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晓霜安抚好了陈蜜儿,许诺隔天把她的裙子先做好,又装了一袋子零食,再加上几个玉兰新做给陈冬儿的玩具,这才把这个小魔王打发回家去了。
回到客厅,贺晓霜看丁繁笑眯眯的样子,顿时苦笑不已:“现在的孩子真的惹不起啊!”
丁繁嘴角上扬,心情很好,闻言打趣好友:“我还以为你乐在其中呢。”
贺晓霜摇摇头,“我家里这两个要是都像蜜儿,我不得累死。不过,说真的,玉兰太老成了,一点小孩子该有的活泼都没有;冬儿呢,又像个皮猴子,一天到晚没个安静的。两个人要是能综合一下该多好。”
丁繁无话可以说了,作为母亲的这种矛盾心情,也许只有等她自己当了母亲才能体会吧。
隔天,丁繁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她还有话对玉兰说。
玉兰进了客厅,就发现贺晓霜和丁繁两个人坐在一起笑眯眯地看着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贺晓霜难得看到玉兰紧张的样子,朝她招招手,把她叫到跟前来。
玉兰心下狐疑,依言走到两人跟前。
贺晓霜说:“我之前跟你说过,要给你找个老师。我虽然教了你几个月,但也只教了你基础的东西,太精深的东西我自己也不懂,没办法教你。丁阿姨是我的好姐妹,她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又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就拜托她带一带你,你愿意吗?”
玉兰惊喜不已。
她从前虽然从事服装设计行业,但是属于半路出家的,与正规科班出身的人天差地别。
这一世,她一早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考进纺织大学学习系统的服装设计。可是因为年龄还小,一切还只能徐徐图之。
此时听见贺晓霜说丁繁是科班出身的专业设计师,还愿意做她的老师,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不愿意?
玉兰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愿意我愿意,谢谢丁老师。”
贺晓霜与丁繁两人对视一眼,看玉兰喜不自禁的样子也笑了。
丁繁说:“你还是叫我丁姨好了。既然作为我的学生,那我的名字你要记得,我叫丁繁,添丁的丁,繁华的繁。记住了吗?”
丁繁?玉兰顿时愣住了,是她知道的那个丁繁吗?
从前丁繁这个名字于玉兰来说,绝对是如雷灌耳啊!
玉兰记得,丁繁是模特出身,后来进入纺织大学学习,毕业又去留学深造,最终成功转型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
回国以后,她创立了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服装品牌,单名“繁”。
据说繁服务的客户都是女明星,名媛一类的,走私人定制路线,价格贵的离谱,尽管如此,追捧者还是络绎不绝的。
毫不客气地说,在服装这一领域,繁是属于金字塔顶尖那一层的,能穿得起繁的人都是有钱人。
玉兰从前虽然也是服装设计从业者,可是她只是属于最底层中的一员,与站在行业巅峰的丁繁隔着天堑,二者之间就像萤火比之皓月光辉,毫无可比性。
从来只能仰望的偶像突然走下神坛出现在自己身边,对方还准备收自己为徒,玉兰觉得这世界玄幻了。
玉兰被这个巨大的馅饼砸的眼晕,半天反应不过来。
丁繁含笑看着她,说:“你现在还小,主要任务是学习。我现在也有事情要忙,一时顾不到你。我回头给你寄资料,你自己看,有问题就写信给我。我会定时给你布置功课,你要认真完成。我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来这里,你可以去找我。切记,别提你贺姨。”
玉兰整个人晕乎乎的,除了点头就没别的动作。
丁繁给玉兰留了联系地址和联系方式就匆匆走了。
贺晓霜望着好友远去的背影红唇微抿,轻轻一声叹息随风而逝。
……
市一中附属中学,初三六班。
离中考时间越近,各班的班主任为了升学率越是拼命,模拟卷子一套接一套的往下发。
相比大部分的学生都陷在题海里,贺世开却悠闲地让人嫉妒。
可嫉妒归嫉妒,却没人敢向他学习。
毕竟,没有哪个学生临近大考不看课文还抱着厚厚的课外书看得津津有味,而且老师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贺世开沉迷在课外书里,偏偏有人不开眼的要去骚扰他。
“贺世开,能不能帮我讲一下这道题啊?老师讲的我没听懂,我不好意思再问。”
“贺世开,你准备上哪所高中?是不是一中呀,你成绩这么好,如果不去一中多可惜。”
“贺世开……”
贺世开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书本上,对白小溪说的话充耳不闻。
班上的其他学生十分佩服白小溪的勇气。
长久以来,贺世开往那一坐,就是妥妥的一部人形制冷机,白小溪还总喜欢往他身边凑,也不嫌冷的慌。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白小溪忍不住伸手把贺世开手中的书抽走了。
“贺世开,我跟你说话呢,你好歹回我一句呀!”白小溪说话嗲声嗲气的,听得人一阵哆嗦。
男生听见这样一句疑似撒娇的话,身体顿时抖了抖,对说话的人投去自求多福的目光。
妹纸,勇气可嘉啊,就看你怎么死!
女生却恨不得用眼光将白小溪凌迟。
在她们心里,贺世开就是那高岭之花,只适合膜拜。
无论哪个女生的靠近,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亵渎。
偏偏白小溪总喜欢在贺世开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找存在感。
女生们不敢靠近贺世开,可是对于敢靠近贺世开的女生又十分排斥。
因此白小溪几乎成了全班女生的公敌。
尽管被全班女生孤立,白小溪还是一点自觉都没有。逮着空闲就往贺世开身边凑。
贺世开懒得理她,白小溪却觉得他不排斥自己就是好现象,总有一天她会成为他特殊对待的人,于是胆子越来越大,到现在都敢直接动手了。
其他人抬起头看了这两个人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奋战了,做题做题,天大地大考试最大,要看热闹等考完试再看。
这一边,贺世开终于正眼看了白小溪一眼。
可就是这样平静无波的一个眼神,白小溪却觉得比凌厉的眼神更让她害怕。
她讪讪地把书还给贺世开,正不知道说一句什么好,班长在门口叫到:“贺世开,班主任找你。”
贺世开把书合起来放到一边,准备往外走。
白小溪还杵在那儿动弹不了,刚好挡住贺世开离开的路。
贺世开不耐烦了,樱唇微启,吐了一句话:“挡路了,滚。”
白小溪身不由己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等贺世开走远了,她才回过神,却发现背后濡湿一片,她居然被一个眼光骇住了,真是丢脸。
扫了一眼教室,看见几张幸灾乐祸的脸,白小溪翻了个白眼,心里啐了一口,自顾回到座位上去了。
贺世开走进教师办公室,班主任蔡老师正在批改卷子,看见他进来,丢下一句:“你先坐一会,我把这张卷子改完。”
贺世开站着没动。
蔡老师改完了卷子,抬手往下压了压,笑着说到:“坐下来说话,你站得那么高,老师仰着头说话很难受。”
贺世开依言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蔡老师带了这个学生三年,对他的性格还是满了解的,见他不说话,就直接说:“高中你打算报哪所学校?”
C市一共十所中学设有高中部,除了一中二中三中的校区在本市外,其他几所中学都设立在不同的县里。
这时候并不讲究就近入学的原则,且高中都是住宿,所以每个学生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成绩和意愿报考任何一所学校。
学校会根据学生的成绩择优录取。
这样就造成了市区的三所学校每年都有学生挤破头就为了争一个入学名额。
而其他几所学校却总是招不满人,每到招生季节就绞尽脑汁提供各种便利来争取生源。
贺世开的成绩一直稳稳地居于年段第一名且远远甩第二名一大截,像这样的学生,学校本部肯定要竭力留住的。
虽然成绩优异可以直接升本校高中部,但是防不住其他中学许以学生重利来挖墙角。
尤其是一中二中建校时间差不多,每年招生都要互别苗头,以能挖走对方的优秀学生为乐。
蔡老师怕贺世开接受其他学校的邀请,才想问一问他本人的意见。
贺世开想都没想就直接说:“一中。”
对他来说学校的实力最重要。
而C市的十所中学里,一中的实力毋庸置疑,绝对是个中翘楚。
甚至有人说,进了一中的门,等于半只脚踏进了重点大学的门,所以每年总有很多人千方百计想挤进一中的门。
他的目标是政法大学,疯了才会为那些小利放弃自己的目标。
蔡老师安心了,挥挥手让他回去复习。
……
陈冬儿打电话给贺世开。
“哥,你端午节要过来和我们一起过节吗?”
贺世开嗯了一声。
陈冬儿笑嘻嘻地说:“哥,玉兰给你做了一套新衣服,很帅哦。还有,阿娘让我问你,粽子你要吃什么馅的?甜的还是咸的?”
贺世开嘴角微勾,说:“咸的。六一节礼物你们想要什么?”
陈冬儿咧嘴贼忒兮兮地笑:“你随便买,我都喜欢。你给玉兰买书好了,她都快成了书呆子了,一天到晚就抱着书看。”
贺世开笑了起来,他给胖丫头买连环画,胖丫头还不喜欢。反而给她买的一些心理学的书籍她倒是喜欢的很,就是不知道那些书她能不能看的懂?
一个小丫头尽看大人的书,实在违和的很。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下了课,贺世开还是乖乖往新华书店去给玉兰买书去了。
6月2号是端午节,1号这天学校就上了上午半天课,贺世开午饭都没吃,直接坐车到了小姑家里。
陈冬儿献宝似的把玉兰做好的衣服拿给他。
上衣是纯白的半袖衬衫,下摆呈弧形,裤子是卡其色的格子七分裤,带点修身款式的。贺世开一眼就喜欢上了。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陈冬儿都看傻了眼。
怎么说呢,这时候的服装都是宽松的居多,贺世开又经常穿着运动套装,偶尔穿衬衫,也是宽宽大大的,不会显身材。
可是玉兰设计的这一套衣服,将他身上的优点逐一显现出来了。
少年肩背挺直如白杨,衬衣下摆一截松松垮垮地塞在裤腰里,慵懒而衿贵;修身的裤子显得他双腿笔直修长,阳光下,少年整个人像一株挺拔的玉竹,十分漂亮。
贺晓霜一眼赞道:“这套衣服不错。还是玉兰有眼光。”
玉兰不自在地抓了抓耳垂,总觉得贺世开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
这倒是怪不得贺世开,他以为玉兰只会做女装,没想到她做的男装也丝毫不比女装逊色。
而且,少年有着隐秘的欢喜:呀,这一套衣服应该是胖丫头第一次做的男装吧!多么荣幸。
倘若玉兰知道贺世开的心理活动,她一定会鄙视他,少年你想多了,我第一次做的男装是给我老爹的。
看看没什么事了,玉兰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过节去了。
陈冬儿舍不得,缠着玉兰说,“在我家过节不是一样的么?”
玉兰摸摸陈冬儿的头,就像她平时摸玉竹的头一样,回答她:“不一样的。”后面半句话玉兰没说。
你家再好也不是我家。
当地人一年四个节日,清明,端午,中秋,春节都与团圆有关。
既然是阖家团圆的节日,那肯定要回家过的。
看陈冬儿依依不舍的样子,玉兰忍不住笑了,耐心哄她说:“反正离的很近,你明天和阿世一起来我家玩,我带你们系彩带去。”
陈冬儿这才撅着嘴不情不愿地放开玉兰的手。
贺世开在旁边看着两人互动就觉得特别好玩。
明明玉兰比陈冬儿小,结果反而是玉兰像个小姐姐处处照顾陈冬儿,而且看小姑的样子,显然是乐见其成的。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呢?贺世开若有所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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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