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假扮“流民”的士兵,也顾不上泄露身份了,只求快点进城。
守在城门上的士兵仔细一看,虽然衣裳换了,头发散乱,果然是认识的啊,再仔细一看,后面靠近那群,好像也是自己的弟兄啊。
“你们特么的快开门啊,流寇!吃人的流寇!”那“流民”急得两手砸门,举起自己的腰牌,“快点开门!”
一听后面追的是吃人的流寇,自己的弟兄就在下面,他们奉命不能放外人进城,但自己人肯定要让他们进来的。
城楼上的士兵搬动铰链,慢慢放下吊桥,抬起门闩,打开城门。
那城门厚重,打开也不快,七八个人才能抬得动门闩
吊桥还未完全落地,那“流民”已经跳上桥板,往城门里冲,骑马的顾家侍卫们自然也没傻站着,催马跑上吊桥。
这时候,老五和云胜这群人也跑到了,他们呼哧呼哧喘气,走上吊桥。
守在吊桥口的士兵一看云胜这几十个不认识,“他们是谁?”
“他们……呼……呼……还多亏了他们,他们是过路的客商,帮了我们一把!”有人问,老五停下,就站在城门口缓口气,跟那士兵说道,“兄弟,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出城没多少路,山上跑下来一伙流民打劫。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我们这几个……这几个可就跑不回来了。”
“好了,你们快进来,流寇要追上来了。”那士兵一看自己那群穿的像流民的弟兄们,已经接近吊桥了,可是吊桥上全被老五和云胜这群人站满,他们进不来,赶紧催促道。
“好,好,走,进城,我们进城了!”老五答应着往城门里走,云胜等不及了,带着云家庄的人,从他身后绕过去,走进了城门里。老五走了一段,一转头,指着身后那群人大喊,“不对,快关城门,他们就是流民!”说着拔刀又冲出去挥刀拦住了“流民”们。
“快跑!流寇要进来了!”这伙人无心跟他对战,急着要进城。
老五一个人站在吊桥上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风,那群人愣是没法冲过来,领头的急了,提刀跟老五战到一处,嘴里喊了一声,“老子是官兵!”
“到这儿还装,老子才是!”老五回了一句,丝毫不让。
城楼上下的士兵看得晕头晕脑,他们压根不知道何副将派人出城假扮流民,更不知道何副将要杀老五这群人。所以,他们一时之间有点傻眼,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这么片刻功夫,身后那群流寇们已经冲到了城门楼下。
“放箭!快放箭!”跟老五对敌的校尉顾不上再跟老五打,避过一刀后,冲城门里的士兵们大声下令,“收吊桥!不要让流寇进城!”
这时候,云胜带着人已经到了城楼上,城楼上的士兵听到校尉下的令,正想张弓射箭。云胜带着云家庄的人冲到他们身后,片刻功夫就杀了一片。
“你们是乱匪!”有士兵如梦初醒,大喊了一声。
“乱你个鬼!”云胜一脚将人踹了下去。
领头的校尉惊觉不对,惊疑地看向老五。
老五冲他笑出了一口白牙,“去死吧你!”正想一刀劈过去,从头上飞过来一柄飞刀,直接插入了那校尉的胸口。
老五一抬头,云胜低头,冲他得意一笑,这人到底还是他来杀了。
他太过得意,一时大意,忘了注意身后,老五看到后面有个官兵正抽冷子动手,瞪大眼喊了声“小心”。
城楼下下,顾清韵站在人群中,弯弓搭箭一箭射死了云胜身后的那个士兵,大声下令道,“老五,你带人去找粮仓!其余人跟我到军营去!”
城楼上终于有士兵敲响铜锣示警,可是为时已晚,何志成带着人一马当先冲进了城中,抢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后,将手中的腰刀插回刀鞘,换了一把大刀往城中冲去,他身后跟着的顾家侍卫们,几队散开,先将城楼上冲下来的士兵们给围住绞杀。
城中为数不多的百姓,乍然发现流民竟然冲进城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紧闭门窗躲在家中。
有匪徒看到街边一家首饰店,眼睛一亮,抬脚就想踹门冲进去,一个顾家侍卫将他一挡,“要吃的还是要金银?不要散开,跟着公子走!”
那匪徒回过神,对啊,这档口没吃的就得饿死,金银还真是其次了。他再一回头,发现大家都跟在顾清韵身后往前跑去,生怕自己落单了,连忙扭身跟在后面跑。
顾家侍卫们散在各处,匪徒们偶有想要抢劫民宅的,被他们一挡,也不敢再违令了。众人齐心协力往军营冲去。
吴有财等人只觉得热血沸腾,“没想到我们还能打败官兵!”
边上人也说道,“跟做梦一样!”
几千人浩浩荡荡往五莲城军营冲去。
这时,吴永忠和何副将才得到消息。谁也想不到,竟然有匪徒敢大白天围攻五莲城。
就是当初周彪那伙人,也是因为抢占了几个县衙,养大了胆子,人多势众又实在找不到吃的,又听说临水城官兵不多、粮仓充裕,才趁夜去围攻临水城。
可是,谁都知道五莲城有五千守军啊,而且五莲城周围县衙还在,难道饿疯了不该先去抢容易抢的地方?
而且,大白天,一群乌合之众,竟敢攻城?
五莲城的日子太平安逸,人人都觉得没流民敢打五莲城的主意。结果,顾清韵们居然大白天就冲进城了。赵钧不在城中,仓促之下,何副将都来不及升帐整兵,点了一队人先赶来支援。
吴永忠听说流民入城,直接逃到了军营中,看何副将带人出去,大声叫道,“若打不退,就送他们一仓粮食,让他们走!”他大喊了几声,也不知道何副将有没有听到,自己是不敢追出去看情况了,只能躲在营帐里,心急如焚。
何副将带着人马,刚出军营,就遇上了杀过来的顾清韵等人。
何副将一看,这群匪徒们穿着破烂,手里拿的兵器竟然都是刀枪剑戟,不由暗惊,何时流寇们兵器这么好了?
他当然不知道,顾清韵带人赶路的当口,还将众匪给筛了筛,从临水城搬来的兵器,大半拿出来分到了这些人手里。
“你们这些流寇,竟敢造反!”何副将喝了一声,刚想骂上几句。
顾清韵抽出一支羽箭,冲他一箭射去。
他挥枪打开一箭,感觉手中长枪震动,一看射出箭的竟然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由大骇,这男娃年纪不大,臂力竟然不小啊!
再一看顾清韵骑马被众人簇拥在当中,竟然是主帅之位,更是惊讶,脱口问道:“你是谁?”
顾清韵压根不说话,抽出三支羽箭齐发,何副将抵挡了一箭后再拨不开其他两箭,肩膀腿上中箭,痛极之下骑马不稳。
他身后的亲兵们连忙冲上来想要卫护,陈七带着射箭队们一轮羽箭发射。
何志成已经不耐烦地催马,越众而出,挥着大刀喊了声“冲啊”,一马当先就往军营冲杀过去。
“杀了他们,粮食在里面!”顾清韵回身冲匪徒们喊了一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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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白日攻城