合伙人没信心。她觉得像老爹这样老实本分又本性纯良的人,当个纯粹的手艺人还行,万一合伙人有不良心思,他到时候肯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看见陈力难掩失落,玉兰又告诉他:“阿爹,您可以让他们聘你当师傅呀。咱们拿分成就行。”
那人看中的是陈力的家具款式,只要能把对方绑在自己这条船上,合伙还是聘用对他来说无甚区别。
而陈力虽然担个技术顾问的名头,并不用常驻厂里。他可以做自己的手工,还能得到家具厂每款家具销售总额的两个点的分成,皆大欢喜。
这两年随着家具厂的生意越来越好,陈力的户头已经有了一笔不菲的金额。他手里有钱却很少花用,全都交给李爱华支配。虽然家里几个孩子都不花他的钱反而经常给他塞钱用,他依然十分满足,因为他终于有能力担起一家之主的职责,能够保证家人衣食无忧。
而对李爱华来说,比起手里越来越多的钱带来的满足感,她更享受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她老板娘的虚荣感。
玉兰对父母的变化乐见其成。她一直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让家人过上想要的生活,现在她已经差不多做到了。
还没感慨完,玉兰突然听到李爱华说:“你说的那个人我倒是认识的,我帮你们介绍吧。”
这话明显是对那个李婶说的,玉兰不由竖起耳朵。
李婶好像有些害羞的样子,期期艾艾地问:“你说我这样会不会不够庄重,人家会不会看轻我呀?”
李爱华笑道:“什么呀,一个寡妇一个鳏夫,谁有资格嫌弃谁啊。”
玉兰握着玻璃杯的手一顿,心道:“阿娘,您说话这样直白人家受得了吗?”
果然,玉兰装作仰头喝水的样子,余光扫过突然变得僵硬的女人,无奈地笑了笑,她一直以为阿娘是很婉转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直接的一面。
李爱华并没有觉得自己说得话不对,也没注意到对面的人不虞的面色,继续往下说道:“越说我觉得你俩适合。你看,你们俩的老伴儿都去了那么多年,各人的孩子也都大了,有自己的生活。谁也没有权利阻止你们寻找自己的幸福。”
李婶笑得含蓄,说:“那先谢谢你了,要是能成,我请你喝茶。”茶当然不是普通的茶,而是谢媒茶,通常是指做媒成功以后,人家答谢给媒人的红包。
送走了李婶,李爱华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跟玉兰说话。不用玉兰旁敲侧击,李爱华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倒个一干二净。
李婶名叫李彩云,是李家村嫁到南坪村来的,嫁过来几年只得了一个儿子。儿子五六岁的时候,她丈夫去工地上做工,被翻倒的铁架子砸死了,人家赔了一大笔钱。
李彩云的公婆很强势,怕她改嫁,就把唯一的孙子带到自己身边教养,赔款也死死地捏在自己手里。李彩云性格本就懦弱,也不敢反抗公婆的决定,就这么寡居过了十多年。等她唯一的儿子娶了媳妇,公婆直接越过她把财产全部交到了孙子孙媳妇手上。
李彩云是不是对她公婆心里有怨,没人知道。这两年,她公婆相继去世,儿媳妇嫌她多余,就怂恿她寻找第二春,甚至人选都给她准备好了。
人选就是这个老伴去世多年的鳏夫。这男人还不到五十,比她大了八岁,家里只有一个独养女儿嫁在镇上,偶尔会回来看看老爹。
玉兰敏锐地察觉到这里面有事。她凝眉问李爱华:“不是她说媳妇给她找的人,为什么要您帮忙介绍?”
李爱华没觉得什么不妥:“小媳妇面嫩呗,万一让她儿子知道,媳妇嫌老娘累赘想把她嫁出去,话传出去多难听。”
玉兰疑惑重重:“她媳妇怎么知道您和那个男人认识?”
李爱华一愣,“啊,这周边几个村就没几个我不认识的人好吧。以前你阿爷到处欠钱。我和你阿爹每年往人家家里跑,差不多的人我都认识,也能说的上两句话。”
玉兰想来想去,也没想通其中的关节,看阿娘热情高涨的样子,心想,反正是一件小事,也就不扫她兴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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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